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与千叶美佳有几分相像,估计是姐姐之类的角色,不过两人身材相差巨大,起码在二十五公分以上,反而不是让人很肯定了。
一头黑色的长发,齐齐往后梳着,然后不知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只在鬓角两侧垂落了两缕头发,一直垂到腰间位置。
最吸引人的,是她左眼角下那里有颗芝麻大小的泪痣,不但无碍她的美丽,反而更增添了一种成熟妖娆的气质。
脸上的神色很冷,目光犀利得让人不敢直接对视,但不可否认,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女。
山本良太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自卑,早在女人问话的时候就转开了头去,隐隐地缩在李学浩身后。
李学浩心里暗赞对方美丽的同时,却对她手里的那把剑更感兴趣。
那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从剑身上,他隐隐地察觉到了上面有一股灵气在流转,而且这还是因为剑鞘的阻隔,如果没有剑鞘的话,想必灵气更加惊人。
这是他在日本见到的第二把带有灵气的东西,之前的是铃木美娜子的那个罗盘,不过相比起那个罗盘来,这把剑身上的灵气更显充足。
不知道它原先的主人是谁,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不是,因为她身上的灵气只有一丝丝,比起那个住持身上的还要不如。
“我在跟你们说话,没有听到吗?”女人见两人都没有反应,一个缩在另一个人身后,而另一个人却在看着她手上的剑,声音更冷了。
“山本,你先下去吧。”察觉到身后山本良太的畏缩,李学浩转过身对他说道。
“啊,我……那我走了,真中你小心一点。”山本良太看都不敢看边上的女人一眼,那种感觉太恐怖了,他从没想过,一个女人会给他这么大的压力,简直比面对愤怒中的姐姐还要可怕。
“你们那样做是没用的。”见山本良太已经下去了,旁边的女人冷着眼还要再说什么,李学浩忽然说道。
女人闻言神情一滞,但接着又冷下脸来,左手已经抚在剑柄上:“你想说什么?”
李学浩像没看到她的动作般,瞟了眼那边围成一圈的巫女们。每人身上都隐隐地散发出一种类似灵气的东西,汇聚在一起然后朝野猪地缚灵冲击而去。不过仅仅是冲散了一些它身上的煞气而已,根本没有别的实际用处。
而且这样一来,让那头野猪地缚灵挣扎得更加厉害,嘶吼连连,锁住它四蹄的铁链也被绷着笔直,似乎随时都会断开的样子。
“我说,你们那么做是没用的。”李学浩又说了一遍,这次还特意指了指那边的巫女们。
“……你能看到?”女人脸上一惊,似乎带着些不敢置信。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吧。”李学浩淡淡一笑,总算是让对方变了脸色,不再是那种要吃人的冰冷样子了,“你们那样做,最后的结果只会让它挣脱束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也能够想象得到吧?”
“你看到了什么?”女人却没回答他,而是反问道,显然并不轻易相信他能看到。
“野猪。”李学浩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女人神色再变,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你是阴阳师?”
“不。”李学浩摇头否认。
“通灵者?”女人略略松了口气,很快又皱起眉头来。
“你还是让她们停下来吧,再不停下就来不及了。”李学浩淡淡地警告道,他已经看到,野猪地缚灵的四蹄中有一条锁链已经被崩断了,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再过不久,另外三条锁链也要不保。
“这种事情不用你管,我的祖父在那边,他不会让地缚灵逃脱的!”女人完全没在意他的善意提醒,反而带着一股浓浓的警惕味道,语气里也有对她祖父大人的盲目自信。
李学浩很想说,就算你祖父比现在厉害一倍,碰到几十年不灭的地缚灵,估计也只有被虐的份。何况还是那么一头巨大的野猪,想必生前就很悍勇。
“你走吧,这里我们自己就可以解决,不需要你插手!”女人误以为李学浩是想“帮忙”,不过这是在她们的神社里,不需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插手相帮。
“站在旁边看一下,这应该没问题吧。”李学浩倒想离开,不过身为一个正义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身为一个正义的修道之士,见到恶灵为害,当然要秉持天道,将它除去……
“不行!”女人很干脆地拒绝了,神色又冷下来像别人欠了她不少钱,“你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
话没说完,围成一圈的巫女们那边忽然传来连续三声的锁链崩断声音,野猪地缚灵终于挣脱大地的束缚,昂头嘶吼一声。
周身的黑色煞气随着它的怒吼,猛然暴涨一倍。扩大的如黑烟一般的煞气猛地朝四周狂卷而去,那些围着它的巫女们根本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被煞气冲得昏了过去。
接着野猪地缚灵再度怒吼一声,狂野地冲向了身材高大的住持。
也许住持原本跟它没有仇恨,但几十年的相处下来,想来双方之间也曾经发生过不少冲突,野猪地缚灵将他当成了第一个复仇对象。
尽管是无形的东西,但是它奔跑起来,巨大的身躯,似乎带着滚滚烟尘,感觉整座神社也跟着震颤起来。
女人神色一变,再也顾不上理会李学浩,抓着剑就朝住持那边冲了过去。
但她的速度还是慢了,根本没有野猪地缚灵的快,后者已经跟住持撞在了一起。
住持原先有一个抵挡的动作,甚至手上还放出一个类似白色光球的东西,里面还带了丝丝灵气,但是被野猪地缚灵一撞就轻易破碎了,化成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之中,而他本人也被野猪的脑袋撞中,朝后直直地飞了出去。
野猪地缚灵显得非常狂暴,把住持撞倒了也没停止疯狂的报复之举,接着又冲了上去,高高地抬起了巨大的猪蹄,像要把他踩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