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咖啡厅,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蒋静文的人影,可咖啡厅里的两个杯子告诉我刚才的一切不是梦境。我仰头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崩溃来的总是突如其来。
无力的走到一处阴凉的台阶前,我将手里的传单随即的往地上一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这些东西现在不过成了一张废纸罢了。我艰难的抬起手从衣服里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张望着街上人布满脸上的笑容,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快乐,难道真的没有伤心难过的事情找到他们吗。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从天而降的罪恶。我无奈的抹了把脸。
就在我郁闷的烦恼的时候,苏琴突然走了过来,她直接坐到我旁边:“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啊,没事。”我坐起来旁若无人的说道,看着苏琴,我一时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关于劝阻她的事情,我目前还没想明白该怎么说,只好再找机会告诉她好了,至于现在,就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算了。
“还说没事,我找了你一圈才发现你躲在这里抽烟,到底怎么了?”
“真好着呢……对了我看现场人挺多的,怎么回事儿?”我笑了笑,直接转移了话题。
苏琴手托着香腮无奈的白了我一眼:“切,你爱说不说,我又不逼着你……”
我只能没辙的摇了摇头,总不能说我刚见到你妈妈了吧。
“发单子的效果果然不错,这才一会儿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他们都是期待我们快点开店的顾客,沐明,你说的没错,人数果然来的不少。”苏琴开心的张开了手,心情舒畅的对我说道。
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越是说着店铺的期待,我越是感觉自己跟个混账一样可恶。于是无法迎合苏琴的欢喜。
回到了店铺,果然苏琴刚才说的没错,外面为了一堆的人对着店铺津津乐道,而大部分都表示这期待的神色。我感觉众多的眼睛像刺眼的探照灯一样在我的身上审问,一事我恍惚的想要逃避这个地方,我明明没有做亏心事,怎么面对他们会有种心虚感呢。
林暖和梁洛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走了,现场只剩下我和苏琴两个人,我一时不想说太多的话,于是找了一个角落独自抽着烟。
苏琴总算安抚完了一帮人后回到了店铺,她叹了口气后就直接坐到了我旁边,然后抵着脑袋一言不发。尽管如此,我不免还是有些不自然,于是我淡淡的开口:“你又是怎么了?”
“我没事啊,”苏琴摇头,没等我开口她就先一步说道:“只是你不开心,我也就跟着不开心,问你你又不说,索性陪着你算了。”
我神色动容的看着她,内心泛起了波澜,可这丝波澜面前划过蒋静文平静的脸庞,一下子浇灭了起来的火焰,是的,我有愧于她。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事实上到今天面对她我跟个哑巴又有什么区别,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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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缺乏奋斗,于是就将这种奋斗寄托到了苏琴的身上。我却以为这会是为了她着想,现在让我感觉,我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
再过去的时间里,我何尝不曾有过这样惭愧的感觉,可另一方面对于店铺的真切付出让我迷失了自我,于是我欺骗着自己付出着行动,以此来掩饰烦乱的心情。可这次不行,我要直视自己的内心。
苏琴紧挨着我,突然将头枕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后渐渐放松了自己。
苏琴笑了一声:“我觉得我突然离不开你了。”
我吸了一口气,随后害怕她说出什么冲动的话,连忙打断了她:“别乱说话。”
“真的,沐明,我现在很快乐,比任何时候都快乐。”
我不禁好笑:“那你的追求也太低了吧。”
“无所谓你怎么说了。”她手支撑着面板,伸出头往着外面的天空:“我反正觉得自己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再说了,我感觉你没有找到为自己而活的动力,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苏琴嫌弃的撅着嘴。
我不禁被说的有些无语,想要说两句反驳她的话,可转念一想苏琴说的不过是生活的真实写照,我再说就显得虚伪了。于是千言万语只能转为了手上的动作,我俯身掐灭了烟头,无所谓的说道:“你说的也对,我现在确实没搞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tmd就连房贷和车贷哥们都没有。”
这是我最难受的一件事,虽然我日常用这些无形的压力鄙视齐阳,可我知道我连被此压榨的资格都没有,可尽管如此,我也有在另外的事情上备受煎熬。
苏琴看着我,突然我住了我的手,只见她轻轻的说着:“人活着本就没什么意义,但正是因为需要活下来,我们才能找到了大自然中有趣的事物和灵魂,就像你帮我找到了自我,而我,也在人群中找到了你。”
空中一阵无言,我几次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拥抱苏琴,可我制止了自己的冲动,因为我知道,此刻我并没有理由却换的她的好意。
今天我没有太大的功夫去照顾苏琴,而她将我的心情看在了眼里,于是苏琴猛的一起身,就朝我说道:“走,我们出去走走吧。”
“恩,去哪?”
