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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约法三章

    云淡无法置之不理,从君卿怀抱中退开,以尿遁为借口,寻了个僻静所在,打算一探究竟。

    君卿提议陪同她如厕,被果断拒绝。

    好在这厮还知道维护女儿家的隐私,没跟上来,云淡这才有了独处的空间。

    她回头望去,见头顶撑着一个圆形的,散发着黑紫色光罩,像一口倒扣在地面上的锅,方圆五里范围内都被罩在锅底。

    她这才明白,周围没看到魔兽,是因君卿在这里设下了结界,阻隔了她们气息的同时,也限制魔兽进入此间。

    能设下这么大的结界,想必他的实力恢复了不少。

    从灵质空间内拿出记事珠,云淡抬起左腕,将暗红色发丝编织的手链中,君卿的气息注入进去。

    霎时间,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呈现在云淡的眼前。

    断魂崖下,无边寂寥的岁月,一晃而逝。

    他闭着眼,被粗壮的铁链捆在古树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冬去春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所有的事物都在发生着变化,只有被铁锁束缚住的他一成不变。

    在崖底初见她时,云淡清晰地从他的紫瞳中看到一抹异色。

    封印被她残留在封魔阵中的血迹解开,他被突如其来的强者的力量压制,有金蝉脱壳之计,将元神转移到小灵猫体内,恰好被她捡到带回云家。

    原本他整日想着如何拿回自己的魔核,再将他惩治一番,并为此,在她不知道的暗处做着努力,却在听到她对他说出,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往后咱们相依为命不离不弃时,打消了惩治她的想法。

    他面上露出不屑神色,扭过头之后,神情却发生了明显变化,那些变化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心中的愉悦。

    嘴上傲娇得很,他却是喜欢与她亲昵。

    伤好之后他明明可以离开,却赖在她身边被她肆意折腾。穿着自己讨厌的粉色小裙子,被她掐着咯吱窝转圈,她笑得很欢,他一脸生无可恋。对着熟睡中的她放狠话,却在她的唇贴上他的小脸之后怒气全消,钻进她怀里睡得香甜安稳。

    与她相处的日子,平淡却温馨!

    在她不知道的许多夜里,他多次化作真身,拥她入眠。

    可惜这样的日子太短暂,在她除了白家之后,白家老祖神识出现为白家人报仇,君卿为她挡住致命一击,身死后元神回归本体,却再难回到她身边。

    担心吓到她,他默默陪伴,追着她跟到天道宗门,成为了宗门弟子口中的小师叔。

    记事珠画面中呈现出的君卿,远比他展现在她面前的样子生动。

    画面中里君卿,会躲在主殿里假意修炼,却密切关注她的动向。看到她与别的男子靠得太近,他会一脸不爽,然后等着她回去,用迫人的视线逼视着她,斥责她的同时还不忘循循善诱。

    甚至,默默照顾醉酒的她,与她相拥而眠。

    惩戒塔里,慌忙穿梭在各个空间之中,找寻她的身影。

    劫雷落下之时,他奋不顾身为她挡下,事后自己躲在主殿里独自疗伤,然后精神错乱。

    凌云峰主殿里,他明明恢复了神智,却故意装作精神错乱的模样,跟她要亲亲,骗她一句承诺,得到她搪塞的回答,他上扬的唇角格外醒目。

    地宫之中,他将她推开,自己落入无边深渊,却在最后关头开启幽灵空间,只为将她困在其中,保她无虞。若他顺利便去寻她,若他出事,以她的实力,破开幽灵空间出去也不难。

    画面中君卿那双紫瞳,最初看着她时,是满目桀骜阴沉,如今再看她时,只余下满眼浓沉的温柔。

    渐渐地云淡眼中蓄满泪水,本

    就模糊的视线更加模糊。

    难怪她觉得他的怀抱很熟悉,原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被那个怀抱拥过许多次,潜移默化地让她习惯了那个怀抱。

    是她想错了,君卿对她的凤髓灵体的确不感兴趣,他说的是真的,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她!

    若非那条三眼魔蛇打破了幽灵空间,她不会找到那座封印着黑暗帝冠的地宫。

    正常情况下,段幽云也不该出现在那里,是三眼魔蛇感受到了银装的妖气,想吞噬掉他,才将他们弄了进去。

    当时君卿就在那座中央宫殿之中与黑暗帝冠博弈,黑暗帝冠想吞掉银装,他竭力阻止才导致身躯被夺,感受到她的气息出现在地宫之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强行让自己的身躯离开那里,保全她!

