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博安道:“前段时间,也就是世子爷上玉碟那段时间你们可听到京中的流言了?”
“就是那次世子爷从宫中回来,随后镇南王府四处求医的消息?”
崔博安笑道:“不错,正是此事。”
见着众人好奇的眼神,他忙道:“据我说知,当日陛下请世子爷进京,本就是为了赐婚世子爷和七公主,不过世子爷硬气,直接拒绝了。
对了,他拒绝的理由就是巫家给他定下了亲事,听说那女子。不仅是巫老太爷看重的,更是世子爷所看重的。”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有人却又不解。
“既然世子爷直言拒绝,那陛下应当生气才是,那天为何却又给世子爷赐下玉碟?莫不成陛下也并不想让世子爷尚公主?”
崔博安摇着折扇笑,却是看向一旁的清俊男子,“我已经说了这么多,那关键的部分,便让紫阳同你们说说吧!”
众人闻言,目光又刷拉拉的看向王紫阳,见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紫阳兄,快说说吧!”
“是啊,这样的事情我们可也想知道呢!”
王紫阳笑着对崔博安摇摇头,这才坐直了身子看向众人。
众人见王紫阳这样,却更是好奇,说起来,王紫阳出身太原王氏,其族中不少人在朝中任职。
而他更是有一位表叔曾跟天家有过联姻,要说他得知宫中的消息,那可再正常不过了。
王紫阳看了众人一眼,这才摇头笑了笑:“当日镇南王世子爷拒绝陛下后,七公主不知从哪里听见了消息,拿着鞭子就冲进去了,所以卫世子的鞭伤……”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卫陵颐贵为世子爷在宫中居然能受罚,原是这般原因。
哪怕是陛下赐婚,臣子也不一定都要同意的,哪有赐婚不同意就抽人鞭子的说法?原来这事情不是陛下干的,而是七公主……
想到此,众人更是目光炯炯的盯着王紫阳,想要他快些说出后面的事来。
王紫阳摸了摸鼻子,总算感受到了刚刚崔博安的处境,这才压低声音道:“七公主在抽鞭子的时候,昌月长公主刚好进了宫……”
事情如此,众人也就明了了。
昌月长公主虽然多年不管事也不摄政,但在朝中威望颇盛,不少老臣在议事的时候仍是喜欢请昌月长公主前去倾听,这是一种看重。
而昌月长公主的脾气素来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别说是普通的皇室成员,就是当今陛下也时常被昌月长公主耳提面命要他做好天下人的榜样。
一旦进宫见到这种事情会如何呢?只怕七公主要吃的苦头不少,而当今陛下更是被谏言,至于无辜的卫世子,那肯定是要加以安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卫世子的请封玉碟下来如此之快的原因了,原来是皇家的封口费。
有人问道:“既然如此,那七公主最后得了一个什么责罚?”
王紫阳摇头叹息:“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是天家私事,能得到这样的消息已然不差了。”
当下便有人不满道:“七公主堂堂金枝玉叶,没想到却如此刁蛮任性,卫世子不愿与她结亲就遭此毒手,真是最毒夫人心。”
“就是啊,还好卫世子没答应她,不然卫世子日后可有的受了。”
“嘘!庞兄,方兄,慎言!”
“是啊,此事我们还是不要提了,毕竟是天家私事。”
和众人的义愤填膺不同,最先挑起话题的崔博安却是笑着看向王紫阳,“紫阳兄,看来看来我等的消息是一致的,我还当以为昌月长公主那边给你们族中送了信呢!”
王紫阳面上的笑容淡了淡:“博安兄这话在我这说说就算了,可别往外传去,昌月长公主如今与我族如今并无来往。”
闻言,崔博安面上的笑容也淡了,心中却叹息了一声,外头都传闻太原王氏如今跟昌月长公主的关系淡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可是太让人惊诧了,毕竟谁不知道,昌月长公主的前夫永宁伯的嫡三子韦世豪,其母族正是太原王氏。
因为韦世豪从小大多数时候都在母族太原王氏养着,所以比起永宁伯府,昌月长公主夫妻二人对太原王氏更是比对永宁伯府这个正经的婆家要亲密些。
虽说当初传言昌月长公主与驸马爷理念不合,相处并不融洽,但这事情能骗过天下间大多人,却是骗不过同样出身世家大族的崔博安的。
世人皆传言昌月长公主和前驸马不和,甚至于经常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两看两相厌的怨偶。
但若真的如此,昌月长公主这般肆意骄傲的人,为何又会纡尊降贵的跟韦世豪生了两个女儿呢?
只可惜……若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昌月长公主的前韦世豪驸马因故伤亡,昌月长公主的两个幼女也无故失踪,这才恶化了昌月长公主和太原王氏的关系。
不然不论无何,昌月长公主这样重规矩的人都不会不守寡而回了京中单独开府。
若是没有这些前提,昌月长公主后来自然也不会为了替陛下巩固朝臣,所以下嫁给国子监祭酒徐放徐大人了。
好在,很快就有人打破了王紫阳和崔博安之间的平静,有学子好奇道:“既然如此,你们听说过卫世子的未婚妻吗?听说这位未婚妻可是巫家那边定下的,也不知道有何过人之处。”
“巫家虽说是商贾之家,但却教导出了卫世子这样的人杰,所以我觉得,巫家老爷子的眼光定然不会太差的。”
有学子疑惑道:“但我怎么听说,巫老太爷给卫世子定下的姑娘是一位农女?”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怎么可能?”
“庞兄,你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巫家虽是商贾之家,但也不至于要给孙子配农家吧?”
“就是啊,巫家虽是商贾之家,但巫家在齐南府可算得上是一霸。便是娶不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一般读书人家的姑娘或是商贾之家的姑娘还是轻松的,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农家女?”
那人闻言摇摇头:“这我不知,我只是那日在学里听人提起过了过耳朵,你们没听闻这个消息吗?”
闻言,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
见此,众人都有些懵了,有人不禁看向崔博安等人,“崔兄,此事是真是假?”
也有人反应过来,对着崔博安和王紫阳笑道:“是啊,崔兄,王兄,我们虽然不知道,但二位的家世摆在这里,想来那卫世子未婚妻的身份,你们应当是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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