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一主一仆都有些沉默,阿杏扬了扬眉,“母亲莫非是因为章嬷嬷跟我们说话的的事情?”
下一刻,章嬷嬷神色微变,连带着昌月长公主亦是如此,见二人这样,阿杏跟阿桃对视一眼,当下一个扶着昌月长公主一个扶着章嬷嬷道:“母亲,今日我和妹妹过来是有事要和您说的。。”
*
翌日,长安坊的一家酒肆之内,角落处坐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男子看着也就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但周身却有一股颓废之势。
殷紫莹跟卫陵颐进来之时,便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驸马爷徐放,徐放平日里好歹也是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大人,但最近因为跟昌月长公主的关系,确实连收拾自己都懒了。
跟着卫陵颐来到一处角落坐下,殷紫莹对着那边努了努嘴:“那位是驸马爷吧?怎么变成这样了?”
卫陵颐轻笑一声,这才道:“听说驸马爷已经好几日不去国子监了,没想到却是在这儿喝酒。”
闻言,殷紫莹倒是多看了角落里的徐放两眼,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徐放这位驸马爷,第一次的时候是去长公主府的时候刚好碰见他在门外跟长公主的下人们说好话要进去。
没想到这才短短时间不见,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驸马爷竟然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普通中年男人,要不是殷紫莹曾经见过他,只怕现在都要认不出来了。
她唏嘘一生,这才道:“说起来,我大概知道驸马爷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如此黯然失神的。巫陵,你要不要去提醒一下驸马爷?”
“哦?是吗?紫莹居然知道?”
殷紫莹笑得眉眼弯弯,“昨天从阿杏阿桃她们那里知道的,不过我猜估计今天或者明天驸马爷再上长公主府的时候也会知道的。”
对于阿杏和阿桃的话昌月长公主会不会听,殷紫莹认为,那是一定会的。毕竟人和人之间的善意是可以感知到的,阿桃和阿杏若是真心地要去劝昌月长公主的话,想来她也能感受到。
看着她笑得可爱,卫陵颐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先点东西再说这些,不着急。”
这家酒肆是近来刚开的,因为酒香的缘故,已经成了京城不少爱酒之人每日要来的打卡点,殷紫莹和卫陵颐之所以来这里,则是因为平安。
二人从善如流的点了东西,让卫陵颐过去给徐放提醒过后这才开始说话,这个话当然是围绕二人的婚事开展的。
前几日镇南王那边已经来了信,说是即刻让封地那边的管家过来,要在京中准备筹备他们的婚礼事宜。
虽然卫陵颐没说,但殷紫莹隐隐能猜到,镇南王和镇南王妃二人对她应该感官一般般,这一点从平时往来的书信和礼物上也能看出来。
见她发呆,卫陵颐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怎么了,又胡思乱想什么?”
殷紫莹抿唇微笑:“没什么,就是在想这次的事情是不是能顺利。”
提起婚事,卫陵颐面上的热忱多了几分:“当然会顺利,紫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娶进门。”
殷紫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无奈的摇头:“总归是明年的事情了,咱们倒也不用那么着急,你说是不是?”
卫陵颐蹙眉:“谁说是明年的事情?现在才几月?不行,我不同意。”
此刻卫陵颐心想的是,距离明年还有半年,怎么就需要到那么久了?天天让她在眼前晃他却不能名正言顺的跟她在一起,想到这一点他就浑身难受。
何况之前母亲来信时曾经说过,亲事一旦定下,就要在京城中单独找一处宅子给她,并且在他们成婚之前绝不能见面,这他哪里能等?
殷紫莹道:“你怕是没了解过这一块吧?三书六礼,从纳吉到亲迎期间,至少都需要一年,期间还要看日子……”
“不行,这绝对不行。”卫陵颐打断她的话,这才道:“紫莹你别管这些,都由我来安排就是了,这些事情本就是我的责任。”
殷紫莹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礼法不可废,再者说了,我们的年纪等到明年后年也刚好。”
诚然,他们这样的年纪在古代算是大龄剩男大龄剩女了,可是在现代,他们这个年纪结婚的还算是早的呢。
殷紫莹本来就来自二十一世纪,当然不会在意结婚时间早晚。
卫陵颐不一样,他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所以听到殷紫莹这么说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行。”
开玩笑,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怎么能再拖下去?如果可以,他巴不得明日就是黄道吉日把她娶进门。
殷紫莹看了他一眼也不争辩,对于这一点,她相信镇南王和镇南王妃比她更重视,卫陵颐本就是独子,这关乎镇南王府的脸面,所以这件事情更不可能草率了。
在殷紫莹跟卫陵颐说完这件事的三天之后,封地那边镇南王和镇南王妃派过来的人已经到了,是两个嬷嬷和一个管家。
据说,这是镇南王在封地那边的得力助手,之所以让人过来,主要也是为了筹备婚礼。
殷紫莹本来以为这两位嬷嬷或许是镇南王妃给她安排的教养嬷嬷,初时还让她心中有些担忧,好在后来她发现两位嬷嬷并不管她的事情。
就算两位嬷嬷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也都是通过知书和映画的嘴,这让她心里好受许多,至少跟那种被婆婆身边的人盯着的感觉不一样。
而殷紫莹又怎么会知道,这两位嬷嬷在刚到的第一天就已经被卫陵颐叫过去敲打一番了呢?甚至于在敲打了嬷嬷过后,两位嬷嬷这边转手一封书信就送往了封地。
这些事情卫陵颐并不是不清楚,只是他却不屑于去问,在他看来,只要京中的事情弄完了,他就可以带着他的小姑娘回到乡下,过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哪怕他早就知道父亲心里的打算他也是如此想的,在他看来,他出手为镇南王府解决这个大麻烦,且保住镇南王府的荣耀就已经尽到了身为镇南王血脉的这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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