    此刻云淡才明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君卿做了什么。

    因着初见时,他留在她心底的刻板印象,她对君卿产生了偏见,只觉得他出现在自己眼前,是为对自己不利。

    仔细说起来,君卿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其实她的小灵猫,一直在她身边。

    画面很长,透过记事珠回溯,却不消用太长时间。

    云淡将记事珠收回灵质空间内,望着盘坐在火堆旁那抹黑色挺拔身影,回到火堆旁。

    脚下被一根柴火绊了一下,她身子一晃,险些扑到火堆上,一只铁臂将她揽住,随即,略微紧张的声音响在她耳侧。

    「知道自己眼睛受损,不便视物,为何好了不唤我?」

    君卿语带责备,语气还是那么冷傲。

    她想着昏迷之前,君卿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不由得认真思考起来。

    「方才想事情太入神,没注意脚下。」云淡实话实说。

    「想什么,那么入神?」君卿皱眉,面色有些不悦。

    她方才险些扑进火里,身子虽经过黑水精华洗髓伐骨,被火烫到不会受伤太重,可再细小的创伤还是会疼。

    淡儿一向爱惜自己,修炼刻苦,除了让自己至于不败之地之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让他们少受些罪,少挨些疼。

    她其实也怕疼,这他都知道!

    「我在想先前你跟我说过的话。」这一次,云淡没有躲避这个问题,而是打算直面他。

    她转过身,扬起小脸望着君卿,环境昏暗视线模糊,她看不太清他的脸,只能依稀看清他的面部轮廓。

    君卿闻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攫住她的小脸,指腹在她下颌处摩挲。

    「那你思虑得如何了?」

    云淡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平静道:「我想跟你试试,但必须约法三章,否则,就算你拘着我,我也会想尽办法逃离。」

    「说说看」君卿没再逼问她,静静等着她的条件。

    对他来说,云淡能说出跟他试试这种话,就意味着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放眼万界,像他这般风神俊朗万界绝色的男子,只此一个。寻常人若得他这般对待,早就自个儿巴巴地凑上来了,赶也是赶不走的。

    得他倾心对待之人,还舍得踢开他不成?

    他的淡儿,只要肯待在他身边,恋慕他不过是迟早的事。

    云淡没想到精神恢复正常的君卿,会这么好说话,她扭过头盯着火堆,语气放柔了一些,道:「我跟这个世界的女子不同,对我来说,婚姻之事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我要嫁一个人,必是真心喜欢,若非如此,我只会将所有的精力用在修炼上,不会生出旁的心思。」

    「嗯!」

    君卿唇角轻挑,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认真听她说话,只是那语气中透着一股子霸道。

    「以前我对你存有偏见,是我不对。从今日起,我们好好相处。」想到自己在记事珠中看到的那些画面,为免君卿暗自对她施术爬她的床,云淡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做这种事情,必不能违背妇女的意志。

    「嗯!」君卿又应了一声。

    云淡继续道:「既然你想做我夫君,便得让我喜欢你。先说清楚,你不能对我出手。」

    君卿点头,忽而疑惑地凑近云淡,盯着她的眼睛问:「我何时打过你?」

    「我是说以后,无论何时。」云淡没躲,身子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

    既然决定了,她就得试着习惯君卿突然靠近。

    她对小灵猫君卿,还有精神错乱之后的君卿都有好感,料想往后跟君卿相处起来,应该不算太难。

    「可以。」

    得到君卿肯定的回答,云淡又道:「第一,遇到危险,你得护着我。」

    君卿:「理应如此。」

    云淡:「第二,你不能不征得我的同意,爬我的床。」

    君卿皱眉:「……好!」

    云淡:「最后一点,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君卿的脸黑沉一片:「你会主动找我,做想做的事?」

    听到君卿的话,云淡愣了一下,才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当即红了脸,忙冲君卿吼道:「你答不答应?」

    「就这么定了。」君卿答得干脆。

    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云淡道:「我不休息,你现在就教我吞天魔功。」

    「这么着急?」君卿眉梢轻挑,从她身旁擦过,回到火堆旁优雅落座,然后,长腿一伸,斜倚在地面上。

    云淡注意到,他侧倚着的地方,已经铺上了一张火绒席,神识一扫,席面上呈现出红黄两种颜色,看上去就很暖和,想必是方才她借口离开后,他准备好的。

    修长的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君卿打了个哈欠,道:「过来,陪我睡会儿。」

    「我不需要休息。」云淡将才说过的话,强调了一遍。

    他刚才还答应过她,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这么快就忘到脑后,还提这么无礼的要求?

    她只想快些学会他的功法,从秘境里出去。

    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意外地,君卿没理她,躺在那里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便闭上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紫瞳。

    「别出结界,等我睡醒。」他幽幽的声音,传进云淡耳中。

    不明白君卿究竟在想什么,云淡在原地站了一会,开启异瞳看向结界之外,模糊的视线中,魔兽跟她们刚进入秘境时的状态一样,它们依旧在远处进行着杀戮,有结界在,她听不到魔兽嘶吼的声音,也闻不到什么气息。

    收回视线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在君卿身上扫了一眼,这一眼,不禁让她心中一惊。

    几步来到君卿身边,云淡蹲下身,盯着隐在君卿胸口衣衫之下的,那个黑乎乎的洞愣神。

    精神力损失了一部分,胸前的伤口还未恢复,他伤的比自己重多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竟然什么都没说。

    思及昏迷前注入她识海中的那股微凉力量,她的心好似被羽毛拂过。探出青葱的小手,指尖在君卿脸上轻轻戳了一下。

    叫她休息养足精神,而正真需要休息的人,却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