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清这时也站起身,跟着同样躬身:“陈大人,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直说吧,我们是来求你配合,帮我们杀了李洪的!”
这句话出口,陈亮也吓得站起身,他吃惊地看着二人:“你们,你们要杀李洪?”
“对!”
这一僧一道起身,同时看向陈亮:“陈大人,只要你帮我们,这李洪是必死无疑!”
陈亮想了想,但却没有回答他们。
圣明见状,朝陈玄清使了个眼色,只见陈玄清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沓的银票:“陈大人,这里是五十万两,是陈将军托付我们给您的。”
“啊!”
陈亮看着五十万两,他眼前一亮,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可以不顾及与陈雄的兄弟情义。
可这钱的面子,陈亮却很难拒绝。
“这是我大哥给我的?”
“对,陈将军说,干这件事需要钱,只要有了这笔钱,陈大人就能帮着他除掉李洪。”
陈亮看着手上的银票,点了点头,跟着将银票收入怀中,他道:“还是大哥了解啊,没错,要是没有这笔钱,想除掉李洪很难。”
“现在好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了这笔钱,咱们想要杀李洪,可以说是成功了六七成。”
“太好了!”
陈玄清和圣明相互看了眼,二人的钱那里是陈雄的,就是五行大盟的钱。
他们早早就打听了,这陈亮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只要有钱,让他干什么都敢干。
没钱的话。
免谈。
果然,这钱一给,陈亮是一百个同意。
“二位,你们说说,怎么打算的?”
陈亮说着走回座位,他看着面前二人问道。
“陈大人,我们的计划是……”
数日后。
庐阳府外,李洪的三万人已经驻扎在城外。
李洪命人各自安顿,而他带着数十个亲卫随从,离开大营,直接来到了庐阳城外。
此时,陈亮带着一干官员,早早就在此等候。
毕竟李洪是特使,身份是代表了皇帝,而且,他的官职本就不低,这陈亮远远就看到李洪,他直接迎到了道路中央。
“下官!陈亮!恭迎特使!”
陈亮说着直接下跪。
那些官员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主官都跪了,咱们也跪吧。
大家心里骂陈亮膝盖不值钱。
李洪此时骑着马来到陈亮面前,他早就知道,陈亮和陈雄的关系。
原本以为对方会冷澹自己,毕竟,陈亮也是封疆大吏。
可却被眼前一幕给搞得有些意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洪太明白这个道理,深谙官场规则的他,见过太多的两面三刀。
陈亮是什么人?
这个可是陈雄的远方堂弟,而且,此人据说曾和陈雄过往甚密,这么说吧,此人就算是没参与陈雄的那些事,也是接受了陈雄的一些资助。
大明朝的官员,要是能在陈亮这个年纪,就当上了布政使司这个角色,那除非是真的官员亨通。
可洪武年间的官员,有多少是顶着,头上的这几斤肉随时被砍的风险。
所以,大明朝的官员,一个个是及及可危,但也同样是抢手的很。
陈雄这样的官员,中饱私囊,其实反倒是一种常态,要不然朱元章也不会有日后的那些被称为暴君的举动。
杀!
其实说到底,杀的就是一个贪官污吏,没有贪腐,朱元章怎么可能没事去杀了那么多的手下。
要知道,他难道不知道,杀光了官员,他就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作为大明朝的开国帝王,他太清楚,这些官员一个个的在背地里都琢磨什么。
说到底,他们其实就是在算计他这个大明朝廷,也在算计下面的黎民百姓。
官这个字本就是两张口,一张嘴是朝上,对付的就是那些管着他的人。
而另一张嘴,就是用来欺负百姓用的,所以,官,从古至今就不是被老百姓信服的对象。
因为他们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自私。
为了自己算计,真的能大公无私,又有几人呢?
所以,能碰到几个摆正位置,能够认真履职的同时,不侵害百姓其实就是好官了。
而那些每天只知道钻营牟利的,只知道把百姓的好处,全部占为己有的,那就是该杀,该惩的官。
李洪清楚,面前的陈亮这么对自己笑脸相迎,这其中反倒是有问题。
“李大人一路劳累,我为大人在城中准备了地方,这军营毕竟还是太过简陋,大人,还是留在城中。”
人家地主之谊,李洪也不好说拒绝,而且,下面他还要有事求对方。
“好啊,多谢陈大人了!”
李洪可是要从这位陈大人手上弄粮招人的,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从人家的手上抢东西一样。
这其实说是皇帝同意,可对于地方的官员,李洪清楚的很,他们一个个是打心眼里不愿意。
没办法。
自己可是去打仗的。
没人!
没粮!
这个仗还打个屁啊!
李洪跟着陈亮来到他准备的驿馆内,此时,整个驿馆已经被陈亮安排的满满当当。
守卫侍女,里里外外,李洪从外面走进去,其实就感觉到了一个词:
严实!
这里面的人都是陈亮的人,可以说每一双眼睛都是他的,李洪就是去一趟茅房估计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陈亮这么做,倒是让李洪心里更是觉得,有问题。
这人是防着自己。
为什么?
“李大人,不知要在我庐阳逗留几日啊?”
陈亮笑着问。
“这个……”
李洪想了想,道:“此次出使云南,其实陈大人也应该知道,明是对忽必赤招降,而真正是要帮他平乱。”
陈亮微笑着点了点头:“陛下的旨意我已经看了,大人的担子不轻啊,这云南忽必赤的大军二十万,而且,叛军的情况还不得而知,您这一次要面对的可不止是这两方人马!”
“哎呀,陈大人所言极是,这段氏的问题,唉!”
李洪苦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啊……陈大人,我也是没办法,陛下既然是信任我,我自当是竭尽所能。”
“陈大人问我在庐阳逗留几日,这个要看陈大人您了。”
“我?”
陈亮装湖涂地笑了笑:“李大人,您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