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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和几百个男女结婚

    营地大门外,以前漫延至半岛的林海,后退了五百多米,连日砍伐的结果。倒下的山毛榉树,大多枝叶完整,用上才去修理,顺便玩一把扛木头训练。上岸后,营地里搭建了餐厅,营地外打造了一个靶场,前几天才完工启用。

    靶场位于老登陆点,临近墓地。距离海豹喜欢聚集的窝点仅几百米,活靶子现成的。沙滩上挖出一条壕沟,用于实弹射击并不多。主要用于训练射击纪律或枪吊石头什么的,实弹射击还是打海豹为主。靶场后面海岸边,用圆木搭拼了四间三角木屋,中间双层大三角交叉两边的单层小三角,连体婴似的,造型别致。如果不是经常枪声阵阵,硝烟弥漫,时有海豹发出临死的惨叫。远远看去,颇有点度假村味道。

    开工前,叶特在沙滩上画出靶场简图,苏铭多了一个评判。这位年轻长官,骨子里是享乐主义者。明知三角木屋用于训练,他也这么认为。

    “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

    比钢还强……”

    今天,“新兵、老兵”合练。训练结束了,二百多人集中列队,军歌嘹亮,颇具气势。

    天亮积雪溶化,路上泥泞湿滑,苏铭几次差点摔跤,跑进靶场气喘吁吁。

    “武装越野两公里,衣服干净,没摔跤,不算太喘,基本及格。”

    “负重过轻,道路平坦。不过有积雪,算是普通越野,不算武装越野。”

    叶特和林耀辉站在居中大木屋的二层,苏铭跑上去,少不了受调侃。不过,调侃完了,二人继续自己的话题,当他不存在。

    木屋下,军歌停歇。四个班长开始总结,准备开赴另一个杀海豹“战场”。

    “禁闭后表现怎么样?”

    “单兵战术科目优秀,排的进前十。缺点是枪械的那个……啊,感觉差。拿枪做动作,有老兵架势。勾扳机就露尾巴了,子弹不是歪就是跳,他自己感觉不出错在哪里?唉,有的人,天生打不好枪。还有……怎么讲呢?啊,这小子好像哪条神经有毛病,那什么倾向?你说过的,我忘记了,就是喜欢劳累自己。匍匐前进别人一百米他五百米,翻越障碍别人练三次,他练八次。枪管吊石头,别人吊五分钟,他吊十分钟……”

    “李东民吃亏不冤。自虐!自虐倾向!”

    “对,自虐。”

    “嗯,你怎么老记挂他?不单单因为他对自己狠或干翻李东民吧?”

    军训细节有四个班长督促,又有二十几名退伍兵协助,叶特和林耀辉的心思,着重在“看人”。老叶的“毒害”,人员越来越多,他们“中毒”越来越深。当然,部队是有思想工作传统的,两个老兵“看人”眼光不差。

    苏铭伫立两米开外,安静等候。俯视下面二百多人的队列,当观光客。传入耳朵的话,初听以为谈论某个表现优异的人才。再听下去,赫然发现是在确认、评估害群之马。他毫不怀疑,若有害群之马,叶特和林耀辉必定痛下杀手,而不是什么送上南极大陆。

    “怎么讲呢?我看不透,有点担心。这小子的性子,用我老家话讲,心轻。谁哪样做不好,找他帮忙就对了。他手把手指点,教到做好为止。他还懂医、懂按摩,擦伤、扭伤,他出手处理的不比陈医生、张威差。所以,总有阿五阿六围他转。不止本班的人,他那个班长周晓然……你懂的。”

    “好嘛,喝血酒、拜把子戏码来了。”

    “时间短,不好说。这小子第一天起就和海员不对眼,主要是一些海员爱拿他的酒刺脸调笑。他的嘴巴利,老王八、老乌龟、老邮电对骂。梁子结大了,想搞他的海员多的很。李东民打头炮吃亏,一直想找回场子。我担心,他早晚也结伙搞对抗。”

    海员以新人的恩人自居,言行高高在上,时间一长,难免和新人产生隔阂。李东民、江一龙的冲突,放大了隔阂、助长了对立情绪。所幸新人不是一个整体,没有形成群体矛盾。然而,一个军训表现优异,新人中很得人心的猛人拉帮结派,事态就变了。放任不管,内乱指日可待。

    “曹!”

    叶特抱臂在胸,明快地喷脏字。几句话可以归纳重点的一件事,林耀辉说了半天,又啰嗦道:“单个讲,这小子的确是猛人。身体素质顶呱呱,体能没几个比他好,受过专业散打训练,实战水平相当高。赤手空拳,恐怕只有你赢得他。换是我,恐怕拼上老命才有把握干掉他。”

    “别谦虚,顺子讲,你特意拜师学巴西拳呢!来,林大侠,切磋几招!”

