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陈默头大如斗。
“运行已经过了百分之八十,现在撤去设备不光前功尽弃,还可能因为数据流突然消失暴露我们的位置!你不是正在被猎头网通缉吗?有人有心人注意到这种异常信号,仔细追究,绝对会找到我们详细位置的!再加上卫星定位信号,误差不会超过方圆一百米,那时候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为什么?”
“一句两句解释不清,为了破解速度,我不光用pda做的机箱,我还借用了一个云服务器增加算力…不行,绝对不能撤!”
苏蕾抓着陈默的手,越来越焦急,到后面直接坐到地上喘息起来。
呼吸艰难,大口大口捯气。
陈默赶忙俯身。
“怎么了?”
“哮…哮喘。”苏蕾痛苦抽气“喷剂,我需要哮喘喷剂。”
“你身上有吗?”
“没有。”
苏蕾的哮喘很严重,喘气同时伴随着呼吸道痉挛。
要是没有特效药几分钟内就会没命。
“真他妈的!”
陈默心思电转,飞速从应急包里翻出个白色盒子,找出标着沙丁胺醇的小管,取出一次性注射器,没有消毒的功夫,打水进去形成悬浊液,给苏蕾来了针静脉注射。
液体推入,过了二十多秒,苏蕾的喘息逐渐减弱。
药效起用很快。
喘息渐渐平稳的苏蕾好奇的看着陈默。
“你是医生?”
“不是,只是会常备一些应急药物。”陈默摸了摸苏蕾脉搏“你还好吗?”
“还好。”
苏蕾想要支撑起身被陈默按住了。
“你就呆在这,完成破译。”
“那你呢?”苏蕾突然反应了过来“你要去ac开发公司?”
“不,去办点事。”
苏蕾沉默了一会儿。
“刚刚的爆炸…是不是和你有关?”
陈默收拾着东西,没有回应。
过了半天,陈默挎上腰包,递给苏蕾一个盒子:“里头还有一针针剂,上面有简单说明,如果再犯病,自己静脉注射…争取挺到我回来。”
……
母星。
欧罗巴州。
原德国柏林。
立博龙微镒人体研究所。
一名骨架高大的男人悬浮在圆柱形淡紫色微光培养槽里,几名白色大褂带着口罩正记录着男人的生命体征数据。
男人眼眶和脸颊内陷的极其严重,形容枯槁,神似木乃伊。
要不是仪器上显示生命体征的曲线还有起伏,没人会觉得这是活人。
负责苏远见救治的医生们相互交流着。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苏远见还能活多久全靠天意。
叱咤一时的能源大亨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也是让人唏嘘。
“奥古斯特博士,情况怎么样?”
“不乐观。”奥古斯特博士摇摇头:“手术比较成功,但是…我们只能延长患者的寿命,没法完全治愈。患者现在的生命体征比较平稳,持续保守治疗应该还能活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
“几年?几个月?”博士苦笑:“立博龙也没有这种病例的档案,没人知道病人的病情会不会突然恶化…不过只要不过度使用异能,应该不会出现突然上次那种急转直下的情况。”
问话的男人点了点头似乎早知如此。
“辛苦了。”
白大褂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医疗室,只剩下问话的男人。
“dah-dah——di-dah-di-dit.”
男人的手指在培养槽透明的缸壁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用的是古老的摩斯码。
dah,dah是英文字母,黄粱向着东南方驶去。
凌晨,h区下起了雨。
突如其来的酸雨让路人吃尽苦头。
这玩意淋在脑袋上,是要斑秃的。
酸雨越下越大,路上也就没了行人。
嫖馆霓虹灯闪烁依旧。
雨滴砸到铁皮屋上叮叮的脆响,大风的呜呜声,无处栖身猫儿的惨叫就是螺栓巷雨夜的全部。
郑奇披着黑色雨披,和夜色融为一体,正在小区前蹲守陈默。
闪电划过。
奔雷滚滚。
两台静音马达suv在雨夜中狂奔,溅起的雨水和着闪电画成了连串的蓝色圆弧。
三个路口外,披着骚红色雨衣的赏金猎人骑着atv向螺栓巷逼近。
又一道闪电划过。
白色的亮光映出一个男人。
结实如雕像的男人。
他没打伞。
没穿雨衣。
叼着烟。
眯着眼。
手里攥着两瓶哮喘喷雾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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