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时律就站在门外。
他戴了一副银色质地的眼镜,镜片下的深情眼今儿个看起来有点寡淡。
在傅明薇给他开门的时候,他很轻地牵了下唇。
“开会,耽误了一下。”
“没事没事。”傅明薇从玄关让开位置,打算等他进来以后,接他的西装外套。
“我也才到家没一会儿。”
蒋时律进门,傅明薇去帮他脱西装外套。
被他抬手阻止。
傅明薇的手停在半空,“怎么了?”
“今天没那么热,不脱了。”
“这样。”傅明薇也没多想,屋里的空调温度确实挺低的,“那好吧,你去洗个手,我最后再做个西红柿蛋汤,马上好。”
“嗯。”
瞧着她忙碌地身影再次进了厨房。
蒋时律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脑海盘踞的,是她脖子右侧那个并不怎么显眼的深色草莓。
几乎不用脚指头想,他也能猜到,她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因为最近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碰过她。
……
蒋时律坐在餐厅等她。
厨房的门是玻璃的,能清楚地看见她忙碌的身影。
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现在。
那或许是他梦寐以求的幸福。
拿出手机,蒋时律在傅明薇没注意到的时候,偷拍了一张她的照片。
点击了隐藏。
如果傅明薇查他的手机就会发现。
在这个手机相册里,隐藏的那一页,是傅明薇从小大的的许多样子。
一些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
傅明薇准备好的三菜一汤拿了出来。
都是蒋时律爱吃的。
她自己爱吃的,一样都没做。
蒋时律注意到了,在她拿着碗筷递给他的时候,他问,“为什么没有你爱吃的虾?”
“你不是虾过敏吗?”傅明薇一脸并不在意自己爱吃什么的样子,道,“上次我不知道,还给你喂了,结果吓一跳。我要知道你虾过敏,怎么都不会给你做的。”
当时她喂,蒋时律也没拒绝,就吃了。
结果当天晚上就起了很痒的疹子,去傅湛那开了点药才好转了一些。
吓得傅明薇再也不敢做虾了。
她爱吃不要紧,她可以自己私下吃,和蒋时律一起的话,她还是不碰那个了。
蒋时律听着她漫不经心的回答,内心不是滋味。
她记得他很多事情。
这算不算,其实在她心里,也有他的位置呢?
可是,他蒋时律要的不是一席之地。
她要是她的全部。
她的全身心。
上次东非事件之后,他原以为,就是这样的,她的心里应该装的都是他。
直到蒋连承回来。
他才回来了不到一天,他就输了。
输的很彻底。
“你发什么呆呢?”傅明薇朝他招招手,奇怪了。
今儿个的小叔,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小叔?”傅明薇关心地问了句。
蒋时律:“没有,可能是有点累了。”
“这样。”傅明薇在他对面坐下,“待会洗完澡,我帮你捏捏,小叔辛苦了!”
“好。”
一顿饭,蒋时律罕见吃了两碗。
以前,他基本只吃一碗。
傅明薇受宠若惊,“是今天的菜做的比较好吃吗?小叔,你竟然很捧场地吃了两碗。”
“嗯,怕自己以后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了。”
“怎么会。”傅明薇压根没听出来他话里别的意思,还以为他就是在开玩笑。
“小叔喜欢吃的话,我以后常常给你做啊。”
“好。”
吃过饭,蒋时律一如既往地主动洗碗。
傅明薇本来想帮他的,但是她做完饭身上都是油烟味,她受不了。
于是,她去洗澡。
蒋时律在厨房慢慢洗。
在浴室照镜子的时候,傅明薇才注意到,她脖子上怎么多了个模糊的印记。
估计是哪只蚊子咬的。
可是看起来,真的很像草莓啊。
怕待会小叔看见麻烦,又多此一举的,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傅明薇拿了一点遮瑕膏,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住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蒋时律早就注意到了。
在她之前。
她这么做的话,只是更加应证了蒋时律心里想的:做贼心虚。
傅明薇换上了一条真丝睡裙。
是蒋时律最爱的那一款深红色的。
大v领子整个都敞开着,若隐若现的白色,惹人无限遐思。
她想好了,今晚上要给他一个很快乐,很难忘的夜晚。
她要在合适的时间,把她今天拿回来的战利品礼物送给他。
……
傅明薇穿着深红色的睡裙摇曳生姿地走出来。
她甚至还喷了一点斩男香水。
蒋时律坐在客厅,正在接电话。
他对傅明薇做了个手势,意思大概是他在工作,待会。
傅明薇乖巧地点点头,在他边上坐下。
没一会儿。
他就结束了工作。
曲指朝她招了招手,傅明薇立马像只粘人的小狐狸一样,贴了过去。
“是工作上的电话吗?”
“嗯。”
“大忙人,小叔管理这么一大家公司,很辛苦吧?”
“还行。”
蒋时律抱着她,修长的骨节在她光滑细腻的胳膊上来回摩挲。
动作轻柔又撩人。
傅明薇被他撩的不行。
温度都节节攀高。
可是,他就一直只是这么隔着布料,跟挠痒痒似的,就是不继续往下。
高挺的鼻梁架着眼镜,看起来斯文又败类。
傅明薇被他撩的不行,干脆凑上去亲他。
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的唇亲在了他的脖颈上。
傅明薇娇嗔了句,“小叔,你怎么不让亲啊……”
“没有。”
蒋时律没什么表情,眼底深不可测。
傅明薇哼唧,“明明就有……”
她怪他。
蒋时律才主动贴了贴她的脸。
两人呼吸交缠。
傅明薇太喜欢和他亲亲了。
可是,以往的蒋时律,才是最着急的那个。
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了,反常的很。
不仅不着急,连手也很规矩。
有种克制的冷淡。
到这一步了,傅明薇要是还没感觉到他的异常,她就是傻子了。
“到底怎么了?”
她坐正了身子,从他怀里撤离。
这一刻,她看见了蒋时律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
快的瞬间消失不见。
“我的包里有个东西,你去给我拿来。”
傅明薇顿了顿,心道,该不会是礼物吧?
小叔故意这么弄,是搞神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