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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朕的新政官员被打了?(第二更)

    五月二十九日,东京城,傍晚。

    汴河之畔的杨柳在夏风中摇曳,押货的劳工们坐在不远处吃晚饭。

    一个年轻人从渡口登岸,这个年轻人一身藏色长衫,看起来有几分雍容华贵之态,他后面跟着好几个体格强壮的汉子。

    一个中年男子说道:“衙内,这边请,已备好马。”

    (衙内是宋朝对官员儿子的称呼,公子不能随便用,公子在宋朝一般还是指公爵之子)

    席崇说道:“秦官人的礼品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秦官人府上也都打点好。”

    “但我听闻,此次审问我父亲的,并非秦官人?”

    王术说道:“朝廷刚刚成立军督府,监管兵事,席相公之案,大概由军督府审查。”

    “军督府的主官是何人?”

    “目前尚不明,可能是张叔夜。”

    “张叔夜不是军政使么,绝不会再人军督府,你速速去打听,军督府的主官是谁,此事关乎我父亲安危。”

    “是,衙内放心,我这便去打听。”

    王术匆匆离去。

    这时,几个青年男子骑着马到了渡口。

    “席兄!”

    一个青年大叫了一声,朝这边走来。

    “仲闻!”席崇走上去。

    “席兄,我们还以为你去了西北,就把我们忘了!”

    “哪里哪里!”

    刘文昌说道:“走,席兄难得回一次京,今日我们做东,在樊楼为席兄接风洗尘!”

    席崇说道:“我此次回京,还有要事。”

    “我们都知晓,但此时天色已晚,席兄一路奔波,还未用晚膳吧,而且京师最近变动颇多,席兄不想听听?”

    “好,走,去樊楼!”

    此时天色将晚,夏莲混着水汽,在空中飘散,御街之侧,行人络绎不绝。

    华灯初上,东华门外,轻歌曼舞之声回荡,令游人沉醉。

    路边的卖报郎已经卖完刚刚出台的《京师晚报》,正准备回去交差。

    说书先生则对于近日门下侍郎赵野、兵部侍郎范讷、枢密院郎中刘肃的贪腐案、栽赃案讲得头头是道。

    一群年轻人进了樊楼,找了座位坐下,又点了一些酒菜。

    “我跟你们说,今日先生所说,为官只要在于修心,心正则达,处事才能不惊,遇事不燥。”

    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说道。

    他旁边一个人说道:“庆符,你没听进去重点,官家在《实事求是》中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觉得这句话,才是重中之重,重在身体力行,切勿泛泛而谈。”

    “邦衡兄,我们都知道你是进士及第,学问好,你就不要取笑我们了。”

    胡铨说道:“诸位这几日上课后,可有感言?”

    张伯麟说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胡铨说道:“从去年到今年,我们在均田承租推行中还是遇到了许多问题的,先生今日之课,令吾茅塞顿开,实在快哉!”

    宋朝倒是没有什么文字狱,最可怕的一次可能是“乌台诗案”,但平日的政论其实是很开放的。

    例如张伯麟,字庆符,历史上直接怼赵构的太学生。

    像陈东、欧阳澈那些人,也基本上是直接怼的。

    这些人,是农政司的官员,还有一部分吏员。

    这些吏员之前是太学生。

    大宋朝的读书人其实是瞧不起吏员的,不过农政司是赵官家钦点的新政衙门,据说赵官家亲自接待了所有愿意到农政司当吏员的人。

    并且说了许多鼓励的话。

    农政司的吏员倒是一个个天天像打鸡血一样。

    今日他们到樊楼饮酒,也算是庆祝之前70万亩田承租出去一事。

    胡铨举起杯子,说道:“来,诸位,我们干了一杯酒。”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酒刚下肚子,周围却传来了一道声音:“我道是谁,原来是一群泥腿子在这里聒噪!”

    张伯麟转身看去,却看见刘文昌带着人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胡铨拉了拉张伯麟的衣服,说道:“不必与他一番计较。”

    张伯麟忍下了这口气。

    但刘文昌却不依不饶,他继续嘲讽道:“你们不去田里种地,跑这里来作甚!”

    跟着刘文昌的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胡铨站起来说道:“我们再次饮酒,还需你同意?”

    “我是担心你们弄脏了这里,你们也不看看,来樊楼的,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就你们几个?”刘文昌一脸嘲讽,“哦,忘了,你们现在都是那个什么什么的官吏,什么来着?”

    他旁边一个人说道:“农政司。”

    “对!农政司的官吏,哟,升官了,发财了?底气硬了?居然来樊楼了?”刘文昌尖酸地说着。

    张伯麟就要发作,被胡铨压住。

    一边的席崇好奇道:“农政司是什么衙门?”

    “转租种田的衙门!”刘文昌冷笑着,“席兄,你两年不在京师,这农政司是去年出来的一个新衙门,是陈东在主政。”

    席崇大吃一惊:“陈东竟然做了官?”

    “可不是么,听说是走了后门。”刘文昌心中不甘,同样是太学生,为什么是陈东去农政司,而不是他。

    他心中对农政司充满了嫉妒。

    好歹他爹也是户部员外郎,负责京畿路及周围各路户籍、田籍统计,而他明年从国子监卒业后就可以恩荫官职。

    农政司做的一些事,其实应该是户部衙门的事。

    “有些人,就算升官了,也不过是下贱的泥腿子!”刘文昌继续冷笑着。

    张伯麟再也忍不住了,大怒道:“你说什么!刘文昌,你把话再说一遍!”

    “我说有些人,就算升了官,也不过是下贱的泥腿子!”刘文昌笑着又说了一遍。

    席崇拉了拉刘文昌,说道:“仲闻,不要再说了,我此次回京是低调办事。”

    “放心,席兄,他们不敢聒噪,他们就是一群贱民出身,说他们几句看得起他们!”

    张伯麟撸起袖子,挣脱了胡铨,便冲了上去。

    其余几个农政司官员和吏员也都跟着冲了上去。

    刘文昌没想到张伯麟居然在这里动手,没反应过来,被张伯麟打了一拳,正中鼻子。

    顿时鼻血直流。

    其余人也都冲上来殴打起来。

    张伯麟这种人,在历史上可是连成为皇帝的赵构都敢怼的。

    胡铨一看架势,控制不住了,算了,自己也冲上去吧。

    赵宁刚在文德殿处理完公务,准备就寝了,忽然听闻农政司的官员和吏员,跟国子监的太学生打起来了,而且有人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