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
君士坦丁被气坏了,弥尔顿不仅无能,还严重的渎职,几乎是将萨洛尼卡城拱手送给了旧贵族,这比萨洛尼卡被奥斯曼人攻下还要让君士坦丁难受,
最起码,奥斯曼人不会对国内的基督徒进行大规模的迫害,而这群旧贵族,简直不把人当人了,哪里还会管什么教义不允许之类的。
君士坦丁气的来回踱步,
“您为什么不走呢?”
看到老农还慢悠悠的锄地,君士坦丁忍不住问道,
“贵人呐,我老了,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不愿意走了。”
老农喃喃着,
“这个世道啊,在那里都一样,谁会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呢?在这些贵人看来,我们都是工具罢了。”
“我也劝告您一句,不要想着和这些人对着干,这群人可是皇帝的亲戚,金贵着呢,这整个国家都是人家的,反抗是没有用的。”
君士坦丁愣了愣,半晌,默默的离开了此处。
回到队伍,马车的车厢里,君士坦丁双目无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嘴里不住的呢喃着,声音极小,
拉斯洛听了老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您说什么呢?陛下?”
君士坦丁这才住嘴,眼神发毛的看了拉斯洛一眼,没有说话。
“路上不要停了,尽快赶到萨洛尼卡城里,快!!!”
沉默的君士坦丁一开口就是下达了加速前进的命令,萨洛尼卡的局势必须要尽快整顿了。
一路疾驰,马车很快来到了萨洛尼卡,
“哎哎,干嘛的?跑这么快?赶着去见上帝吗?”
临近城门,守门的士兵挥手拦下了马车,
本来为了不惊扰平民,君士坦丁特地把马车外厢的家徽抹掉了,这也是士兵没有认出君士坦丁一行人身份的原因。
在君士坦丁的示意下,拉斯洛掀开帘子,跳下车,笑着说到,
“我们是跑商的,路过这里,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跑商的?”
士兵有点怀疑,
“你们的货呢?”
“在后面呢,我们只是先过来看看的。”
“哦,那就好办了。”
士兵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对着拉斯洛摊了摊手,
“什么意思?”
拉斯洛不解,对士兵的举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装不知道是吧?给钱!”
士兵趾高气昂的,拿鼻孔指着拉斯洛,就差把我是反派四个字写脸上了。
拉斯洛也来了火,抢劫是吧?要知道,一般私人领地的城堡可能领主会要求收入城费,像萨洛尼卡这种国际化都市,君士坦丁可没有封一个萨洛尼卡公爵,这是属于君士坦丁的直属领地,而为了促进国家的商业流通,君士坦丁已经明令废除了入城费,像这个士兵的做法肯定是和君士坦丁的命令相违背的。
“你们不知道君士坦丁皇帝的敕令吗?在萨洛尼卡收入城费是违法的。”
“嘿,这傻子。”
士兵好像被拉斯洛的话逗笑了,一个个的都笑了起来,
“今天就是君士坦丁亲自来了,他也得给我交入城费。”
士兵抽出长剑,轻轻的放在了拉斯洛的肩膀上,
“知道这是哪吗?你也别拿皇帝来吓唬我们,没有我们,他能不能当上这个皇帝还难说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对,对。”
身后的士兵跟随着他的话欢呼着,俨然没有将君士坦丁放在眼里。
拉斯洛也是被士兵的话给气到了,当即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就准备动手,使劲一抽,却没有抽动,
拉斯洛错愕的回头,只见君士坦丁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也是脸色铁青,
“我们给钱。”
君士坦丁语气平静,看到君士坦丁好像是屈服了,士兵也感到一阵无趣,一伸手,
“五百枚杜卡特。”
“五百?你怎么不去抢呢?”
拉斯洛被震惊了,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嘿,惹急了我们,我们可真抢你信不信?就这个价,少一枚,都不行。”
这也就是看两人穿的挺豪华的,他才敢下狠心赚他一笔。
“小维克,差不多行了,别太过分了。”
被争执吸引来的人群中,有认识的人也是看不下去了,出声劝了几句。
“老瘸子,你别管,不关你的事。”
被叫做小维克却不领情,还反怼了他几句,气的老人破口大骂,
“老维克就不应该生下你,这么个东西,败坏维克家的家风。”
老人骂的很难听,小维克只当没听见,一个劲的催促君士坦丁几人给钱,
“贵人,你就别给,我看这个混蛋东西敢不让你进去。”
老人一脸气愤,听到这话的小维克可急了,
“老瘸子,你别断我财路,我跟你讲,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客气了。”
“好了,老人家,没事的,我们给就是了。”
君士坦丁安慰了老人几句,小维克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早这样不就行了?”
“您也别怪我收的多,这些钱啊,都是要交给上面的。”
收了钱,维克还试图为自己开脱,君士坦丁已经没有心情听这些了,这边一放行,君士坦丁带着拉斯洛径直往市中心的市政府走去。
两人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在市政府工作的仆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大门就被君士坦丁一脚踹开,伴随着一句怒吼,
“弥尔顿!!!”
正呼呼大睡的弥尔顿吓得一激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谁啊?有事去找…”
话语戛然而止,弥尔顿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看不见,
“陛…陛下?”
弥尔顿一翻身,从床上滚落下来,衣衫不整的,浑身带着酒气,然而这时,他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了,跪在地上,四肢着地,深深的埋着头,
“你好本事啊?!啊?”
君士坦丁将他的愤怒全部发泄了出来,
“我把你派到这里来,你就做些这种事情?在这里这么久,你有去看过外面的情况吗?”
“有啊…一切安好…吧?”
弥尔顿弱弱的回答到,这也让君士坦丁差点气笑了,
“好?你是想死是不是?你能不能干,不能干你就给我滚回老家,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弥尔顿被吓到了,在这个时代,没有权利,那还过什么日子,决对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请陛下降罪。”
其实弥尔顿哪里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只是一来不想管,嫌麻烦,二来不敢管,怕惹来麻烦,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畏畏缩缩,不敢做事的原因。
“降罪?我哪敢降罪给你啊?”
君士坦丁冷笑,
“就在刚才,你手下的人还问我要过路费呢,我问你,这是你的主意?”
“不敢,不敢。”
弥尔顿连连否认,
“我怎么敢这样做?这些都是…”
“都是谁?”
君士坦丁追问到,弥尔顿咬咬牙,
“都是您的兄弟,约翰·安德尼库斯·巴列奥略的主意,我充其量算是个从犯,”
弥尔顿慌忙的叩头,不敢隐瞒,
“还请陛下看我鬼迷心窍了这一次的份上,饶了我吧。”
“这么说来,这些都不是你的主意?”
“不是,肯定不是,您亲自下的命令,我怎么可能敢违抗啊?!”
本来君士坦丁也没想现在就处置弥尔顿,吓唬了他一顿,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君士坦丁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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