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笙从瑶芳阁出来后,连寒客居也没回,直接叫上燕群出远门了。赵娇娇跟下人们吃住几天,又接连好几日见不到苏俊笙,收拾包裹准备回家暂住。
晴翠叫上王伯,两人好一通劝说,赵娇娇打定主意,不想清汤寡水睡大通铺的白白耗着。
“你们别再劝了,这几日清汤寡水,被子上还有跳蚤,吃不香睡不好,我又见不着俊俊,为毛还要干耗着?”
晴翠劝道:“虽然师兄没说何时回来,按照以往的做派,顶多出门六七天就能够赶回来,眼下已经过去了四天,顶多再等三日。”
赵娇娇掰着指头盘算着,秀气的鼻翼微微耸动,瓮声瓮气道:“三天也好,我正好回家好好修养着,等他归来,打扮的美美的,以最美的状态,艳光四射的迎接他,保准让他看见了移不开眼。”
“切!你打扮的再美也白搭,师兄九成九是因为你才躲开的,你若是去迎接,他不得直接掉头,连家也不回……”
“咳咳……”王伯佯装咳嗽,不断给晴翠使眼色,企图让她闭嘴。
晴翠不为王伯的暗示所动,指着赵娇娇,一张嘴叭叭个不停,越说越起劲,浑然不怕得罪人,“你说你啊你,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你究竟把师兄怎么了,他怎么宁愿出去,也不愿意留在家里与你多待?”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脾气坏不讨人喜欢,人又长得不漂亮,师兄这才不喜欢你,不愿意搭理你,甚至瞅着你就想跑,不,是逃,逃的远远的,逃到外面去。”
赵娇娇瞪着晴翠,抬了抬胳膊,丫的,她一定是欠抽!我若是自己就能把俊俊怎么着,还用得着低三下四找这个说好话,求着那个帮忙?
王伯瞧见赵娇娇神色不对,赶紧扯了扯晴翠的袖子,低声道:“唉吆喂,你少说两句吧,口舌之快有什么意思?”
晴翠生气王伯帮着赵娇娇,用力一甩袖,不让他扯袖子,不服气道:“为什么要少说,我实话实说怎么了?”
“你那实话人家不爱听,你就不能不说?”王伯语调微微上扬,怕被赵娇娇听到,又怕震慑不住晴翠,不能让她住嘴。
晴翠翻了个白眼,拔高声音哼哧道:“凭什么啊?她不爱听我就不说,她要是乐意听,那我还不愿意说了呢。”
赵娇娇狠狠瞪着晴翠,磨肩擦掌,说话这么大声,以为自己耳聋听不到吗?或者觉得口舌之争不疼不痒没意思,故意惹怒自己想干一架?
“哎……”王伯目光扫视过两人,长叹一声,默默退到一边,劝也劝过了,人家不听,惹出什么麻烦只能怨自己不听劝了。
很快,王伯的担忧应验了,赵娇娇扬起手掌,向着晴翠招呼过去。
王伯快速思考着,自个儿老胳膊老腿儿的,若是过去拉架,会不会被呼到一边去,爬不起来?
他猛然想起赵娇娇拔草那股子猛进儿,赵娇娇力气很大,晴翠也不是吃素的,会的,一定会的。
“女孩子家要那么多的力气干什么?”他碎碎念叨,背过手去,果断转身离去,生怕再多等一会儿打起来,自己忍不住去拉架,然后拉架不成反被误伤。
苏甜远远的就看见,一红,一翠,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她张望了会儿。
“是晴翠和赵娇娇!好家伙打起来了,有句话什么说来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苏甜嘀咕着,津津有味的看了一会儿,正要离去,就被晴翠叫住。
“姑娘,你先别走,快些过来,给我评评理儿。”晴翠看见来人,推开赵娇娇,招手大声喊着。
评理?苏甜心里犯嘀咕,她和赵娇娇是不讲理的人,都觉得自己有道理,任她评理评的再公正,都是讨骂的事儿,略微思考,果断借由尿遁回绝。
人有三急,晴翠再着急找人评理,也不好,更不能硬拖着苏甜,烦躁的说道:“好吧,好吧,你去吧!我们之间的事情自己就能解决,用不着你操心了。”
苏甜舒了口气,心里美滋滋的,不用自己帮忙正好,回住处喝着小茶看看话本多惬意。
苏甜在回去的半路上遇到王伯,王伯的举动反常,正围着一棵大树转圈,一圈又一圈儿。
苏甜纳闷,嘀咕道:“大白天的,犯什么魔怔?”
王伯抬头,瞧见苏甜,大喜,大声招手道:“小姐,小姐,看见你真好!”
几乎天天能见到,用得着那么高兴吗?苏甜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王伯,等着听他接下来如何说。
“小姐,晴翠和赵姑娘又闹别扭,劳烦您过去当个和事佬,眼下赵姑娘虽在府里做事,咱们可不能把她当做寻常的使唤,绝对不能失了礼数。”
苏甜眼眸微闪,好不容易使了个法从那边脱身,我才不要去。反问道:“为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去看看?”
王伯老脸一红,忸怩道:“我一个伺候人的,不如小姐你够分量,你说的话她们肯定愿意听。”
“哎。”苏甜叹了口气道:“王伯你就别再笑话我了,我就是个顶着小姐的身份混日子的,我倒是想帮忙,只是,你看我这个样子,我若是去劝,不得被她们打。”
王伯看着苏甜瘦弱的身板,“你的担忧不无道理,难不成要去城外把少爷请来拉架?”
“哥哥没出远门,在城外!”苏甜着实吃了一惊,哥哥放着大房子不住,跑去外面,看样子是在躲人。
“少爷也是没有办法,赵姑娘伺候茶水太勤快,又借着研墨对其动手动脚,少爷有午休的习惯,她还包暖被窝,窝里热乎还硬是要把少爷请上床才罢休,少爷实在受不了这才出去住几天。”
苏甜咋舌叹道:“竟连通房都省了,这个书童请的真值!”
王伯默默无语,只觉得现在的女孩子心思奇特真难缠,难道真是自己老了?
“王伯,你就放心吧,往日她们也经常拌嘴打架,就是比划比划,不会出事的。”
晴翠慌乱的跑来,“不好了,赵娇娇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