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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我是你夫君

    云淡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水幕之中,她杀死钟毓秀的过程,菜刀抹脖子的每一个细节,以及鲜血从脖颈处喷出的弧度,都被记事珠完美地还原。

    当殿中那些认为云淡实力平平,根本做不下此等悍事的众人,在亲眼看到云淡一招秒了钟毓秀,以及另外四名宗门弟子的那一刻,他们此时内心的震撼程度,堪比坐火箭直升外太空。

    比起云淡真面目被揭破,更让众人震惊的是,实力比云淡高出一个大阶的钟毓秀,在云淡面前,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

    记事珠中记录的内容,到云淡清理完作案现场便结束了,钟长老收起记事珠眼一片湿润,向袁震天抱拳道:「宗主,事情的真相便是如此,请宗主为我徒儿做主。」

    语落,殿中立刻响起嘈杂的议论声,云淡的脑子乱糟糟的,自动将那些声音隔绝在外,一句也没听清。

    身边的瘟神师父君卿好像说了句什么,云淡没有听清,她微微侧头,瞥见一脸急***开口辩驳的雪千惑跟墨景轩,看在他们并未告发她的份儿上,她终于找回了一丝游离天外的神魂,启唇说道:「此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与雪千惑跟墨景轩无关,任何惩罚我都接受。」

    随后,云淡便被纷杂的思绪占据了神魂,直到她被人推搡着来到一座灵蕴不凡的高塔前,才回过神来。

    眼前的高塔矗立在一座不算巍峨的山峰上,四周雾气缭绕显得十分神秘缥缈。

    云淡将那座高塔,以及脚下的山峰打量了一番,高塔黑瓦朱门,共计十八层,每一层塔顶的八个脚上都悬挂铜铃,屋脊塑麒麟镇守,塔门上贴着交错的黄色福禄,看上去阴气极重。

    若非知道这是在天道宗门,云淡定会以为自己跑错片场。

    此峰距离主殿并不远,只因天道宗门的几座大殿都在山峰之上,常有云雾缭绕,而这座山峰的高度不及主峰,整座山又被主峰遮住,她便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一座如此有灵蕴的塔。

    只是这座塔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轻嗅着塔身释放出的气息,云淡不觉微微蹙起眉头。

    「这气息,竟不是灵气!」

    察觉到不对劲,云淡迟疑了一瞬,回头正欲发问,身后便响起袁震天的声音:「进去吧,若你能从惩戒塔中活着出来,天道宗门自有你的一席之地。」

    「砰!」

    紧接着,袁震天大袖一挥,殿门倏地打开了,云淡的后背被塔内冲出的阴风撞了个正着,整个身子蓦地一僵,体内的血液好似被那股寒气冻住,身体直愣愣的竟有些不听使唤。

    见云淡站着不动,钟长老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云淡的后背上,云淡的身子被一股灵力包裹住,径直飞进了打开的塔门之中。

    云淡回头睨了钟长老一眼,正巧将她眼中的阴狠之色收入眼中。

    「钟长老,这个仇我云淡记下了。若我从惩戒塔活着出来,我便是你的地狱。」

    在塔门合上的瞬间,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窜入了塔内。

    「君卿!」

    紧接着,云淡便听到了钟长老的惊呼声。

    门彻底关上之后,云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有阴冷的风在空气中打着旋儿游走,好似走在黑暗中的不止她一个人似的。

    「惩戒塔内部的空间跟从外面看完全不同,里面的空间好像过于辽阔。莫非,这座塔是跟小灰类似的灵器,里面也存在独立的空间?」她心道。

    继续往前走,云淡的眼前逐渐有了光亮,幽蓝色的银灰从天穹上洒下来,描绘出大地的轮廓。

    此时,遮住她眼睛的黑散去,云淡看到大片半人高,芦苇般飘絮的植物,杂草间偶或嵌着几块乱石,让这个空间看

    上去透着荒芜之感。

    进入惩戒塔的时间是午后,云淡很清楚地知道,此刻外间还是白天,这就说明,惩戒塔内外不是同一片空间。

    走了很长一段路,云淡也没有看到尽头,索性不走了,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抬起手触摸着飘散在空中的飞絮。

    「奇怪,杀钟毓秀的时候,雪千惑特别警告过我,说杀害同门,轻则逐出宗门,重则流放惩戒塔,再无法活着走出去。」

    「惩戒塔应该是个非常恐怖的地方才对,为何此地如此平静?」

    「莫非第一层,什么都没有,只是为了让人在这空旷的荒原上,体会孤独?」

    这可能吗?

    云淡总觉得哪里不对,惩戒塔的惩罚若真是这种小儿科,岂会让雪千惑那种悍匪闻风丧胆,说不通。

    「难道是太静了?」

    云淡琢磨了片刻,站起身两手举在脸庞两侧,做喇叭状大声喊了起来。

    「喂,有没有人啊!没有人的话灵兽,凶兽,什么都行,我就在这里,快出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此时,惩戒塔外,袁震天跟一众长老弟子还未离去,墨景轩红着眼睛,跪在三位师尊面前不停解释。

    「宗主,严师尊,师父,云淡杀了钟师姐没错,可这事儿是钟师姐先挑起的。」

    「钟师姐带着四名实力高强的弟子等在山道上,就是为了杀云淡。云淡跟她无怨无仇,仅仅是小师叔将她收做亲传弟子,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论罪,钟师姐才是那个最该受到惩罚的人。还请宗主开恩,将惩戒塔打开,放云淡出来,从轻论处。」