“去哪都行,反正别在这里呆着就好。”苏琴说完,不顾我的反对就拉住我的胳膊向着外面跑去,此刻我看到了她身上散发着比我爱生活的光芒,不知不觉间,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走过了人山人海,穿过了街道上的叫卖声,也欣赏了庙会上的叽叽喳喳,这是我从前都没有接触过的五花八门,也吃了以前没有尝过了很多吃的,有酸甜的糖葫芦和奶香十足的冰淇淋,一道道美食馋哭了旁边的小孩。
我和苏琴走过了一个街区,越过了气息感十足的名胜古迹,还有一串串用绳子编起来的彩灯,一直走到了月亮升起,一直走到星星闪现。最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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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累了,在一条安静的道路上停下了脚步。
我在便利店里买了几罐啤酒,找了个长椅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苏琴毫不犹豫的抱住我看在我一侧,她一脸幸福:“沐明,此刻我明白了一件事,不管你是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可我只能选择你了,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或者比喜欢更深沉,那是爱。”
我抽了口烟眯着眼吐出,笑了:“是吗,那假如我现在多了一张通往蓝天的飞机票,你会跟我走吗?”
她抬起了头:“我会跟你走,因为我愿意为自己的爱奉上真心,任由你带到任何地方去。”接着她有看在我胸口话音一转:“不过现在不行,等待什么时候店铺不再需要我了,我会如期而至出现在你面前。”
苏琴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敢揭开那道让她痛不欲生的伤痛,于是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希望就这样醉过去,将一切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可无数层的幻想终究是幻想,就像无论喝了多少的酒,都埋没不了我藏着心事的那一层。
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不经意的抬头,又低了下去,第一次伸手轻轻抚摸着苏琴的秀发,我低声开口:“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在一件重要的事情上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什么事啊?”
“很重要的事,不可原谅的事情。”
苏琴没有吭声,或许她也没有想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我清楚的感觉道,她将我的胳膊抓的用力。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过分了,就在我言转移话题的时候,苏琴突然说道:“或许我会对你充满敌意,尽管我知道这更多的是悲伤,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无论我变的怎样强大……你始终是我的弱点。”
她将我抱的紧实:“沐明,如果我是一朵花,那我希望是你把我握在手里,然后我会给你讲一整个童话,看着你每天的第一个笑容都是因为我……这不是我在胡说,假如我相信命运的安排,那么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如果我不相信命运,我亦可将一切都归于偶尔。”
苏琴的将自己的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我,可我又该怎么回答她的深情。这次我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往左我犹豫不前,不明真相,往右我也看不清未知的因素,可是人生的路口并没有红绿灯,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苏琴巨大的爱情将我包裹,此时我失魂落魄不复刚才的快意。我陷入了挣扎之中,心思乱如麻,我的灵魂分成了两个在进行着交战,一方面让我支持着苏琴将店铺开下去,可理智一点一方却不再让我继续使这个女人受苦。
我的冲动占据了上风,它告诉我不要理会被它打到的手下败将,继续帮助店铺。可一时的冲动总会结束,当我意识到这个结果并不令我满意时,我就已经自私的做出了决定。
我不要苏琴这么幸苦,我要她重新做回原来的自己,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将所有力气都用在店铺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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