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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人鱼泣歌

    一路坐着出皇宫,她从未发觉通往人间的这段路如此漫长。

    走出皇宫的那一刻,跟在轿撵旁边的侍女开心的扯着嗓子吆喝着:“新娘出门!”

    她一身嫁衣如火,凤冠霞帔,周围不停传来奏乐声。

    前方的人一个翻身跨坐上马,头戴银冠,韶光流转,长发利索的梳在身后,整个人出尘脱俗,而一席红衣似乎又把他从遥不可及的天际拉回到凡间。

    简单且大面积的遮蔽术只能遮蔽住普通百姓的眼,即使这样前来观礼的人依旧人头攒动,比肩接踵,伸头张望着这难得一见的婚礼。

    主要是这可是海皇最宝贝的小女儿,听说前来观礼的人都能得到一份蕴含灵力的灵丹,每个里面蕴含的灵力多少都不同,听说最多有三百年灵力。

    于是不少道士散修,灵智开化了的灵物妖魔都愿意来凑凑热闹。

    红毯从开始的路一直通向人族皇宫没有终止,漫天的花瓣散发着芳香。

    在这个季节要找到数量如此庞大的花朵十分不易,还有翩翩公子,十里红妆,不知艳羡了多少姑娘。

    这一路上本就是花瓣肆意飞舞,香气扑鼻,夹道两侧秋风还远远地送来一阵阵甜腻的桂子香。

    温澜也挤在人群中,看着坐在轿上的安意然。虽然说由自己来帮她主持婚礼的话在这三界的确可以太高她的身份,但是二人的相处模式更像同龄人,她总觉得自己去主持的话感觉怪怪的,于是她就带上贺礼前来捧场。

    安意然的意思是让她随便找一个使者身份然后先在承明殿里呆着,毕竟见过她的人不多。

    因为外面人山人海的样子已经到了你不走都会有人推着你走的地步,她并不是很想温澜也去和别人推搡。

    后边人挤着人往前走着,跟着送亲的队伍。

    一小精怪激动的耳朵都冒了出来:“这不愧是海族公主大婚!别人都是出了自己府邸或者除了宫殿就要送亲,但是海皇竟然默许了迎亲队伍停在人海两界交界处,这岂不是意味着这片海域都是公主的母家!”

    “海族人都深居简出,本以为海族肯定粗鄙不堪十分落后,依我现在看来倒是比那规矩森严的天族要开明先进的许多!”一门派掌门人也前来凑了凑热闹,和旁边的小精怪对视一眼。

    小精怪连忙往一边挤了挤,“小爷我可没做过坏事!”

    那门派掌门摸了摸胡须,“照此看来,难不成以后海皇有意让这小女儿继承皇位?”

    “人家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突然有内力深厚的人看出了端倪,然后指着前面的轿子吆喝:“你们仔细看看抬轿的人,我本来以为是海族请的几个轿夫,但是这明明是化了人形的麒麟兽托着轿撵!”

    抬头才知道那天空一对雌雄五彩凤凰一直绕着天空盘旋,后方跟着百鸟啼鸣,那稠啼声格外明显。

    屏障以外的地方,布衣百姓依旧挑着担子走在街道上,在一旁叫卖,屏障以内的地方却是挤满了人。

    终于感觉轿撵落下,侍女把安意然搀扶下来,从一开始的虚扶着转变为手下一只有力的大手几乎传递给了支撑她整个身体的力量。

    她一手持着团扇,另一只手与身边人紧紧相握着。

    前方沉重的大门被打开发出轰鸣的声音,身后再次传来侍女的吆喝声:“新娘过门!”

    安意然想,如果珍珠现在还在的话,像这些工作她一定会亲力亲为。

    送亲队伍停在门口就戛然而止,两位新人手牵着手向内进入。

    安意然四处打量的皇宫,外观上看着与她上次来的时候见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迟迟不见那老皇帝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只怕这老皇帝是不好了。

    她本就听觉敏锐,一路上过于无聊她就仔细听了听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在说什么。

    有人说这位来迎亲的九皇子现在已然是太子了,老皇帝病重,于是他就代理了监国的任务。

    而君稚可以用东宫的承德承明两宫殿下的旨意自然也不是老皇帝下的,她看向远处皇帝的寝宫,一股隐隐约约的黑气笼罩了整个宫殿,老皇帝怕是人都已经凉了。

    都说国师清贵,从来不和皇子打交道也不站队去结交权贵,所以才能如此受老皇帝信任。

    但是现在这位新上任的太子却甘愿把自己的东宫当成他人新婚之所,只怕除了他们二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中间有着什么利益关系。

    这件事把天族瞒的密不透风,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去见过他的长辈,就算是有必要见,只怕见面也会挺尴尬的。

    于是在大殿,只有海皇高坐高堂之位,二人拜见过之后就去参加酒席。

    酒宴几乎是所有新婚夫妇都必不会缺少的环节,要让所有来参加的宾客都承认二人的婚姻,得到亲朋好友的认可和祝愿。

    这次的婚礼不同以往,所以并没有人敢吵着闹洞房,君稚应付完了外面的人之后回来二人举起合卺酒一饮而下。

    合酒以线相连,二人各执其一,酒杯一分为二,二人相对饮酒。

    寓意新婚夫妻本是二体,以线相连,象征着二人从此通过婚姻相连,两体一心。

    “外面的宾客还没有散,你怎么就先进来了?”

    “我告诉他们,我喝多了,要是现在再不回去,今天怕是要见不到我的新娘子了。”他坐在安意然身边,为她取下繁重的头饰。

    “你身上可一点酒味也没有,只怕是又用白水充作酒了吧。”她头上的饰品都被取了下来,如瀑布一样墨黑的头发倾泻而下垂在腰际。

    “这被褥底下的桂圆花生硌的我肉疼。不如我们走一走吧,悄悄的,去外面透个气,放所有人一个鸽子。”

    君稚此时一袭红色长袍,他用胳膊撑着脸,看着微垂着头的安意然眼波流转。

    他嘴唇微笑,一脸宠溺,瓷白的手轻轻勾起对方的尾指,借着温暖的龙凤花烛光亮举起。

    “好,那就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