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百通楼下,刚下车就听见传来轰鸣的引擎声音,回就看见了妍月早已远去,好像多么不想看到我似的,我无奈的啧啧惊叹。
走进办公室,所有人都好像在忙的热火朝天,我在身上摸了摸,忘了带烟。我眯着眼吸了口气,走到李津的座位旁。
“津儿,你烟呢,给我拿一包。”
他顿时充满警惕的往前坐了坐,应付起我:“我没有,哪有人每天带几包烟来上班的啊,你要几根我还能给你。”
“别废话,当我不知道你小子是个怕老婆的种,你要是把烟带回家你女朋友不打死你。废话少说,抽屉打开,把里面的烟给我一包。”我一只手掌伸到他面前摇了摇。
李津被我说的面色发绿,极不情愿的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烟给我。
“呦,中华啊,你哪个爹的,这么大方。”
李津的脸看起来越来越绿:“这是我上次谈好的一个老板家里凑巧请客,顺手给我了一条。”
我顿时瞪大了眼,真是傻人有傻福,我咋就没遇到。就有个每天整人的毒妇……
中午我准备去休息会儿,完成今天摸鱼的任务。眼神昏迷中我看见齐阳过来把我拦住。看起来他的脸色有点阴沉,我心里一打鼓,瞬间清醒了,连忙问他:“怎么了,这么个神色。”
齐阳从我桌子上拿了根烟抽了起来,顺便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接过没有点着,就拿在手里也没催他,就等着他开口。
“走,去外面坐着说,想醉一场。。”
“嗯,走。”
我跟齐阳要了一桌子啤酒,点了两个菜。他上来就拆开一瓶喝了起来。我顺手夺过酒瓶:“怎么了你tm倒是说啊,是跟林暖有关吧,看你那颓废的样就知道。”
他没和我说话计较,又从桌上拿了一瓶过来,喝了大半瓶才说道:“沐子,我昨天跟暖儿打电话了……最后吵了一架。”
“怎么回事,你喝闷酒我怎么知道。”
“可能是我太冲动了,我昨天问暖儿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好像不耐烦了……沐子,你知道吗,我并不是想要一个人霸占暖儿……可是我们已经谈了4年了,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的,现在我给她打电话都显得不耐烦,没说俩句就要挂断。”齐阳痛苦的抓着头发说着。
我复杂的看着她,或许齐阳现实,他的那种想要有人陪在身边的欲望强,可他却是我见过活得最清醒的了,从我们两人之间的对比就能看出。
齐阳一个人冷静了一会儿给我说:“把你叫出来,是想让你给暖儿打个电话,看她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一直都不回来。也没空主动给我回个消息……”
望着眼前颓废的兄弟,曾几何时他哪有像现在这样不收拾就出门的。我拨通了林暖的电话打了过去,同时心里有些担心,有什么事让这俩小夫妻吵起来的。
“喂,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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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儿啊,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这不关心关心我暖姐嘛,你在老家怎么样了,看你乐不思蜀的样子,不会是想丢下我和齐阳享受美好的单人生活吧。”
“嗤,瞧把你着急的。”
林暖忽然沉默不语,齐阳紧张的看着通话屏幕,手机的酒瓶不自觉的握紧起来。
她不经意开口道:“齐阳让你打来的吧?”