    叶特说话间,右手挥出一记勾拳。林耀辉躲闪像被拳风扫中,身体往左侧倒。苏铭心里鄙视老海陆,讨好老大做戏夸张。冷不丁,一个鞋底奔脸而来。亏得有格斗经验,条件反射地矮身,鞋跟擦头盔过,他有点狼狈地手掌爬行到远端。这才看清不是做戏,两个海陆拳拳到肉的切磋。

    林耀辉侧倒手撑地,双脚连环踢向叶特。被挡隔开后,又借力侧翻,双脚从另一角度扫向叶特。一而再、再而三,身体像个侧旋的陀螺,总是保持挥脚攻击的状态。相比武术的鞭腿,结合了巴西柔术,攻击角度更丰富、更立体、更密集。叶特高接低挡,防住大部分,还是被踢中两三脚。

    “呼……老了,像那个什么……啊,三板斧。”林耀辉气喘吁吁“收工”。只攻不守的打法,极其消耗体能。频繁的侧翻、前后翻,稍有不慎,腰腹要受损伤。

    “啪!啪!啪……”

    叶特带头鼓掌,苏铭跟风。木屋下,二百多人随即响起雷鸣般掌声。不是讨好长官,两人攻守的招式动作,打的煞是好看,又逼真、惊险。有两次,叶特被踢中,跳上栏杆躲闪。林耀辉仍追击不停,似要把人踢下楼,观众捉急的惊叫。

    “很过瘾!老苏,你的门票要加三倍钱。”

    掌声停歇,叶特像才发现苏铭,顽皮地笑说:“某人自虐倾向是心理病,心理病是思想病,思想病只有政委能治。是吗,老苏?你来当政委怎么样?”说着,拍拍苏铭的肩膀,这是要找人顶缸。

    “说江一龙吧?”

    听这么久,听不出说的是谁,苏铭不用混了。而且,突变后,他同样天天在“看人”。

    “医治江一龙,我不适合,长官。不过,有个人适合。邢大同与问题青年打交道经验丰富,想必对江一龙是药到病除。另外,治安队改督察队,人员单薄、老化,补充一个年轻的生力军很有必要。”

    叶特和林耀辉对望不吱声,眼神暴露了赞许。

    新人中,最可能搞风搞雨的人,原本是张老道和费达得。放到老相警察麾下,被吃的死死,乖顺像两个“废人”,至少目前是这样。再添一个又何妨?关键在于,督察队员可免去军训。江一龙军训水平高,权当毕业。到时,在督察队只能和两个“废人”拉帮结派。

    帮忙解决了问题,苏铭频频向林耀辉打眼色。

    林耀辉会意,向叶特敬礼说:“我下去评分,顺便分组打海豹。”叶特回礼道:“子弹壳捡到多少是多少。遗漏的,回头叫老道和老费来个地毯式搜索。”

    子弹消耗越来越大,回收子弹壳未雨绸缪。老叶的提议,想办法复装。最初没这个意识,子弹壳散布多个地方。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顺子是专职武器管理员,回收弹壳是每天的工作之一。常常为回收弹壳过少,跟几个班长吵架。张老道和费达得抵触重体力劳动,正好给他们提供“轻松工作”。

    “啥事劳您大驾跑两公里越野?”

    林耀辉走了,叶特叼上一支烟划火机。海边风大,芝宝火机几次被吹灭。

    木屋确切讲是个木架亭子,无窗无门,四面透风,只盖个屋顶遮挡雨雪。可进行武装攀登、武装索降、武装走独木桥以及多种战术演练。造型好看不实用,苏铭的评判有根据的。

    “长官,那些清单,尽快给个说法吧,否则要出问题。”

    苏铭贡献两只手掌帮忙,叶特的火机总算没被吹灭。苏铭表情严峻说:“我猜,不但那些清单,包括我给你的录像,你也没空看完……好吧,长官,我知道你忙。不过,这事儿拖久谣言四起,难保不被人利用。海员也好、新人也好,只顾自身利益……你、你不会是反悔吧?”整顿风气三天了,海员群体上上下下丢尽了脸。打一个巴掌给一颗枣子,是最好的收场方式。枣子现成的,海员私货兑现,惠而不费,他真担心叶特翻脸不认账。

    叶特默默抽了几口烟,平静地问:“老苏,你离过三次婚?”

    “什么?”苏铭没习惯某人的“恶搞”思维,“是的,长官。我的性格,根本不适合结婚。干嘛问这个?”

    “早上,我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叶特愁眉苦脸,喷出一股浓烟,“梦见我在荒岛上,和几百个男女结婚。别说离婚,甩也甩不掉、躲也躲没地儿躲。你说恐怖吗?”

    苏铭一征,幸灾乐祸地笑看他说:“很真实的噩梦!”

    “你可以去打海豹,也可以继续武装越野。”叶特下逐客令了。杜绝当面受人左右,老叶的教诲。他本来无所谓,但苏铭打眼色支走林耀辉,他很不喜欢。

    苏铭却赖着不走,掏出卷尺跑上跑下,旁若无人丈量木屋。叶特愠恼问:“这是干嘛,你想搬过来度蜜月?”

    “差不多二百平米,凑合着用吧!”苏铭量出结果了,“轮不到我搬过来。肖越打报告建厂房、车间,这里现成的。再搭个码头栈桥,应有尽有了。哦,长官,造大炮的立项,你签个字。”说着拿出笔和肖越的报告。

    叶特气呼呼抓笔写下潦草的名字,笔尖戳穿纸面。

    “这里还有几个立项,如果同意,一并签了。”苏铭又拿出刚打印的立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