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军的钻地炸弹果然威力惊人,直接打穿数米厚的钢筋混凝土防护层,战斗部深入地下室内部起爆,彻底摧毁内部一切人员和设备,最后深埋于地下。志愿营的指挥官也在其中,虽然很难找到尸体,但必死无疑。整个志愿营的指挥系统被摧毁了,火线上部队的战斗力大为减弱,无法再继续攻击了。
郄龙没多停留,马上翻过瓦砾堆,加上朝老兵所在方向撤离,同时用单兵电台进行联络。他不久联系上老兵,通报安全,确定会合地点。马萨耶夫旅志愿营指挥部被摧毁后,附近残余的志愿营士兵随即朝现场聚拢,试图救助被深埋在废墟下的指挥官等人。但现场的建筑物残骸太多了,必须使用工程机械才能实施救援,仅靠人力根本不可能完成,白白浪费力气而已。
郄龙趁机远离现场,二十分钟后会合老兵等人,没有休息,继续行进,今晚必须进入独立营控制的区域。他们距离火线太近了,天亮后不可能继续潜伏,今晚是唯一机会,冒险也在所不惜。马萨耶夫旅志愿营的指挥部被毁,指挥系统瘫痪,群龙无首,防线立时出现了破绽。
郄龙等人及时从志愿营的防线空隙穿过,逐渐靠近交火的最前线,枪炮声特别清晰,似乎就在身边响起。郄龙和老兵带着三名平民行进很危险,但留下他们更危险,亚数旅和独立营交战的区域犬牙交错,很难准确分辨,尤其是夜间。这里是大片居民楼,多数都遭受过重炮轰击,残缺不全,宛若世界末日一般。
郄龙等人不敢走遍布瓦砾的街道,很快进入破败的居民楼内,谨慎穿行,逐渐向独立营控制的区域靠近。他们不能直接朝枪炮声最密集的区域前行,那里必然是双方交火的中心,很难通过。他们选择从左侧绕行过去,附近残存居民楼较多,可以隐蔽前行,不过也是危危重重。
他们隐蔽潜行了五六百米后,进入一幢尚算完好的居民楼暂停休息,三名平民的体力已经快透支,根本走不动了。老兵将三名平民安置在一楼的隐蔽处,随后和郄龙轮流警戒侦察。同时也稍事休息。郄龙的AK—12突击步枪被埋在瓦砾堆下,无法找回,此刻只能使用G28半自动狙击步枪,备用弹匣还剩两个。
该枪虽不利于近战,但精确度和威力都远超普通的突击步枪,可以有效阻止对手靠近,适合城市巷战。郄龙不久上二楼警戒,视线更开阔一些,毕竟四周有大量瓦砾堆和废墟,藏身一楼视线受阻挡。他躲在二楼一处民居的客厅内,外墙被火炮炸开一个大口,直径超过三米,边缘参差不齐。
郄龙藏身缺口右侧暗影用,G28半自动狙击步枪斜跨身侧,手持战术观察镜在查看,监视四周的情况。战术观察镜具有夜视功能,可以清晰看到千米之外的情况,不过四周有居民楼阻挡,能看几百米外就不错了。亚数旅和独立营重点交火区域在东面,也就是蓄水池方向,属于战略要地,谁也不肯放弃。
乌波斯克市东郊停水停电,前者最为要命,蓄水池是唯一的水源地,可以保障大部分人的饮水,是必争之地。郄龙他们目前距离东面的蓄水池较远,暂时没有发现亚数旅士兵的踪迹,相对安全。他和老兵一刻钟轮换一次,最多让三名平民休息一个小时,时间太长容易暴露。
然而还不到了轮换的时间,居民楼附近便传来坦克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极为刺耳,快速靠近。郄龙立刻扭头查看,无需使用战术观察镜,坦克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内,一共两辆。它们碾压瓦砾而来,砖石碎裂如粉,灰尘四起,暂时看不清具体型号。坦克四周有徒步的亚数旅士兵负责警戒保护,对就近的居民楼进入彻底搜索,防止有独立营士兵隐藏。
郄龙他们所藏身的居民楼,正好处于坦克行进的路线上,必然会遭到亚数旅士兵的搜索,需要尽快转移。可是他们距离下一幢居民楼至少有四五十米,中间是大片的瓦砾堆,穿越起来较为困难。但他们没有选择,躲在居民楼内更危险,一旦别发现就很难摆脱,只能进入瓦砾堆中躲藏。
郄龙马上撤至一楼,会合老兵和三名平民,及时撤离居民楼,钻入瓦砾堆和建筑物废墟内藏身。他们撤离没多久,亚数旅士兵便进入居民楼内搜查,不留死角,十分仔细。两辆坦克继续行进,没多久便分别停在居民楼直接的空隙内,125毫米主炮抬起,很快就瞄准蓄水池方向开炮射击。