“额,就是这些天没见你想你了呗。”
“快得了吧,他有啥事估计现在就你能陪着他了。你给他说好,我没事儿。”
我和齐阳面面相觑,不仅感慨女人的直觉的可怕。
既然都说开了,我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所以你给齐阳两人是咋回事”,我看了眼边上都快成木头的他:“他现在整个人都颓成狗了。”
死一般的沉静之后,一会儿那边传来林暖的哭泣声音,那么的撕心裂肺,她在痛哭中更咽地说道:“沐子,我好像很没用,帮不了家里,也帮不了齐阳……这么多年,你们鼓励我走过人生低迷的深谷,每一次的肝肠寸断,懦弱无助,总有你们帮我扛着……齐阳每天朝九晚五,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我真的很想能够和他一起,和他一起面对寒风中的撕痛,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齐阳抢过我的电话紧张的问:“暖儿,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别伤心的哭,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你不用说这些话……”
我突然感到烦躁,林暖这些痛苦,我又何尝没有经历着。可是又能和谁说呢,我不能哭着找谁来安慰我,这世界总有一些潜意识的规定,限制者我的泪水流出。拿起烟盒我朝齐阳摇了摇,示意出去抽根烟,
外面的天气还是很冷,天空里笼罩着白蒙蒙的雾气,不时的吹起一股风,却刮不去孩子们脸上喜悦的表情。大雪覆盖了城市的道路,让光秃秃的树枝看起来并不伤感。我扭头被一阵笑声吸引,原来是公园上一群人在那玩堆雪人,打雪仗。
烟气掠过我的胡茬,幽幽的散去。如果说现在有一辆油箱见底的车行驶在前往加油的路上,可是终究没有跑到加油站旁,我不得不下车继续推着车前行。上面放着我的全部,工作,父母,房租,电费……还有我的挣扎,我的寂寞,我的顽固……任何一个都不能让我放弃。
尽管这些令我日日夜夜留下了脆弱的眼泪,可我六年的剩余就只有这些了,没错,连钱包都是空的。
烈日下我低头一步一步保护着行李。
道路很漫长,我站在车顶看不到尽头。
有时候我也会幻想终点鲜花的美好光影,想象有一天所有委屈都从眉眼滑落,有一个红石榴样的女人为我擦去额头的汗水,花香似的散发出来,目光温暖。可一路上全是沙漠的荒凉,我是不是该考虑放弃换条路走呢,可是我的车没有油了,调不了头,只能沿着一直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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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吸了口气,冰冷的凉意说着喉咙感染了我的伤痛的裂口,撕开我的灵魂,让我的心灵无处安放。
透过窗户看见齐阳很激动,不停的变换着姿势,走来走去。我等着他挂掉电话才走了进去,递给他一罐啤酒示意他冷静,一脸担忧的问:“怎么了,看样子是出事了?”
“嗯,林伯父出事了,……早期肺癌。”
我一脸愕然,瞬间抓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多么希望这是个假消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早期肺癌,是年后发现的。”齐阳蹲在墙角不停的叹气,说:“万幸是医生说早期的话还有得治,只不过早期得做手术。”
我明白他的意思,问道:“手术……不管怎样,只要能治好就行,其他的都好说……需要多少钱?”
齐阳凶狠的抽着烟:“听暖儿说算上近期治疗,还有后面手术费……”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颤抖地说:“得要十多万才勉强。”
这个数字让我失控:“什么!疯了吧,抢钱呢搁这,当是调凯子呢!”。
说完我瞬间反应过来是我偏激过头了,可我又怎么能止住激动的情绪,三年前望着长长的费用单我差点跟医院闹起来过,如今又是这样,可受伤害的人却变成了我最好的兄弟和他女朋友一家。
好像一个恐惧的怪物吓唬了我,让我颤抖的往后倒退,我扶住椅子才稳定下来。猛的抽口烟沉着心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能走,起码最近不能离开去看暖儿跟林伯去。远航这个项目的中标结果没出来我就心里不踏实,等出了结果我就跟公司请假。”
我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拿下这个项目,就有一笔丰厚的奖金,对齐阳来说会有一个缓冲的时间。不过我又想起了她的新车,这样的话他想要换车的想法就得往后挪挪了。
我好像在看一个可怜的骑客,心中的想法,旅途却吹起了风霜,此刻蹲在地上的他变得那么的呆滞。
齐阳没有多停留,起身就往外走:“我先回去一趟,把事情都安排好,等这段时间忙过后我去陪暖儿。”
“你路上慢点,别着急,现在最需要就是冷静。”
我直视着他,眼睛里全是血丝。“这个消息很坏,很坏。但是齐阳,林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做坚强的后盾,要是你出了任何事,她会崩溃的。”
齐阳怔了怔,随后闭上眼,短暂后呼出口气说:“嗯,我明白,放心,我会小心的。”说完出了门就拦了辆出租车飞快的离开,他的车在公司看样子是不打算过去了。
我盯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出神,疲乏从来没有在我的脸上体现出来。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以各种的方式释放压力,街上的乞丐蜷缩起来发呆,疲惫的农民工会要一瓶啤酒自酌,都是的白领也会在酒吧释放一天的压抑,扭动着动人的腰肢,我也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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