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头,村长及丁老三回来时,天色已经不早,因丁雪微是此次事件的关键人物,三人先去了张家,而因府衙里各位大人忙得很,赶去的丁老三得到丁老头全府壮丁赶海主意是他出的暗示。
于是,终于见到府里大人的三人,不止带回了府里会尽快派遣人手前来驻扎,月泉村全村进入红薯藤预备模式,暂时不挖红薯等消息,还带回了丁老三此次献计的奖赏,五十两白银。
“给。”
丁老三心知肚明这主意是丁雪微出的,临走前将钱袋子掏了出来。
原本转身抬步的老村长跟丁老头,又因他的举动回过头。
抬眼,丁雪微与满眼歉意的丁老三对视。
“给什么,这是三叔得的奖励。”不是她看不上这点钱,而是怕之后王氏找麻烦。
丁老三不知道如今的王氏变化多大,丁老头跟老村长却清楚得很。
目光默默一个对视后,丁老头直说:“她不缺这点钱,拿回去给你媳妇,省的过后听到什么又闹腾。”
近的丁老三是不清楚,远在临海县时的种种他心里却有数,再加上丁老二对那次回家的评价,思考了三秒后,他将荷包收了回去。
分家是迟早的事,分家后他会想办法将这笔钱找补上。
丁老三没说,谁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看他脸色有些不好,丁雪微宽慰一句:“八珍楼和玲珑阁效绩都特好,我不缺钱的。”
“··三叔知道。”丁老三一愣后抬手拍上丁雪微后脑,轻轻地揉了一把才收起脸上表情:“明儿得忙,早些休息。”
原本还要等几天的红薯苗被提前移栽,而移栽了红薯苗的育苗田在当天就被翻耕了出来,之后,这些育苗田会跟村里人家的田地一样直接迁栽,答应各位富户的红薯苗变成红薯藤,一文的价钱直接取消,也就是说,丁雪微不挣这个钱了,富户们在官府需要的情况下也不能挣!
府衙里的大人们都知道她这里母苗的重要性,第二天驻扎的官差就到了。
丁雪微这边可有三万多的壮丁,这些壮丁若是用得合宜,是帮手,用不合宜可是地雷。
官差到达的第一件事就是拉拢这些人,而有丁雪微提供的红薯藤,有去年被灾民哄抢的前车之鉴,很容易就得到了官差们想要的结果。
这天,冰雹过后的第十七天,八月十五的第二天,大批民众朝着月泉村来了。
有心人在城里打听了不少时间,也清楚大批出城会引起官府的主意,在说服了足够多的队伍后开始撤离出城,经过几天的等待集合,终于在十六这天汇聚完成。
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早就被官府盯上,还以为自己的动作够隐秘,是以,看到成队的官差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领队楚河站在木柴搭起来的高台上,长声高言:“此次灾情并不比去年水灾···”
巴巴巴的,一连串早就准备好的词句从他口里吐出,先是让来人明白此次灾情的严重性,然后就是画大饼。
“官府已经通知各处富户,今年冬,各处富户会完全开启红薯藤预养工作,明年春,府内所有人户都将能够无偿领取适量的红薯藤进出春种。”
“我知道你们想尽早,可有点希望大家能够明白,这红薯不止能够拯救此次灾情,也将改善大夏所有民众的生活水平。”
“此地为红薯的母苗所在,这里的红薯承继着整个大夏百姓的希望,谁要是私心不该,一味想要利用红薯创造个人利益,哪···”
官府已经做下什么安排,又有多重视这里的红薯,楚河声情并茂地说着。
当话语转变,他唰一声抽出佩刀:“朝廷当以叛国罪定之,所有妄动红薯苗的人员,都将当场处决,所有参与人员的家属,皆流放千里。”
叛国罪。
大夏隶法里最严重的罪名,而犯了此罪的最轻处罚就是参与者斩,其家眷流放千里。
钱跟命比,没多少人会觉得钱更重要。
至少,今天会来这里的这些人不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
你看我,我看你一阵后都升起了恼火感。
“此地,有助力者三万余人,希望大家,都好好思考。”
“想好的,离开就是,我等不会阻挠···想尝尝爷手里大刀滋味的,爷也不多劝。”
来人们惊骇。
在打听到月泉村时,自然也就听说了这里有大批劳工开地的事,可有大批劳工开地与大批官府助力不同。
帮忙开垦的普通民众,可能会加入他们的队伍,官府助力,那是能要他们命的存在!
如果说死已经是威慑,那很轻易地死去就是讽刺了。
几百人对三万余,一人一拳都能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哪有人请工一次请这么多的。”有人悄悄嘀咕。
一边,他的同伴深觉有理:“我就说事儿不对,这红薯多珍贵,官府敢那么大喇喇地说出来能没个准备,我瞧,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劳工。”
“我也这么想,还记得之前劳役闹那事吧,开始时都觉得劳役们能翻天,可回头一瞧,劳役群里居然有叛徒···”
另一人忽地提起。
有不少人听说过当时劳役暴乱的事,这人的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都开始升起了怀疑之心,没听过的仔细一问,顿时就觉得心寒。
他们这个群体里要是没有官府的哨兵,他们能一来就被官差包围,能什么都不说来意就被洞察?
“那些人不是来守红薯的。”
“对,他们不是来守红薯的,他们就是劳工,很普通的劳工,官差这是在吓唬人。”
突然的,人群里响起了两个不一样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
下意识地,他们身边的人问。
“那死丫···”
先开口的青年猛的住口,目光回转,他坚持一句:“我早打听过了,种出红薯的小丫头有钱,爱炫,她每次开地动静都闹得大,上次府里缺人得不行,她都请了一万多。”
“对,上次那样的情况她都请了很多人,这回正对上劳役结束。”青年的同伴,与之相貌相似的少年附和。
对这个话题,他貌似很有心得:“那死丫头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有事没事都将动静闹起来,这次这些,绝对跟官府没关系,大家尽管放心。”
两人想说的就一个意思,他们不该被吓到,该坚持来意。
两人的想法明确,别人的心思却因他们躲闪的眼神,别扭的言语而波浪丛生。
不知不觉,周围的人与他们两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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