亚数旅对蓄水池久攻不克,伤亡很大,关键是蓄水池的建筑物非常坚固厚实,火箭弹根本不起作用,重炮轰击效果也不理想,而且还容易被E军定位空袭。他们只好出动为数不多坦克近距离轰击,支援进攻部队。双方在蓄水池附近激战了两天,周边建筑物几乎全部被摧毁了,坦克缺少掩蔽物,靠近容易被E军战斗机或武装直升机摧毁,无法补充。
这是两辆T—64BV坦克,125毫米滑膛炮威力不小,可以对蓄水池建筑物形成较大威胁。两辆坦克先后开炮轰击,由前方的无人机确定弹着点,然后逐渐修正,直到准确命中目标。独立营坚守的建筑物是固定的,不久便连续遭到坦克炮的轰击,穿甲弹破坏力相当大,坚固的墙体转眼就出现明显的弹坑,估计不久就会被炸穿。
亚数旅士兵在坦克火力支援下,立刻发现新一轮进攻,准备在独立营的防线上撕开一个口子,快速突入。防线后面就是蓄水池的主体建筑,亚数旅目的不是攻占,而是彻底摧毁,不给独立营等部队留一滴水。独立营的一个加强连负责坚守蓄水池,此刻派出最后预备队来封堵防线的缺口,全力阻挡亚数旅攻击,战斗异常惨烈。
郄龙和老兵虽看不到蓄水池方向的战况,可坦克炮轰击声却格外清晰,显然是在轰击独立营的守军,而后者却无还手之力。独立营的弹药短缺,也没有重炮可以,迫击炮很难对付坦克,情况非常被动。两人有心偷袭亚数旅的坦克,可手头没有反坦克武器,一旦暴露,非常危险。
郄龙和老兵最终还是选择撤离现场,同时联系独立营的接应人员,通报亚数旅坦克的位置,也只能做这么多了。独立营接应人员目前也在该片区域内,与郄龙等人距离约有五上千米,正和亚数旅攻击部队交火,很难赶来增援。蓄水池成为了双方决战的地点,周边战斗都是围绕它展开的,非常激烈。
郄龙等人不久起身撤离现场,绕行前往独立营接应人员所在的位置,还要躲避随时出现的亚数旅士兵。双方的战线犬牙交错,同时变化也很快,表明争夺的非常激烈。郄龙他们和老兵戴着夜视仪,一前一后负责带路和警戒,谨慎穿行居民楼的废墟和残骸间,逐渐靠近目的地。
说是相距五六百米,实际走起来要多一倍也不止,主要是开阔地带不能走,只得绕行。他们小心行进了约二百米后,身后坦克所在位置传来密集爆炸声,空中有火箭弹刺耳呼啸声,显然是E军动用了远程火箭炮进行攻击。亚数旅不疏散平民,E军轻易不动用火箭炮进行攻击,同时双方纠缠在一起近战,容易造成误伤。
E军火箭炮实施了两轮轰炸,共有几十发火箭弹落在两辆坦克藏身位置,附近居民楼全部被炸塌了,烟尘冲天。崩飞的碎石甚至落在郄龙等人附近,可见爆炸威力之强,亚数旅的坦克凶多吉少。他们趁机加速前行,不久穿过多幢居民楼,距离独立营接应人员所在地点越来越近了。
郄龙等人稍后藏身一幢半坍塌的居民楼内,前方是一片瓦砾区,几乎覆盖了所有道路,穿越起来较为困难。他们暂停行进,隐蔽在废墟内部,小心观察瓦砾区的情况,除了远处密集的枪炮声,现场看不到任何亚数旅的士兵活动。主要交战区还是蓄水池方向,这里相对安静一些,不过位置也很重要,可以催蓄水池侧方形成威胁。
老兵及时和独立营的接应人员取得联系,得知前方瓦砾区内有不少亚数旅狙击手,负责封锁主通道,切断守军的补给箱。这些狙击手都是西方大国的雇佣兵,当然也有现役士兵伪装成雇佣兵参战,只是不带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他们受过正规而严格的狙击训练,很多都有丰富的实战训练,装备自然也极为精良,威胁很大。
独立营有多名军官遭到西方大国雇佣兵的狙杀,尤其是操控轻重机枪士兵,死亡率非常高,防线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们建议老兵等人不要冒险穿越瓦砾区,原地藏身等待,等独立营击退亚数旅的进攻再说。郄龙和老兵穿越瓦砾区问题不大,关键是还有三名平民,不能丢下不管,情况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