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讨论的很是激烈,绝大部分人认为这是一场暗流涌动的竞争,必须认真对待,至于陆峰这个人,不过是他们抛出来试探一下虚实罢了。
要知道米国在南非的总投资超五百亿美金,绝大多数都是各类矿业开发,而钨合金的加工厂就是其中重要的战略资源之一。
兰伯特几次想要把话题纠正回来,可是现场的人明显已经上头了,他也无可奈何,最终会议决定从两个层面出发,高层警告南非,要求他们施压尽快恢复钨矿生产,民间方面以高盛为代表,跟施罗德集团进行沟通,对其警告。
散会后,兰伯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上车了,他不知道这些人会把这件事儿折腾成什么样子,不过他感觉的到,随着那个国家的消散,现在这些人莽足了劲想要找个对手折腾一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的价值。
两天后,一通电话打到了南非高层,电话里语气很是不善,要求他们履行自己的诺言,若是倒向欧洲,将会是万劫不复的灾难后果。
南非这边自然是不怂,回敬了一顿嘴炮,至于让钨矿恢复生产,南非这边表示是否生产他们自己会做主,用不着米国佬教他们怎么做事儿,而且钨矿协会也是本着以人权为本,保证生命安全为第一法则开展的这次停产检修行为。
高盛方面也派人联系了施罗德集团,希望他们不要在南非上插手太多,更不要妄想新时代殖民。
会议室内,约翰坐在那听着这些话满脑袋的问号,集团总裁盯着他问道:“投资这家佳峰集团,当初不是说是高端制造的战略投资嘛?怎么就跑到南非买矿去了?现在华尔街的人认为我们在操控矿石能源,怀疑我们是被授权的,你怎么说?”
约翰老脸都憋红了,他真想说一句冤枉啊,这都哪儿跟哪儿,不可能手底下投资的公司发生什么事儿都要自己负责吧?
那明天陆峰杀人放火了,是不是也要问一句,是欧洲的战略?
“南非投资矿业的事儿,你知道嘛?”集团总裁看出他的窘境,缓和了一下语气。
“我没有在相关的报表里看到。”约翰回答道。
“投了那么多钱,你都不知道钱花到哪儿了?监管呢?”
“是我的问题,我一定整改到位。”约翰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朝着集团总裁问道:“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要是回复这不是我们的战略,对方觉得我们怂了,我回复这是我们的战略,这不是从外面捡屎盆子回来当饭碗嘛?”集团总裁气恼道。
“您怎么说的?”约翰好奇道。
“态度是强硬的,话题是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一问三不知!”
“这么多的钨矿停产,那边的钨合金生产肯定受影响,期货钨的价格肯定上天。既然这件事儿瞒不住,那就在期货上挣一笔吧。”约翰沉默了一会儿道:“华尔街不是说我们搞事情嘛,他们若是说一句,我们就退让了,高盛,摩根,美林这三家怎么看我们?”
集团总裁听到这话显得很无奈,这事儿就相当于学校里面两个扛把子,一个莫名其妙跑过来说你给人家使绊子,最好收敛一点,另一个扛把子总不能去解释说不是我干的,这也太怂了。
以后怎么混?
让学校里的其他人怎么看?鸡怎么看?大鹅怎么看?
约翰提的这个想法很不错,他们必须强硬,事儿不是他们干的,不过你既然敢过来问,那就别怪我在期货上搞事情!
集团总裁同意了约翰的想法,先做多钨矿期货,接着放出消息让华尔街的资金进来接盘。
约翰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办公室第一件事儿就是给陆峰打电话,此刻他内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阻止,想要尽快把陆峰从董事局的位置上拿下去,本来是想缓和一下双方关系,现在让他弄的剑拔弩张。
国内,晚上十一点,陆峰刚洗完澡,江晓燕换上了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的小别墅已经装修好,随时可以搬过去。
“搬过去干什么?”陆峰擦拭着头发说道:“一个人住在那多孤独啊,冷冷清清的,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
“我妈给我打电话说,你过年回去相亲了?”江晓燕放下报纸问道。
“相了一个,就因为这事儿搬走?”陆峰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伸手搂着江晓燕的肩膀道:“那个姑娘很势利眼的,哪儿能跟你比啊?咱俩啥关系?多年的好舍友啊,你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你也把手头的事儿放一放,咱出去旅游,吃好喝好玩好,看看万千红尘,品品人生极乐。”
江晓燕听到这话确实有点心动,叹了口气道:“等你忙完,这话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再说了,都离婚了,住在一个屋檐下,不尴不尬的过着,没意思。”
“哪儿没意思了?人生不就是这样,不好不坏,不尴不尬的活着嘛,我跟你说..........。”
“叮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陆峰拿起电话问道:“哪位啊?”
