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原本还想说什么的,但她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都是徒劳无功的。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只冷声的说:“好啊,想让我放过她也行。”
江止抬头,目光平淡的盯着她,与此同时,灵力源源不断的从他掌心泄出,尽数灌在苏晚的身体里。
虞昭见状,心里烦闷到了极致。
分明是凌厉的冰灵根,却在他的小心翼翼下,显得那么温柔,正如他对苏晚一样。
虞昭闭了闭眼睛,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里蔓延,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冷淡的说道:“我要见虞轻白。”
闻言,江止的动作顿了顿,灌输灵力都出现了些微卡顿,随后,他的指尖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苏晚的衣角,这才面色平常的道:“虞轻白正在养伤,现在没办法让你见。”
虞昭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她能察觉的出来,江止这话就是在说谎!
他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每每说谎时都会下意识的手指蜷缩。
虞昭深吸了一口气,她几乎可以确定,虞轻白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她不能继续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江止的态度也表明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虞昭见虞轻白的。
所以……这一切都得靠自己。
虞昭回头看了一眼月如席,而后对着江止说:“既然如此,希望师尊好好照顾师弟。”
江止嗯了一声,抱起苏晚,目光平淡。
虞昭鞠躬给掌门行了个礼,道了一声谢,而后急匆匆的带着月如席离开了。
审判的主角已经走了,众人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天地宫的人打着哈哈和掌门说:“我看这女娃娃不错,等明日拜山切磋的时候,一定要让她来试试。”
掌门笑着说一定,两个人便有说有笑的走了,直到最后,只剩下江止和苏晚。
江止沉默的看着审判台,刚刚的场景在心中不断的重复,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苏晚,好半天后,抿了抿唇,默不作声的把人抱起来,回了自己的寝宫。
与此同时,虞昭和月如席去了他的住所,二人在门外布上了结界,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虞昭问他:“你找到虞轻白的下落了吗?”
月如席皱着眉头回答道:“找了,整个青绝山都被我翻了一个遍,但是并没有看到虞轻白的身影。”
虞昭的眉毛瞬间就皱了起来:“他一定出事了,在我被关进寒池的时候,他就被江止强制带回去了,到现在为止,已经四天了,我们得加快速度寻找了,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闻言,月如席轻声的说:“只有三个地方我没去,一个是苏晚的寝宫,一个是你曾经的住所,还有一个……就是江止的寝宫了。”
闻言,虞昭脑中灵光一闪,可还没等抓住就彻底消失了,她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应当是江止要他为苏晚做什么吧。”
月如席也摸不清,只继续说道:“江止寝宫外面有阵法结界,我没办法进入。”
“但是在外面寻找机会的时候,看到了苏晚,她腰间的一块玉佩上面有江止的气息,应当是因为那个玉佩,苏晚才可以随意出入的。”
听了这话,虞昭脑子里瞬间浮起往事。
她曾经手里也有个玉佩的,那玉佩确实是可以随意穿梭青绝山的所有禁制,只是不知道那玉佩现在去了哪里,会不会在她曾经的住所。
不过……就算是有,她现在也进不去。
虞昭暗暗合计着,自己是该学学阵法了。
等救出虞轻白之后,再好好想想法子吧。
月如席看着虞昭思索的模样,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没说出来似的。
虞昭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月如席叹了一口气,好半天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昭昭,你觉得……明景焕现在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名字,虞昭冷哼了一声:“他真是昏了头了,算了,别提他了,不够烦心的。”
月如席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僵局,他们两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怎么样才能进入江止的寝宫。
但两个人商量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头绪。
同一时间,地牢。
一人被镣铐绑在柱子上,由于长时间没有打理头发,鬓发已经乱了,几缕发丝散落下来,堪堪遮住眉眼。
他的唇瓣苍白惨淡,没有血色,这一段时间不见天日,皮肤已经泛着透明色了,一眼看上去,顿觉可怜。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长时间的禁锢让它已经有点不听使唤了。
虞轻白意识混沌,眼里却没有一丝痛苦。
耳边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去,眼里流露出一丝脆弱,看起来就像被欺辱了多年似的。
江止一进来便是看到他这副模样,动作微微顿了顿,心里生不起一丝情绪。
他想将苏晚放在地上,又觉得地板上皆是鲜血,太过于肮脏,于是将苏晚小心翼翼的放在灵器上,让灵器载着她漂浮在空中。
虞轻白声音嘶哑:“师……师尊。”
他的声音里皆是颤栗,像一个充满可怜气息的小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江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很冷:“帮你师姐治伤吧。”
虞轻白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苏晚的身上,见那人的心口处被开了一个口子,眸光顿时深邃了些许,随后,又变得重新单纯了起来。
他低下头,看起来有些颓废:“师尊,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江止皱了皱眉头,屈指一弹,虞轻白身上的镣铐顿时松开,他的身体没有了支撑物,直接落在地上。
扑通一声,膝盖磕的淤青。
江止将丹药喂进他的口中,虞轻白身体一颤,丹田灼烧似的疼,灵力在干涸的经脉里流淌,每一次经过都酸胀不已。
江止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没有什么表情,只冷淡的吩咐道:“明天,她身上的伤势必须痊愈。”
虞轻白苦涩的笑了笑,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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