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天族人管理这三界久了还真把自己当做这天下的主人了?他们要是想打,那就打!”
“谁支持?我支持!”
中间也有几个人劝过最好不要贸然开战,只是这样的想法都被回怼了。
“在其位谋其职,我们还没有到要交出我们的公主任人宰割的地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剑拔弩张,拿不清意见的大臣都默不作声。
门外的侍卫突然提着一个人进来。
“参见陛下!”侍卫抱拳,“这人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在偷听,我问他是谁他也不说,请问陛下要如何处置?”
那人只是愤怒的瞪大着眼睛,侧过头去,问他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荷缒面色如常,但是却自觉往前站了站,“陛下,这人应该是魔族探子,在我收复东荒的时候曾在妖魔边境见过他。”
一向稳重的大长老首先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东荒乃是妖族聚集,他无事往边境线跑什么?”
他那一双眼带着风霜,但也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锐利。
他抬起手中的龙纹拐杖,敲击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你不说话的话,我们就只能请你的家人过来了。”
此时,那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但还是守口如瓶,什么都没有说。
突然,在他面前浮现了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的画面。
“你们想做什么?有事朝我来!不要对我的妻儿下手!”
但是除了他,实际上根本没人看到有浮现出什么画面,这就是大长老的过人之处。
大长老最擅长制造环境,法力每到一种境界的人根本破不了他的幻境。
刚刚说到他的家人,想必他心里现在正在联想自己家人的样子,所以被大长老挑准时间钻了空子。
“我只是一个小角色,名字无足挂齿。”
“我也不好奇你的名字,我只想知道是谁派你来的,幕后主使有什么目的?”
最后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咬破了事先就准备在齿间的毒药包,霎那间就没了性命。
他的身体消散,慢慢变成一阵黑气,最后向四周飘散开来,彻底不见了。
看着腾空升起的黑气,大家都明白他是哪族人了,但是大长老刚刚提到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你是魔族人,为什么要跑到边境线上去?
众人默不作声。
只怕是妖魔两族早已达成了某种合作。
妖族首领两面三刀,魔族首领诡计多端,他们要是联合起来,保不定会在后面耍什么阴招。
现在天族也要向他们开战,妖魔两族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也会火上浇油,想要来分一杯羹。
而且现在魔族探子竟然已经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海族了,他们还要加强戒备。
一时间,海族的处境还真的是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了。
安意然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她站在大殿中央。
“那要是我离开了海族呢?”
“你这是什么话?这里是你的家,你准备去哪?”安海平听到她的话,愤怒的把龙椅扶手都砸掉一块。
“可是现在各族都对海族虎视眈眈,如果我走了,起码自诩正义的天族就无法找借口对海族开战了,我作为公主,食百姓俸禄,我难道还要靠我的子民靠血肉来给把我保护起来?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祸是我一人之祸,我不希望因为我给全族带来倾覆之灾。
何况我时日已无多少,大不了就要命一条,父皇无需多言,儿臣心意已决!”
从荷缒起身不就后,她翻身感觉到了身边没有人,随后又看见发射的信号,于是便犹豫着要不要过来。
最后她还是来了。
结果一听,事情果然和自己有关。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一时之间的愤怒上头转眼就给了天族发难的理由。
她已时日无多,要是天族人想要她这条命,那就来取好了。
安海平颓败的样子看起来感觉一瞬间老了不少,“大长老最擅典籍秘辛,他一定可以研究出来破解之法的……”
他的妻子已经因此而死了,难道要自己的女儿也死在这魔咒上吗?
一旁的三皇子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安意然前面,他拍了拍安意然的肩膀。
“傻孩子,也许你脾气是没那么好,但是皇兄皇姐们也不会允许外族人来欺负我们的家人。”
呜呜呜。
想哭。
安意然故作轻松道:“可是你也知道我说的没错,妖魔两族尚且还不知道天族要和海族开战,若我离开,战争自然无法进行下去。
而且妖魔两族是否要对付海族还未可知,如果没人愿意先响海族发难,是没有一族愿意打破这个不约而成的规定的。
皇兄且说,是与不是?”
自己走了就能带走战争和苦难,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但是是他这个皇妹说出来的却有魔力一般变得让人不得不信服。
在他的印象之中,他这个皇妹的确是说到就会做到,想要的一定会得到的那种人。
算了,他放弃了。
他拍了拍安意然的肩膀,“皇妹,我等你回来。”
这次大长老也没有阻拦。
“孩子,去吧,人都要独自面对一切的,你的父皇和我们这些老臣不可能会一辈子陪着你。”
大长老都发话了,安意然也心意已决,安海平没有办法再阻拦她了。
“孩子,父皇给你的铃铛还记得吗?如果你有困难了一定要摇响。”
安意然向他们鞠躬,荷缒和她一起转身准备离开。
“孩子!”大长老叫住了她,他走上前去,用自己枯槁的手抚摸着安意然洁白的手背,“我们都会等你回家的。”
安意然点头,然后牵着荷缒的手毅然决然的走出了这里。
“你说你时日无多是什么意思?”
荷缒其实保存着之前的记忆,知道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她的印象里他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他还是问了一遍。
“哦,这个就是我说话没过脑子,不小心胡说的。我还年轻,怎么可能时日无多你说是吧?”她肘击了一下荷缒和他开这玩笑,打算用轻松的氛围一笔带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