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显然半点都不害怕,迎上陈玄愤怒的目光时,还极为挑衅的嗤笑了声,“看什么看?只是一杯咖啡而已。”
只是一杯咖啡而已!
陈玄气得人都颤抖,她冷着脸。
片刻,她又冷静下来,掏出手机,无视那三人变得困惑的目光,先给慕念晚拍了张照,又给那泼了咖啡还捏着咖啡杯的女孩拍了张,虽低于女孩几个台阶,但气势仍旧占据上风。
一副律政精英姿态,“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想要记清楚你们的脸,好发律师函。”
三个女孩愣了下,年纪看着不过十七八岁,衣着虽光鲜,可到底不似陈玄她这种已经出了社会几年摸爬滚打的人来得稳重。
有些慌的问:“你别以为随便两句就能吓唬我们。”
吓唬?
陈玄嗤笑了声,保存好照片,方才重新看向三人,语速平缓,字句清晰的道:“你们在公众场合公然泼人咖啡,不过还有几分危机意识,咖啡不够烫,所以没给我当事人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但……”
她抬手指着与他们因为这杯咖啡而停止脚步的路人,有些甚至还掏出手机当场拍摄视频。
陈玄缓缓继续说道:“但因为你们过激的举动给我的当事人造成了精神上以及名誉上的伤害。”
不就是被泼了杯咖啡,还精神和名誉上的伤害,吓唬谁了?
其中一名红衣小姑娘不以为意,“吓唬谁啊,有本事去告啊。”
陈玄微笑,那笑不达眼底,“却之不恭,不如三人先留下联系方式,我好直接将律师函发到各位家里,免得还要麻烦警察查询,浪费警务资源。”
说着从口袋掏出自己的名片,笑容可掬,“我是君泽律所的律师,陈玄。”
听到对方是律师,那红衣小姑娘本有些变了脸色,但转念觉得就算是律师法律也不是专门为她设立的,更不是她想告就能告的。
如果泼个咖啡就要负法律责任,那法院警局都不用休息了,成天都得处理此类案件。
她们是小可不是傻,随随便便一两句就会害怕。
陈玄觉得,有些人好像已经习惯旁人的忍让大度。
你的不计较在她们看来好像就是无可奈何。
这类事件别人不告不是不可告,而是计算成本得失,觉得没必要。
再加上个人情况不同,普通人影响不大,没受伤,如若对方愿意再道个歉,自然息事宁人,低调处理。
可慕念晚情况不同,某种程度上她是半个名人,上热搜次数都堪比一线明星。
虽然站在这里,一时还没人认出,但难保被泼咖啡后的视频发到网上不会被人认出。
《风华》编剧,当今盛世老板娘,广茂大厦门口公然被人泼咖啡,颜面扫地,奚落声不会少。
当然这点伤害对比之前不算什么,但法律讲究的不是对比而是实质。
伤害造成,她就有把握让这几位小姑娘付出该有的代价。
虽然这代价或许不会太严重,可对于眼尊处优的她们来说也够喝一壶的。
所以,她刚才所言根本就没吓唬的意思,她是真打算付诸行动。
红衣姑娘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同伴突然拽了下,她脸色苍白,冲着她摇头。
红衣小姑娘不满的看向同伴,不明白她这个时候阻拦自己做什么。
来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一定要给这伤害唯姐姐的人一点教训吗?
“你干嘛?拉我做什么?你别信她的话,她就是纯吓唬我们的。”红衣小姑娘叫嚣。
那拽着她的同伴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于了几句,就见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小丫头脸色登时煞白。
红衣小姑娘不知道君泽律所,可她的小伙伴知道啊。
她的父亲就是律师,奋斗目标就是进入君泽。
因为不败战神戚呈均即使君泽幕后老板。
别人的人说告她们这还或许可以当作玩笑听听,可君泽发出的律师函从没有收回的。
而她的父亲每次的失败,几乎都是对上君泽律所的人。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君泽律所的可怕。
看着小姑娘耳语脸色都变了,陈玄懒得再废话。
掏出纸巾帮慕念晚擦拭。
脸上头发上的擦了,可衣服上的没办法,有些还顺着脖子滑到里面,一身粘腻很是不舒服。
然而,此刻慕念晚无暇去管自己的狼狈,她蹲下身,安抚着叮当,“乖,妈咪没事……不烫的,你摸摸。”
说着拉着他紧捏到颤抖的手去摸自己的脸。
从那杯咖啡泼过来,慕念晚就感觉到叮当情绪的失控。
“太太……这,怎么回事?”
司机正好把车开来,下车就见慕念晚白色外套上的咖啡污渍,头发也被打湿粘成一股一股。
“没事。”慕念晚没多说什么,将手里的购物袋交给司机,自己则抱起叮当往车里去。
对比找那几个人算账,她此刻更担心叮当情绪。
出来一趟先是徽章后又是泼咖啡。
之前徽章她就察觉叮当的克制,后因她的介入他没做什么。
刚才,如果不是慕念晚拉着,叮当已经上前找三人算账。
他还是个孩子,她不想他过度消费在大众面前。
陈玄也没再搭理那三位小姑娘,就连被泼咖啡的原因都没问。
因为没必要。
打官司又不要被泼的原因。
提着东西跟着上车,让司机直接开车,让三人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娇娇,怎么办啊?”询问都是红衣女孩。问的是刚才拽的她的女孩。
女孩也是一脸菜色,茫然无助的看着车辆消失……
本是高高兴兴的出来,这会回去心情都不甚高兴。
尤其是叮当,一直缩在慕念晚怀里不言不语。
慕念晚只能不断跟他说话。
陈玄看着情绪低落的叮当心情也不好受。
甚至有些自责今天为什么要出来?
“晚晚,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慕念晚失笑。
她冲她摇头道:“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她抚摸着叮当脊背,那是种给人安全感的亲昵举动。
“要真觉得愧疚,之后的事情我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