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让李异连夜去临湘请徐庶,让徐庶赶赴洞庭水寨驻防和居中策应,防止江东战船去而复还。
当天夜里,蓝田与高顺、李异部署作战计划,打算以交州水军吸引孙皎的注意力,掩护陷阵军顺利登陆长江北岸。
长江水道宽阔,秋天大雨水结束,江中的水流平缓,战船逆流阻力不大。
洞庭与公安间有大半日水程,李异的船队清晨出发,西进到中途的时候,随行的陷阵军司马褚青,在长江南岸发现了侦察兵专属信号旗。
船队紧急停船靠岸,终于与之前派出的侦查兵联系上。
侦察兵详细报告了公安港的情况,都督苏飞目前与孙皎在江边持续对峙,但由于兵力悬殊被围困在港口内;武陵太守糜芳亲率守军到江边布防,沿江的箭楼及地势低洼的登陆点,都派出了郡内的士兵去驻守;虽然公安港口现在剑拔弩张,但整个武陵郡还处于安稳的状态。
蓝田得知消息后有些吃惊,这个位面的糜芳比历史上要争气得多,也有可能是蓝田的出现削弱了糜芳的权利,让他没有机会出现在关键位置。
蓝田分析情报后调整方案,让侦察兵由陆路返回公安,与苏飞约定内外合击,想办法击溃孙皎的水军。
申时二刻,船队抵达预定水域。
李异按照作战计划,让百余艘战船横向排开,船只无论大小都打满五色牙旗,这样做除了吸引孙皎的注意力,也是在提醒公安港内的苏飞,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掩护运输船,把陷阵军顺利送到登陆点就算成功。
孙皎对交州水军出现相当意外,按说自公安开始到东流入海,长江这一线水域,已经被江东完全控制,所以他对后方水域没有设防。
李异的船队锣鼓齐鸣,战船齐整地往前方推进,交州水军数量虽然不多,但是操控船只的技术格外的强,他们在海洋中锻炼出的操船能力,其实已经超越了江东水军。
苏飞在公安港内看见船来,立刻指挥荆州战船出港作战,孙皎见状顿时就有些慌了,心说这跟之前的计划怎么不一样?
双方水军在公安水域展开激战,但是结局令人非常意外,孙皎这万人水军的战斗力,远没有传说中的厉害,甚至在交战中显出劣势。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昏暗,孙皎在战船数量占优的情况下,竟然主动往西北的江陵方向撤退,苏飞和李异渐渐发现了问题。
孙皎围困公安的船队虚张声势,虽然港外这些战船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万人水军的规模,但很多船都没有足够的士兵。
当李异船队挺进的时候,孙皎紧急地变换战船阵型,把靠后的船只穿插至中间位置。
孙皎此时暗暗叫苦,自己原本有可能出任都督的,结果因为吕蒙的强势沦为后军策应。
眼看着形势与计划出入这么大,孙皎不知道整个荆州战场变成什么样子,只希望吕蒙已经拿下江陵城,否则自己这支空壳的船队,就要被荆州水军反围堵了。
想起在江夏启航的时刻,孙皎脑海里的画面还无比清晰。
当日孙权亲赴江夏码头,为即将出征的四路大军祝酒壮行。
蒋钦与陆逊船队最先出发,他们的目的是切断荆州的粮道;
潘璋紧跟蒋钦船队之后渡江登陆北岸,由陆路缓慢绕行江陵以北,切断关羽陆上的归路;
孙皎最后与吕蒙压轴出发,跟在陆逊船队后面并不着急,因为他们这一路是夺取荆州的关键。
陆逊出其不意夺取洞庭湖的据点,吕蒙在洞庭附近短暂休整,他根据之前商议好的计策,让二十条船做伪装,把精锐士卒埋伏在船舱中,甲板上摇橹、扬帆的船工尽着白衣,打扮成来往贸易的商船。
白衣商船往公安方向进发,沿途的烽火台都未引起警觉。
商船每过一处烽火台岗哨,便让人携酒肉上岸劳军,最后出其不意擒获塔内的哨兵。
商人们为了走船顺利,沿途打点疏通都是人情世故,让吕蒙抓住漏洞如法炮制,成功拔除洞庭与公安间的所有烽火台。
吕蒙的计谋只能瞒过烽火台的哨兵,但苏飞船队是他没法忽略的存在。
吕蒙本想学习陆逊出其不意袭击公安,但苏飞有甘宁、徐庶前后多次提醒,所以他负责的水域每日都在巡逻。
江东水军出现在公安东面水域时,苏飞除了积极组织迎战还派人往江陵报信。
当发现江东的战船有接近千艘,十倍的兵力还迎着头皮上就是不智,苏飞果断退回公安港内,依托岸边的防御设施抵挡。
公安港原为油江口,因为地处长江重要位置,蓝田担任荆南都督期间,指派大将甘宁督造港口。
刘备考虑到公安的区位优势,便将武陵的治所迁移过去,并在公安港原基础上继续扩建,苏飞担任都督后更是强化了防御工事。
吕蒙发现公安的防御堪比当年的江夏,当时他陪孙权攻江夏杀黄祖、擒苏飞,可惜苏飞最后被甘宁百骑劫营救走,苏飞现在又成了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吕蒙指挥舰船水战两日毫无进展,第三日便带着主力往江陵而去,他此行的目的是夺取江陵擒关羽,所以不想在公安浪费时间和兵力。
两日战斗虽然拿苏飞没办法,但吕蒙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虚实,于是留下一万水军给孙皎,他的任务就是把苏飞困住公安港内。
后来吕蒙进攻江陵受阻,陆续从孙皎这里抽走兵将,让孙皎的三百多艘战船成为空壳。
苏飞虽然被困在公安,但是他的消息成功送达了江陵。
消息刚到江陵不久,城中就变得紧张起来,城防校尉向巡立刻下令关闭四门,并向各城门调运物资增派守军。
城西的一个普通军营,校场中天天都有激烈的打斗声。
十二岁的蓝霁坐在看台上,看着他手下儿郎与曹军俘虏对练。
“于将军,你的兵也不怎么样嘛,连我们这群孩童都比不过。”蓝霁扭头对囚车中的于禁微笑。
于禁像这样被呛已经数十次,此刻他根本不愿意再开口。
他被蓝霁弄来‘观战’月余,心里那份屈辱不知向谁倾诉,心说我的兵饿着肚子跟你们打,谁能保证打得过?
再说这些家伙能叫孩童?每个人不但个头不矮还灵活有力量,拉到前线就能当精兵用。
就在蓝霁看得无趣的时候,关兴突然出现在校场边,他边跑边喊:“仲陵,咱们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