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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田奉仪的胎养的不太好,一天里请了好几次的府医。府医左看右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又开些养胎的药,车轱辘话反复说。

    这头刚送走了府医,屋里田奉仪就又砸碎了一套茶具。

    伺候的人一时间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去触田奉仪的霉头。其实归根结底,只能怪田奉仪自己心不静。她这一胎刚开始的时候就见了红,本就该好好养着,可她仗着身孕不肯消停,三天两头的折腾。

    而且天气越来越热,惜水阁里又不敢多用冰,田奉仪只觉从心里发出来的燥热。

    “怜秋!”田奉仪仍觉心中烦闷,“去把安氏叫过来,叫她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

    田奉仪的性情愈发的暴躁,怜秋也不像之前一样往前凑,寻了空闲就去躲懒,将活计都推给了怜春。

    此时听见田奉仪叫她,怜秋撇撇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嘴里嘀咕:“安姑娘?人家安姑娘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也不是你能磋磨的起的。”

    等到了田奉仪面前,怜秋又是另一幅嘴脸,小心翼翼的把安姑娘这几日总去长春园里做针线的事说了。

    田奉仪一愣,随后怒道:“什么意思?!她一个侍妾,我还使唤不动了?”

    怜秋缩脖子,想起太子妃赏的那十个巴掌,觉得嘴角抽痛:“主子,太子妃娘娘......”

    “啪”怜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田奉仪一个巴掌扇在了脸上,“滚出去。”

    田奉仪坐在椅子上,胸口不断的起伏,好一会也平静不下来。从怀有身孕,她就日日焦虑,长春园里的一点风吹草动她就惊惧不已。想见殿下,求了几次也不曾得见,怨气不由自主的就越来越大。

    温璟也听兰苕说了,田奉仪请了好几次的府医,她轻皱一下眉:“后日去问问,去太医院再请一次太医给她看看。”

    “是,奴婢也去府医那里问了一下,说是田奉仪情绪不稳定,想来不是什么大事。”

    “嗯,明日就是端午,竹月和兰倩跟我进宫,你和竹云留下来,照看着些吧。”

    端午姜绪风温璟要带着两位良娣一起进宫参宴,会给太子府里的其他妾室在后院单独摆一桌。

    温璟已经把府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倒也没什么担心的。

    端午这一日,姜绪风要带着妻妾先进宫请安,所以一大早马车就已经备好了。

    两位良娣候在门口,看到姜绪风牵着温璟的手出来,宋良娣的眼睛立刻亮了亮,几步凑上前:“表哥。”

    姜绪风朝她点了点头,转身上了最前面的马车。姜绪风并没有出动储君的车驾,府门前只有三辆马车,就意味着他要跟女眷共乘一辆,而最前面的马车是温璟的。

    “上车吧。”温璟对宋良娣的敌意视而不见,宋良娣天天这样,哪天和颜悦色起来她才要觉得奇怪。

    太子府离着皇宫不远,还在宫门口碰见了怀王两口子。怀王一张圆脸,明明还大姜绪风两岁,却看着很小,大抵是随了他母妃。

    “太子。”怀王规规矩矩的跟姜绪风见礼。

    “皇兄无需多礼。”姜绪风跟怀王的关系好像不错,扶了一把。

    兄弟俩在前面走,女眷们跟在后面。温璟和怀王妃杨氏也不止见过一面了,杨氏说起话来温温柔柔,妯娌二人相处的也很好,。

    一路到了皇帝所居的太宸宫,两位良娣没资格跟着,先去了皇后的凤仪宫。殿内,庆王,二皇子,四皇子都带着女眷到了,还没成家的七皇子也坐在了末尾。

    “儿臣给父皇请安。”姜绪风和怀王带着家眷上前给康德帝请安。

    康德帝年过半百,身材瘦长,眼底的黑青让他看起来异常的疲惫与老态。他的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转了一圈,落在姜绪风身上的时候,划过一丝很明显的厌恶。

    “都起来吧。”

    康德帝冷淡的态度,让姜绪风和怀王都见怪不怪,二人都很平静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样,就只差宁王还没到了。

    时间又过了一刻钟,外面还不见宁王的通传。几位皇子都有意无意的停下了话头,殿内寂静一片,康德帝的脸色有些沉。

    “父皇,儿臣来晚了,请父皇恕罪。”宁王姜绪朗衣袍翩飞,额角带着细汗,几步跨进殿内跪在康德帝面前。

    宁王妃也跟在他后面,同样脚步匆匆,发髻微微有点凌乱。

    宁王不愧是康德帝最偏疼的儿子,看到宁王的那一刻,康德帝的脸色就有所缓和,只故作威严的道:“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行色匆匆,成何体统。”

    宁王涨红了脸,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此时,宁王妃向前膝行,又叩了一个头:“父皇恕罪,是儿媳不好,昨日与王爷说起京郊凌云寺的净禅大师云游归寺。王爷连夜出城想为父皇求一道平安符,今早晨露之时才归,这才来晚了。”

    凌云寺的牌匾是先皇亲笔所题,净禅大师更是得道高僧,已经年过百岁。古人医术有限,大雍的平均寿命都算得上很长,却也只在三十五岁左右。对于长寿的追求,让皇室和京中的达官显贵都十分推崇净禅大师。只净禅大师常年云游在外,并不时常得见。

    “你说这个干什么?”宁王拉了宁王妃一把,小声呵斥。

    温璟看着眼前这一幕,轻笑出声。果然,皇家个个都是演戏的一把好手。

    康德帝听了宁王妃的话,哪里还能计较来晚的罪过。从座位上走下来,亲自扶起了宁王:“你这孩子,怎么还要王妃替你说。平安符呢,拿来给朕看看。”

    宁王满脸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小心的打开呈到了康德帝的面前。

    康德帝脸上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嘴角要咧到耳根后面,将宁王求来的平安符放进了自己贴身的荷包里。

    姜绪风端起茶盏遮住了嘴角的一丝嘲讽;庆王神情一直都是阴郁的,看不出来什么不同;怀王,二皇子神态也自然;四皇子和七皇子则是有一丝妒意,却又很快消失了。

    康德帝和宁王父慈子孝的戏码一直上演到快午膳的时候,康德帝才放了人,让各位皇子去各自母妃那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