“陆峰!你这种人就不配继续在公司待着,你最好现在是滚出公司.........。”
陆峰没听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谁啊?”江晓燕问道,她虽然听不懂英语,可是听得出来那头语气很暴躁。
“没谁,就是以前的一个好兄弟而已。”陆峰随口糊弄着,拍了拍江晓燕肩膀道:“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江晓燕嗯了一声,站起身朝着楼上走去,电话又响了起来,陆峰直接挂断,站起身准备上楼,可是电话又响了起来。
“接吧,不管啥事儿都得说开了啊。”江晓燕回过头道。
陆峰没说话,走上前直接把电话线拔了,刚回到卧室,手机又响了起来,实在没办法只好接了起来。
“你能好好交流嘛?你如果能好好交流我们就聊一聊,如果不能就算了。”陆峰朝着约翰问道。
“陆峰,我在投行工作了二十多年,投资过上百家企业,你是我见过最操蛋的人,没有之一,你对企业的管理,无视规则的蛮横,让人觉得恶心!恶心!!”约翰怒喝道。
“我隐约记得当年在纽约,我们俩人在厕所相遇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你变了,那时候我们可是好兄弟。”陆峰颇为感叹道:“这才多久,时光荏苒啊,你就已经开始这样恶语相对了。”
“你提这些有意思嘛?当初不是诓骗我的嘛?如果不是你用莱温斯基当诱饵,我上你的当?后面又用高端制造当幌子,这几年你做出什么了?”约翰质问道。
“海外的那些研发中心是干什么的?这两年佳峰的产品在国内市占率提高多少?你瞎嘛?如果不是遭遇打压,佳峰的海外市场会提升多少?我不行?你行!你那么牛逼你跟米国顶着干啊,你想办法让我进入全球市场啊,还怪我不行?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陆峰站在房间外面,靠着围栏呵斥道:“我要是跟米国人合作,你信不信佳峰能横扫欧洲?”
约翰被问的愣住了,让他说的好像自己能力不行似得。
“你少跟我说这些,非洲钨矿的事儿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买钨矿那么大的资金,你为什么没有在年报里写?佳峰集团的财务是烂到什么地步了?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我会从欧洲派一只审计团队,去审查佳峰集团的账目!”约翰恶狠狠的说道:“如果账目出现严重不符,你就等着坐牢吧!”
“我坐牢?买钨矿的钱怎么没写进年报里?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二点七六亿美金,因为怕引发不必要的关注,所以由我的女儿代持,收益权和享有权都在企业名下,整个收购是单独列出一份儿来,放在当时的年报下面信封里!”陆峰说道。
信封?
约翰想起来了,还真有个信封,当时给年报的时候,直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什么企业高管个人秀,企业1996发展路线图,集团管理一览表,甚至还有一张是《陆总辛苦的1996》。
全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约翰把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丢在一旁,包括下面的一个小信封,他都没敢拆,深怕里面写着陆总如何辛苦,不畏艰难,奋发图强的为董事局谋福利。
“这应该放到企业资产表里面,放在信封里是什么意思?”约翰没好气道。
“董事局也没规定,不能把企业资产表的一部分放在信封里啊?”陆峰反问道:“你没规定啊!你可以召开个董事局会议,大家举手表决,只要通过,以后就不放信封里了。”
“我去你妈的!”约翰彻底崩溃了。
“我还去你妈的呢,自己不好好看,怪我?你要是想派审计团队里,你尽管派,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要睡觉!”陆峰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约翰坐在那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想着那东西放在信封里,心里格外的憋屈,怎么就投了这么个孙子!
他此刻心里已经决定,必须让陆峰从董事局住席的位置上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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