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亮,秦王政的内侍就坐着马车来到燕山酒肆。
“阳晚杰何在,请接王诏。”内侍敲响了酒肆的门。
阳晚杰在院内听到敲门声和侍人尖着嗓子的传叫声,不禁叹道:这个秦王政,还真是个勤奋的大王,如此早朝,可见一斑。
“阳晚杰接王诏!”阳晚杰出门相迎。
“阳晚杰即刻启程觐见大王!”侍人向阳晚杰宣读王诏。
阳晚杰一番收拾打扮之后,坐上秦王侍人的马车,一起前往咸阳宫。
咸阳宫建在咸阳市中部的黄土台塬之上,宫殿高出咸阳城一百多米,站在第一个台阶上,抬头仰望,咸阳宫仿佛耸立在云端,每一层台阶上,执戟的甲士面露威严。阳晚杰跟着侍人拾级而上,这几百步台阶,足足要走半个多小时,阳晚杰内心感叹:秦王这是每天都在让臣子们锻炼身体,增强体魄啊!
咸阳宫殿外,阳晚杰将随身的云阳剑卸下,交给守门的军尉保管。然后,侍人进去向秦王传话,片刻,传来侍人尖细的声音:传阳晚杰上殿觐见!
秦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瞰着众臣。阳晚杰抬眼,发现坐在王座之上的人果然就是王胜公子,只是这身秦王的装束,让他看起来更凶猛、更威严、更霸气。
“阳公子,可还认得我是谁?”秦王坐在上面哈哈大笑。
“王胜公子,不,大秦王,小人阳晚杰拜见秦王,祝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阳晚杰一边说,一边鞠躬作揖,高呼万岁。
“万岁?作何解释?”秦王政问道。在秦时,还没有“万岁”这一说,秦王对这个新词十分好奇。
“万岁,就是大王和您的基业千秋万年,世代相承。”阳晚杰解释道。
“好,这个词用的好,以后,众臣们可称呼孤万岁。”秦王大赞道。
“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此时异口同声地高呼。
“臣有一议。”廷尉李斯站出来说。
“爱卿请讲。”秦王道。
“阳晚杰仍是奇才,臣的‘谏逐客书’只送与大王,阳公子只是市井一商人,他不仅知道,居然还能全部背诵下来,”李斯说道。
“噢,”秦王十分好奇地问:“阳公子从何处知道‘谏逐客书’”
阳晚杰总不能说自己穿越而来,这会让秦王以为自己胡说八道,想了想,于是说:“小人有一特异功能,梦中常有仙人指点,醒来后,突然醍醐灌顶。我知道大王广纳天下人才,所以,李大人的‘谏逐客书’一日醒来,该书历历在目。”
秦王听后,狂笑不已,道:“世上竟有此等奇事。不可信,不可信矣!你可知,在本王面前说谎,是要杀头的。”
古时,很多奇异之事无法解释,就用玄学来释义。阳晚杰当然也要用玄学糊弄一下秦王,好让秦王暂时不敢杀他。于是,他又跪地曰:“小人有预见之特异功能,常在梦中预见过去和未来。”
“好,你且说来听听,让本王开开眼界。”秦王笑着问道。
“小人先恳请秦王赦免死罪,小人才能开口说。”
“但说无妨,无论你说什么,本王都赦你无罪。”秦王这一辈子,最好面子,当着众大臣的面如此表态,于是,阳晚杰也就放心下来。
“小人有一日睡觉醒来,梦见一封大王给臣子的信,深感大王英明果断,智慧超群,举世无双。”阳晚杰说道。
“你倒是说来听听,你梦见了本王给哪位臣子的信?”
“小人梦见大王给吕不韦的信。”
此时,吕不韦已经自杀好多年过去,秦王基本已肃清了吕不韦的势力,所以,对阳晚杰提起吕不韦,也就没有太在意,他只是好奇,难道这小子真有先见之明,是个神人?
“你且将信的内容背与孤和群臣听听,若是其中有半个差字,本王将治你欺君之罪,若你真有如此异能,本王将重用你,让你一生享尽荣华富贵。”秦王政大笑道。
“秦王给吕不韦的信,三十个字:君何功於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於秦?号称仲父。其与家属徙处蜀!”阳晚杰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这三十个字,可谓流传千古!
秦王听后,大惊。这封信,是秦王给吕不韦的私信,阳公子居然能在梦中得知,难道说,这个阳晚杰真有特异功能?还是有人向他泄露这封信的内容?
“你可是见过这封信,是不是有人向你透露了这封信?”秦王厉声问道。
“小人才来秦国几个月,何人向小人泄露?小人真是梦中有人托信,才知道的。”阳晚杰答。
秦王这时站起身,在王殿之上来回走着,一言不发,众大臣见状,皆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阳公子,既然你能未卜先知,那你且说说,本王一心致力于一统天下,何时才能了此心愿?”秦王又坐下来,和颜悦色地问道。
阳晚杰想了想,说道:“大王,若是小人预言准确,大王日后如何对待小人?”
“若是阳公子的预言将来成真,公子可想要大王如何承诺?尽管开口说来。”秦王政豪迈地说道。
“好,当着众大臣的面,小人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若是小人的预言一一成真,只望大王给小人一次重生的机会,若是小人以后有冒犯大王的时候,还望大王赦免小人的死罪一次,如何?”阳晚杰说道。
对于执掌天下生死大权的人,免去一个臣民的死罪,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且先预言一下,看是否准确,若是预言成真,本大王给你一次死罪可免的机会!”秦王道。
“大王采纳丞相尉缭和廷尉李斯的反间计,离间六国的君王和大臣,如此已开始奏效。今年是秦王在位第十五年,二年后,秦王你将灭掉韩,再过二年,也就是你在位十九年,你将灭掉赵国,你完成一统江山的愿望将在你十一年后,也就是秦王您在位第26年,这一年你39岁。”阳晚杰伏地说道。
“你是说,本王将在39岁完成一统中原的愿望?”秦王政惊异地问。
“正是,大王!”
秦王和群臣在一阵惊叹之后,都哈哈大笑。
“大王,小人所言,可等待见分晓。若是不能实现,小人的命请大王随时拿去,若是应验了,请大王遵守承诺。”阳晚杰淡然地说道。
“好,孤依你之言,且看以后是否准确。阳公子请起,不必跪地。”秦王十分高兴地说:“孤正在想,朝堂之上,给你安排何职?”
“其实,大王,小人还是愿在市井之中,做一普通百姓。”
“不可,不可,如此人才,怎能埋没在大秦。我知道,你不但有先知之能,酿酒之术,还有高强的剑艺,孤怎可让你流落民间,你就先到孤的身边做个侍卫吧,孤自会重用你。”
若是到了秦王的身边,那可就不自由了,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拖些日子,待救出太子丹,一跑了之。
“谢大王的厚爱,但希望大王宽限给我一些时日,我一要把酒肆处理掉,二要把我的师父和妹妹安排好,三要在咸阳置办房产,安顿下来。”阳晚杰列举了三个理由,听起来不无道理。
“好,孤给你十日时间,将这些事安排好,特别是置办房产,可去找李廷尉商量。”
“谢大王!”阳晚杰拜谢道。
“大王英明,大王万岁、万万岁!”
退朝时,群臣齐声高呼!
阳晚杰想:就在高呼万岁,这些做臣子的,还真会察言观色,现学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