    「云淡也是出于自保……」

    「自保?」钟长老冷嗤了一声将墨景轩的话打断。

    「她明明可以放过毓秀,可结果就是,她并未给毓秀一线生机。」

    「钟长老,退一步说,若当时云淡没有能力与钟师姐抗衡,在没有记事珠的情况下,死的人就会是云淡。钟长老也会将曜日至宝记事珠拿出来,亲手将钟师姐送进惩戒塔吗?」墨景轩的确不喜欢云淡,但宗门中的一些执事者和弟子,与云淡相比,更让他觉得恶心。

    「自然。」钟长老将身子挺得笔直。

    「呵呵!」雪千惑发出一阵冷笑声。

    洛孙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儿上,怒呵道:「闭嘴!」

    他压低了声音:「你的小命儿还想不想要了?」

    洛孙山脱下脚上的袜子便塞进了雪千惑嘴里,将他那张会嘲讽人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瞥了一脸阴晴不定睨着雪千惑的钟长老,洛孙山面色变了变,道:「这小子欠揍,回去之后老夫一定好生管教,钟长老莫要放在心上。」

    一旁的商誉突然出声,对自家师尊道:「师尊,此时云师妹的做法却有不对,可钟师妹的人品弟子多少了解一些,她是个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人,惩戒塔的责罚对云师妹来说过于重了,您能否……」

    不等商誉的话说完,严栗本便摇头叹息道:「誉儿不必多言,惩戒塔一开,里面有活物的情况下,从外面不能二次开启。惩戒塔的第一层称作黄泉境,进入之后犹如走在荒芜的黄泉路上,遭万千冥灵追杀。以云淡的实力,第一层便是她的终点了,此时她只怕已经……」

    严栗本没有说下去,但他后面要说的话众人是心知肚明。

    蓝砚跟蓝黛刚听到云淡被抓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来,赶巧听到了严栗本的这番话,两人对视一眼,面色都不太好。

    来的路上,他们打听过了,惩戒塔是天道宗门最高的惩罚手段,一旦进入其中的弟子,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一时之间,在场的与云淡相熟的几人,皆是面如死灰。

    惩戒塔内。

    在云淡大喊了一声之后,荒芜的平原之上总算有了动静,一道道黑色的气息从地底钻了出来,入潮水一般不断往云淡这边汇聚。

    那些黑影渐渐凝成人形,数以万计的黑色烟雾人将云淡包围,它们睁着猩红的眼睛,发出嘶哑而又凄厉的尖啸声,向云淡扑来。

    眼前的东西既不是灵兽也非凶兽,根本不像是人间的产物,黑乎乎的人形雾气,像是从地狱里渗出的阴风。

    黑影过境之处,芦草却是实实在在被践踏了一片,空击中的飞絮如大雪一般密集起来。

    云淡抬手便射出了一柄飞剑,那长剑穿过黑雾「铛」地一声插在了地上,竟是丝毫没有伤到黑影。

    「什么鬼?」云淡怔了怔,脑门上滑下一滴豆大的汗珠。

    正欲唤出小灰,钻进小灰的小世界里躲一躲,突然间,云淡的身上发出了一圈绿幽幽的光芒,一根五彩斑斓的黑色羽毛从她怀中飞了出来,那些朝她汇聚而来的黑影停在了离她三米远的地方,随后躬垂首缓缓退开隐入地下。

    抬起手拈起漂浮在空中的黑色羽毛,附着在羽毛上的绿色光芒沾上了她的指尖,绿光有些烫,云淡蹙起眉心,却没有将手松开。

    下一刻,那道绿光钻入了她的眉心,云淡赫然闭上眼睛,便察觉到,那道绿光出现在了她的识海之中。

    「火焰!」她这才看清那道绿光的本质。

    那是一团绿色的火焰,跳动在她空旷的识海中,怎么看怎么邪门。

    这根羽毛是她父亲托爷爷交给她的,记得爷爷说过,她父母失踪之前,有不明势力出现在云家上空,她娘亲失踪之后,父亲将这根羽毛交给了爷爷,后来也也失踪了。

    爷爷也告诉过她,她的父亲来自一个叫做中域的地方,有了这根特别的羽毛,说不定能查到父亲的下落。

    这里的黑雾这么怕这根羽毛,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在里面。

    若能将此事查清,云淡眼眸一亮:「或许,父亲留下这根羽毛的本意,非是要我睹物思人,而是线索。」

    拈着黑色的羽毛轻轻晃动,云淡眼前的荒芜景色突然间开始消散,四周有黑色的水涌了进来。

    她站在黑色的水面上,四周空寂非常,除了脚下那片黑色的水几乎什么都没有。

    云淡低下头,看着自己映在水中的倒映,将黑色羽毛收了起来。

    那片黑水很奇特,她踩在上面没有往下沉,而是漂浮在水面上,水面踩起来很软,不似平地。

    「看来惩戒塔,并没有雪千惑说的那么邪乎。」

    云淡很快确定了一个方向,正欲往那个方向走,一抬眸便看到了一道墨色的身影。

    男子缓缓向她走来,他身材伟岸,肤若冠玉,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暗红色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地顺在背后,紫琉璃般的眼瞳幽暗深邃,浑身上下透出迫人的气势,高贵至极,邪魅至极。

    待男子走近,颀长的身形站在云淡身前,云淡怔怔地望着这个名字让她熟悉到落泪,陌生中透着熟悉的瘟神,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你是何人?」

    「你失忆了?」君卿愣了一下,下一刻,他伸出如玉的手掌,执起云淡垂在身侧的小手,凝视着她放轻了声音,道:「我是你夫君。」

    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的云淡,万万没想到,君卿会给出这样的答案,石化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