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这些兵马一举消灭吕布,也是痴心妄想。
毕竟,南边的袁术最喜欢的就是坐山观虎斗。
他和吕布要是打生打死,最得意的便是袁术了。
曹操自然不会做那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他要做也是做那个渔翁。
就这样,双方也就僵持了下来。
曹操和吕布虽然在兖州打生打死,可淮北的动静一样没有忘记,吕布当初就算是去偷袭曹操,也依然在淮北预留了数千精兵,所以才能够牵制住张勋没敢乱动。
而兖州之所以会被吕布那么快攻破,其中一部分兖州兵力,也是在防备袁术的人马。
张勋带着数万大军,在谷阳县一带驻防,一方面要盯着吕布,另外一方面也要防备兖州的曹军。
虽然淮北的战斗已经平息了,但自从上一次遭到了杨奉等人的背叛之后,张勋是学聪明了,不主动进攻,只在自己的防守范围出击。
反正他只需要守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特别是,张勋在收到了消息,说曹操和吕布居然在兖州打起来了,那更是让张勋颇为意外,立刻整顿兵马,想着趁着二人打出胜负之后,杀出去,分一杯羹。
张勋浑然忘了,在汝南还有一个人,记恨着他。
袁耀摆平了那些黄巾军之后,麾下的兵力也接近三万人了,虽然这三万人分别驻守在汝南郡各地,并没有聚集于一处。
表面上袁耀手下依然只有区区四五千人,但实际上,袁耀已经有了和自己父亲袁术抗衡的资本了。
十月中旬,淮北战事接近尾声,寿春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命张勋返回寿春述职。
跟随张勋一起出来的袁耀,自然也要跟着回去。
不过,袁耀一开始是没打算回去的。
他在汝南,已经有了一些气候了,趁着这些日子,将汝南地区死死的抓在自己的手里才是当务之急,这个时候丢下汝南的摊子,去寿春,那可不是袁耀的性格。
本来他不打算去的,可这些日子以来,汝南这边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袁耀又面临了一些困境。
那便是缺钱了。
袁耀本来还是有一些积蓄的,之前在庐江剿匪,获利颇丰,至少拥有了几千万钱的身价,后来在祝县应对曹军,其实也赚了一些钱财,剿匪曹军的辎重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可是在祝县阵亡的将士,也需要赏赐和抚恤,所以钱财消耗也不小。
要不是占领了汝南,缴获了汝南各个县城的府库,获得了一笔收入,袁耀的钱财早就消耗一空了。
不过,不久前收编了那些黄巾残党之后,袁耀麾下兵力,一下子扩充到三万人,那样的花销用度也跟着大了起来。
他手下的兵马,跟别的诸侯又不一样,全部都是募兵,每个月都要发放军饷,就算一个人的军饷只有一千钱,那三万人一个月的军饷,也要三千万钱啊。
区区三千万钱,或许袁耀根本不放在眼里,可这只是军饷,每日的伙食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加上一些军中有官职的统领,军饷更高,实际花销,一个月就要四五千万钱。
饶是袁耀有些积蓄,也经不住手下三万人这样的消耗啊。
他身上的钱财,顶多支撑两三个月,这还是因为粮草方面的事情不用担心,有糜家帮助他运输粮草,才不至于被手下的兵马给吃垮。
好在,袁术也是用军饷俸禄发放,只是一直未落到袁耀的手中,此番他前往寿春,一来就是问袁术索要俸禄,二来嘛,自然是找那张勋的麻烦了。
袁耀命纪灵在汝南镇守,此番传召太史慈随自己返回寿春。
十月末,袁耀已经到了寿春城外。
可还没进入寿春城,光是在城外,袁耀就看见这路边,已经是到处流民,随处可见逃难的人群了。
这不免让袁耀又皱了皱眉头。
“公子,寿春不是你爹称帝所在的都城吗,为何流民四起,灾民遍地啊?”
跟随在袁耀身边的太史慈,瞧见了寿春城外的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并向着袁耀投去了疑惑的神色。
其实袁耀一开始也并不知道,自己才离开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寿春就人满为患,流民四起了。
不过他仔细一想,却又能够想明白这其中的门道。
随即跟太史慈解释了起来。
“子义,近来今年上半年淮泗地区闹旱灾,数月未曾下雨,秋收的时候只怕颗粒无收,去年淮泗又发洪涝,这两年收成都不太好。”
“想必,这些灾民,都是因为今年天气变化无常,自然灾害恶劣的缘故导致。”
袁耀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为此他之前前往徐州,也是请求糜家商队可以从别的州郡贩卖粮食过来救济灾民。
太史慈闻言,点了点头,不免也露出了忧虑之色。
袁耀却又接着说。
“再加上,近来这几个月,淮北大乱,兖州又有战事,百姓们早已经因此受累,许多人都想要远离战乱,自然会往南迁,因此寿春也算安定,定然会吸引不少流民和灾民。”
袁耀看着路边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流民和骨瘦如柴的灾民时,心中也不免流露出一丝不忍。
天寒地冻,已经进入冬季了,就算寿春不算北方,依然寒气逼人,袁耀都已经身穿厚厚的长袍了,路边这些行人依然是一件单薄的外衣。
甚至有不少人,衣服还是破损的,露出里面的皮肉,寒风一吹,令行人身子直打颤,冻的双脚发紫,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不易。
袁耀却也是没有办法,他虽然有心拯救这些灾民,可以目前他的能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等回到寿春的时候,寿春城内也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以往的寿春城,虽然也有不少人,但街道上还显得颇为空旷,可如今街道上三三两两蜷缩在一起的流民,围绕在那些街道上的店铺门口,似乎是求一个营生的手段,又或者是讨一口温饱。
这不由的开始让袁耀恻隐之心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