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心都在美味佳肴上,慕念晚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见她吃得不亦乐乎,霍靳深笑了下,抽出纸巾替她擦拭掉嘴角得汁液才继续道:“不是说逛了几个小时的街吗?什么都没买吗?”
慕念晚一怔,想到自己买的那些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想到那个目前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孩子……
她看了眼男人,很快又垂下眼睑,低声道:“我没买。”
没买,还能逛那么长时间?
霍靳深是知道她不喜欢逛街的,除非要买必需品,不然很少一将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今天逛街到忘记时间,这还是第一次。
“没看到喜欢的?”不是没看到她那一瞬间的不自然,霍靳深擦拭着自己手指的同时,目光幽邃而深沉。
慕念晚挽起嘴角摇头,“不是。”
“没给自己买。”
“那是给爷爷还是给我买了?”
慕念晚继续摇头,“我买的都是婴幼儿用品。”
她微微抬头,手指用力的捏紧了手里的勺子,嗓音温软又沉静,“我给文小姐的孩子买了点婴幼儿用品。”
顿了顿,她又故作镇定的补充,“算是感谢之前她对夭夭的照顾。”
她看重蓝夭夭,对于那些曾在蓝夭夭为难时帮助过她的人格外感激霍靳深是可以理解的。
“怎么没叫我去?”
“你不是忙吗?而且只是买点东西而已,我自己可以。”她笑笑,继续去吃他剥给自己的虾尾,“再说了,你过去了文小姐该不自在了。指不定都不让我们进屋,更别说去看小宝贝了。”
霍靳深挑眉,拿过面前的筷子,给她夹了点青菜,“你去就是为了看人家的孩子?”
“也不是。感谢其一,看看孩子是其二。”提及孩子,慕念晚自己都不曾发现她神情间溢出的柔软,“小宝贝很可爱,粉粉嫩嫩的。”
目睹她眉眼间难掩的喜欢,霍靳深垂了眼睑,语气未明,“你喜欢孩子?”
慕念晚点头。
她喜欢蓝槿。
可很快她拿着筷子的手顿住,神情有片刻的僵硬,像是陷入某段回忆里不能出来。
“我以为你该是很不喜欢孩子的。”
到现在霍靳深都还记得当时提及让她生孩子时她那抗拒的模样。
如今却因为别人的孩子露出这样温柔的神情。
还是说,她只是不喜欢跟他生的?
思及此,霍靳深脸色再度不好看了起来。
但不同于先前是对她的愤怒,此刻他更多是隐忍不语,更甚至是克制隐藏。
当时以两人的关系她好像抗拒也理所当然,谁叫自己是个强盗,娶她都是强迫。
慕念晚自然也清楚他是想到了那次两人因为孩子问题而闹得不愉快。
有关孩子,或许最开始有他的原因,但也不全是。
只是无从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抿了抿唇,她踟蹰着开口,“我刚成立工作室,而且……”
“快吃,刚才不是喊饿吗?”霍靳深低低的打断她企图解释的话。
有些话当鼓足勇气还没能说出之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晚饭过后,霍靳深还有事情要忙。
之前的视频会议正是下午被耽误的那个,刚才被她一闹又中途结束,这会还得继续。
将人送到书房门外,慕念晚扒拉着书房门,微笑:“你去忙工作吧,我回卧室。”
霍靳深双手抄兜,似笑非笑的勾唇,“陪我?”
慕念晚立刻摇头,“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还约了阿玄谈工作室的事情。”
霍靳深也不是真的要让她陪自己,不过就是逗逗。
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下,“早点休息,我可能会比较晚。”
慕念晚乖巧的再度点头,嘟了嘟唇,让他快点进去。
霍靳深也是真的忙,俯身偷得一个吻后转身进了书房。
看着男人欣长清俊的背影,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春日绽放的花。
慕念晚回了卧室,同陈玄就工作室一些法律事物做了了解,谈得七七八八,这才挂断电话。
只是电话才一结束,又立刻响了起来。
陌生的本市号码。
“你好。”
“请问是慕小姐吗?我们这里是城西派出所的,林诩林先生因故意伤人……”
公事公办的声音,冷清的让慕念晚好一会都没能反应过来。
“我是的,我马上过去。”
等那边完全说完,她回应。
甚至都不记得去挂断电话,捞了自己的包包就往外冲。
等她一路疾驰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林诩刚接受完审讯,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沮丧的低垂着脑袋。
慕念晚过去,“林诩。”
听到声音,林诩猛然抬头,触及她担忧的目光,甚至都来不及解释就冲过去拽住了她,“在他手里,夭夭在他手里!”
慕念晚有些懵,片刻过后明白过来。
心绪翻腾,可面上仍旧维持着冷静。
“这个我们之后再说,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刚才就接到警局电话,对方要告他故意伤人。
不说最后结果如何,他身为一个公众人物,一旦缠上官司,这辈子怕是都毁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地位,不能因此毁了。
然而林诩却一点也不担心,甚至于一点也不在意。
拽着她的手臂用力,将她弄疼了都不自知。
“先别管我。晚晚,我看到了,夭夭现在就在顾寒川手里。现在只有你能帮她了。”
慕念晚拧眉,压低了声音沉沉道:“对方要告你故意伤人,一旦立案你知道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你这样子叫我怎么去管其他事情?”
“对不起。”林诩愣了下,语气里带着丝不轻易示人的难堪,“给你添麻烦了。”
如果不是只有这样才能通知她过来,自己的事情他不会让她知道。
但现在如果不立刻过去,顾寒川一定会将人转移的。
“我的事情你别插手,我有轻重,是顾寒川授意就是想要拖延时间,你现在赶快去紫湖香缇,去晚恐怕又会被转移走。”
“你有轻重,你知道一旦你伤人的消息传出,对于你的职业生涯意味着什么吗?”
“顾寒川是什么人?他如果想让你坐牢你觉得你能轻易脱身?”
片刻的死寂。
林诩抬头,一张英俊的脸笑容淡淡又无谓,眉眼桀骜又坦然:“怕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又不是没经历过,大不了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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