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才走进第二道宫门,然后走一条长长的回廊,第三道宫门之后才是真正的皇宫内部。
今日是皇后寿辰小晏,宴会设在皇后的凤和殿,有专门的宫人带路,一路绕过御花园才去到凤和殿。
也许来得较晚,倒是没遇上什么人,不过眼看着要走到了,一道倩影翩然而来,那一身雪白自带仙气,不是凝华公主是谁?
这个时候,凝华公主不在宴会却过来这里,而且看她的步伐,目标明确,显然是冲着萧君夙来了。
穆九刚刚升起准备看好戏的心情,然后她的手就被握住了,笑意僵在嘴角,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抽了抽手,没抽动,反而被他握得跟紧了。
萧君夙微微低头,声音没有暧昧,却带着几分威胁:“本侯没有去抓兰幽,现在是你报答本侯大恩的时候了,等下配合一点儿。”
“.......”你这分明是占我便宜。
“定北侯。”
不过片刻,凝华公主已经走到近前,目光里已经没了空灵一切的缥缈,只有熊熊燃烧的怒火,厉声质问:“这个女人是谁?”
萧君夙抓紧穆九的手,将她完身侧拉一点:“公主殿下不是知道的吗?穆家九小姐,本侯的爱妾。”
爱妾...?!
穆九默默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退后一步低眉顺眼的站在萧君夙身后,面对这种吃醋的女人,冲锋陷阵的事儿就让萧君夙去,她总觉得他的杀伤力比她大多了。
凝华公主瞬间煞白了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萧君夙平日里是多么冷漠无情的人,此刻他公然牵着一个女子的手,还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简直难以让人想象,但恨意也更加的浓郁了,冲着穆九去的。
“入晏时间到了,本侯先走一步。”
萧君夙牵着穆九的手转身往旁边走去,路很宽,但还是得从凝华公主的旁边走过去。
“萧君夙,你以为假意宠爱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这样就能拒绝本宫?”
凝华公主的怒火里,隐含着威胁和杀意,不过萧君夙连步子都没停顿,牵着穆九大步走远。
宴席分两边,一边是朝臣,一边是宫中的妃嫔,中间用一个两米高的屏风隔开,而最上面是楚帝和皇后的宝座,两边是几位皇子的位置,公主的席位在妃嫔那一边,坐在自己母妃身边,不过能出息宴席的妃子也不过丽贵妃、贤妃以及庄妃娘娘。
皇后娘娘42岁,不是整寿,只是小晏,宴请的人不多,都是正二品以上的臣子以及其夫人,因此位置非常的松。
一张桌案,夫妻二人同坐,面前摆着瓜果点心。
萧君夙身为定北侯很是尊贵,但在这之前还有广文王、林太傅、魏太师、肃国公等皇亲国戚,他的位置虽然靠前,但都排到了后面,身后刚好是一根柱子,穆九往后靠在柱子上,懒洋洋的靠着。
桌子上有不少瓜果,尤其是还有一整蝶的松子儿,但松子儿壳太硬,吃起来太费劲儿,还切手,她吃了几颗就歇了,太难了。
穆丞相身为丞相,自然也在邀请之列,带着大夫人一起,两人也看到了穆九,目光里似乎有很多话想问,但穆九没有搭理他们。
夏侯堇自然也在,不过一副正经得不得了的样子端坐着,都没敢往这边看。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群人哗啦啦的起身,拱手弯腰:“恭迎圣驾。”
帝后携手走到宝座坐下:“众卿平身,赐座。”
“谢皇上。”
众人坐下,太子殿下却没有,待得太子妃过来于他并肩,两人上前,双膝跪地:“儿臣恭祝母后寿辰,福寿安泰,长命百岁,特意备上一份礼物。”
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笑得眯了眼:“太子有心了。”
侍卫奉上一个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对福寿龙鱼佩,玉佩是剔透的碧绿。
太子将上面的盒子拿到旁边,下面还有一个盒子,打开,也是同样的龙鱼佩,唯一不同的就是惠子的颜色为明黄,坠一颗珊瑚珠。
太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儿臣闲暇之余跟玉雕师父学的,雕玉需要精工细琢,能让人静心养性,儿臣每当遇到处理不了的难题,便喜欢自己一个人雕刻一下,这是儿臣亲手雕的玉佩,璎珞是婉柔打的,希望父皇与母后不要嫌弃。”
楚帝拿起那块玉佩,左右看看,雕琢得非常精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一些手法上的不同:“难得太子有这份耐心,不错。”
皇后看到儿子被夸奖,比自己拿到礼物还开心:“身为太子,是要多一些耐心才能沉稳,你父皇夸你,日后还得多多努力。”
太子连忙拱手,无比恭敬:“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马屁精。
四皇子在心里嗤之以鼻,目光瞥到三皇子,笑道:“不知三皇兄可有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不然今日这彩头可就都让太子拿了去了。”
三皇子冷冷的看他一眼,心情不佳全都写在脸上。
四皇子看着他心情不佳就开心了,他可是知道的,三皇子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这几日羽翼都被人剪了不少,正焦头烂额呢。
太子献礼之后,便是司礼官唱礼:“广文王,玉屏风一座,林太傅,碧玺如意一对,魏太师,赤血珊瑚一座,肃国公,东珠一盒.......”
皇后娘娘还年轻,没到太后那般所有人都得尊崇的年级,礼数不能越过了太好,所以不用所有人都一一上来献礼,礼物在门口便有司礼官收了,唱礼一遍,然后其祝皇后娘娘寿辰。
一番下来,穆九听得昏昏欲睡,突然有人敲敲她面前的桌子,她立刻清醒看过去,然后一个碟子推到了她的面前。
一碟子松子仁儿,剥好的。
穆九顺着那只手看上去,只看到了萧君夙的侧颜,可他面前那一堆松子颗清楚的证明着这确实是他剥的。
他是有多无聊才会一个人剥松子儿?手不疼吗?
这算是贿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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