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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忘恩负义

    徐国公夫人吓了一跳,连忙道:“韶仪县主误会了,这事儿……”

    虞幼窈接着又道:“既如此,贵妃娘娘和夫人的“赔礼”,小女受之有愧,却是不能收了,”说到这儿,她深蹲行了一礼,这样的大礼,自然不是给徐国公夫人行得,而是对徐贵妃:“然,贵是妃娘娘的心意,小女领受了。”

    徐国公夫人嘴里当苦,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连忙起身,去扶深蹲下礼的虞幼窈:“韶仪县主这是哪里的话,紫薇菀是郡王府后院,也是三皇子的不妥,哪能怪韶仪县主……”

    她扶了一下,没有扶动。

    虞幼窈依然保持了深蹲下礼的动作,寻常人几息,身子就吃不住了,可她保持这姿势,却是稳稳当当地,扶也扶不动。

    虞幼窈低眉敛目:“夫人的意思,小女明白了,请夫人放心,三皇子身份尊贵,既是受了小女的无妄之灾,小女及家人,是万万不能将此事攀扯到三皇子身上。”

    徐国公夫人终于明白了,三年前长兴侯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叫虞幼窈好一通牙尖嘴利,闹了一个没脸时,那憋屈又窝火,却又尴尬无奈的心情了。

    她今儿特意上了虞府,原也是想将荣郡王府的事做一个了结。

    虞幼窈这话与她的目的,也是相去不远。

    达到了目的,徐国公夫人应该开心才是,可她是打了“赔礼”的名义上门,却叫虞幼窈一张嘴颠倒了黑白,仿佛成了徐国公府仗势欺人,有心“警告”和“敲打”虞府!

    全然不是那个意思。

    徐国公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虞幼窈,有这样的心机和城府,谁还能算计得了她?

    贵妃娘娘是走了一步烂棋,将一手好牌,打成了烂稀。

    狐狸没打着,倒惹了一身骚。

    虞老夫人心里舒坦了,靠在榻上,眯了眼儿瞧着徐国公夫人一脸吃了瘪,就跟拔牙的恶狗一样。

    虞幼窈委委屈屈地道:“小女也是受了家中的礼仪闺范教养长大,原也该进宫求见贵妃娘娘,向贵妃娘娘请罪,只是……”却是不好说,徐贵妃被幽禁的话,深蹲的动作,又下蹲了一些:“然,贵妃娘娘不便之处,还请夫人,代为传达小女及虞府对三皇子的歉意。”

    徐国公夫人方才的“赔礼”,是毫无诚意。

    而此时,虞幼窈的“歉意”,也不见多少真心。

    徐国公夫人是连样子也没装好,可虞幼窈的礼数,却是无可挑剔,两相一对比,徐国公夫人尴尬到了脚趾头。

    “韶仪县主快请起,”徐国公夫人连忙托着她的手,将她扶起,声音涩了涩:“原也是三皇子行事不妥,怎么能怪到韶仪县主身上,这赔礼你一定要收下,不然就不好向贵妃娘娘交代了。”

    虞幼窈瞧了祖母一眼。

    虞老夫人也不继续看戏了,淡声道:“这赔礼,我们家受之有愧,你就拿回去吧,至于贺礼这也是贵妃娘娘和徐国公府的心意,就留下!”

    虞老夫人都开了口,难不成还能让虞老夫人,把说出去的话收回去不成?

    徐国公夫人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赔礼”不成,就不算和虞府冰释前嫌,这在外人眼里,始终还是三皇子的不妥。

    她这一趟也是白跑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呆下去也没意思。

    等徐国公夫人一走,虞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我们虞氏族风光的时候,他们徐国公府,也不知道是哪个旮旯地的泥腿子,也是仗着救驾有功,这才封了国公,”说到这儿,她一脸不屑:“我就看着他们作,倒要看看,徐国公当年救驾的情份,能让他们作到了几时。”

    徐氏族原只是依附宁国公府的一个小家族,虽然有几分底蕴,可也薄得很,是全靠宁国公提拔,才能在皇上驾御征北的时候,任了个不大不小的四品将军。

    是救驾有功,才得了皇上的赏识。

    当年宁国公父子惨死在北境,八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徐将军护送皇上回宫之后,第一个跳出来,参奏宁国公府数宗罪名。

    也正是有徐将军这个亲信的指控,皇上才能顺理成章地将御驾亲征的过错,全部推到宁国公父子的头上,让宁国公府满门获罪。

    徐国公的作为可以说是忘恩负义。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一切是皇上授意,也就没人敢说这话。

    但私底下,一些老牌世家都不屑与徐国公府往来,就算陆妃失势了,依然有很多朝臣暗里支持二皇子,不屑站队三皇子。

    就徐国公夫人这德性,能教养出什么好女儿来?

    也难怪徐贵妃在宫里,总让陆妃压了一头。

    虞幼窈回到窕玉院不久,周令怀就过来了。

    表兄妹俩坐在芜廊底下说话。

    虞幼窈长了年岁之后,周令怀每回来了窕玉院,已经不会像从前那样,和虞幼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窕玉院不比青蕖院,到底人多眼杂,表兄妹俩共处一室,难免会惹人嫌话。

    周令怀搁下了茶杯:“后日,我要回一趟幽州。”

    虞幼窈也只愣了一下,就点点头:“我一会儿帮表哥整理行装,这次回去,是坐马车,还是自己骑马?”说到这儿,她轻蹙了一下眉,就道:“你的腿也才恢复不久,这样长途跋涉,还是坐马车稳妥一些。”

    这两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和表哥分别,不会再像两年前,表哥去山东平叛时,因为舍不得表哥,而哭鼻子了。

    原来准备骑马,快马加鞭,快去快回的周令怀,轻弯了唇儿:“听你的。”

    虞幼窈放心了一些:“那我就多准备一些东西。”

    周令怀点点头,突然就问:“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回幽州?”

    虞幼窈瞧了外头烈日炎炎:“今年的节气要早些,这才刚进了五月,就到了立夏,水稻是要在立夏之前秧插进田里,晚一天都不成,今年已经注定,是个灾荒年了,北境那边地薄,稻田本就少,想来情况会更加严重,北境在表哥治下,表哥放心不下,我自然能理解的。”

    往年都是端午节过后,夏至才至。

    ------题外话------

    今天最后一天,月票快到碗里来,有人说一个事儿,要写好多章,其实一件事,从发生到结束,这仅仅只是开始。

    因为这件事产生的影响,后果,效应,才是至关重要。

    荣郡王府花会只是一件小事,但其实和后宫息息相关,而后宫的动静,也将成为大周朝气数将尽的一大祸根。

    大家现在觉得,很多剧情不必要,但是大约你们都会被打脸。

    追到现在的小伙伴们,应该也意识到,我的文里,似乎没有所谓的,没必要交代的剧情。

    有时候,因为一个剧情比较庞大,一些事,我会重新梳理一下,让大家觉得,我是在水文,可是我担心很多小伙伴,会有看文障碍,不会刻意去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