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鲜生的目光被一对死斗的姑娘紧紧吸引住。
这就是双方出场的两个拔尖高手,一个是窦线娘,一个是庄金定。
窦线娘的武器是方天画戟,就是吕布那根的同一款式,是不是传自吕布,无人能知,连小姐姐闻人异馨那个几乎无所不知的耳报神都不知道。
不过,那根方天画戟,所有的特点都在,势大力沉,招法奇妙,马如虎,戟如龙,一往无前。
看那气势,就是想把对手庄金定一戟剁成八段!
可是名震天下的六大金锤之首庄金定,岂是等闲之辈?
两只高举的紫金锤如同戏珠的二龙,奔着来戟砸去。
与此同时,口中娇喝:“来的好!既然来了,你就给我搁这儿吧,别回去了!”
她的卷毛紫鬃马也马仗人势,希律律一声嘶叫,凌空跳起,前后腿甩出去,和肚腹齐平,如同一条直线,向窦线娘的坐骑就是原来和猪猪热聊的小马撞过去。
那小马本来就是平时出战的状态,见到那个紫毛畜生上来就拼命,也是大怒,腰身一挺,紧急动员全身力气,迎头怼了上去,跟它来个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只听咔的一声巨震爆响,窦线娘的方天画戟砍在庄金定的紫金大锤上。
原来庄金定也正在撩起大锤,砸向窦线娘。
这一下,竟然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不过也是谁都没有吃亏。
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那只是庄金定一只锤的结果,她可是有两只锤的。
别忘了六大金锤在三个人手中,每人都有两大只,这是简单数学,那个时候人数学不行,可是六除以三等于二还是人人皆知的,谁忽略了这个简单的事实是要吃大亏的。
窦线娘当然没有忽略,只是临时忘了,等到庄金定抡起另外那只紫金锤砸向她的脑袋的时候,她才感到危机,十万火急的危机!
赶紧提起画戟回击那柄大锤,本来就没有优势的画戟,竟然没有挡住!
难道我脑袋要和紫金锤分个谁软谁硬?
她平时当然觉得自己很硬,但是和大锤比,还有所不如。
正在心中哀叹,再见了罗成小冤家,奴家不能和你共度此生了。
对了,还有花鲜生小弟弟,小姐姐也不能护着你了。
就在这时,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救星。
就是她的坐骑小马。
危急时刻,小马一个侧移,无比快速,瞬间窜出二十多公里,正好躲过大锤贯顶之灾。
窦线娘心中大喜,自己的小马终于开了窍,关键时刻可以救主人了。
其实小马还是小马,是那个小怜看到危机,事前提醒了小马,说它主人有灭顶之灾。
这小马是到了这个地头小怜第一匹收服的手下,它当然不能看它死于非命。
因为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它的主人如果被大锤砸死,它也不能活。
这就是关键时刻一个提醒,两条命就得了救。
大喜以后,窦线娘大怒:“你个臭丫头、泼妇!你我无冤无仇,竟然那么恨毒,想一锤砸死老娘!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二人本来战斗方战犹酐,哪里有空说话,可是女人的特点就是心中有事要表达出来,不然不痛快,尤其是女人遇到女人,没有必要矜持,所以即使再忙,该说的话也不能不说。
庄金定反戈一击道:“别跟我扯谈!不是你们说的狼多肉少,竟然敢把罗成哥哥视为禁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在那里假装好人?此仇比天还高,我岂能容你?”
窦线娘心中觉得怪异,怎么这话单幽幽才说不久,怎么你们都知道了?真实怪哉。
其实,她那里知道,庄金定工于心计,不过就是诈了她一把,有正好,没有也让她吃一惊。
窦线娘心事被揭破,更是恼羞成怒,当下就使出了最高招术。
“臭丫头,找死!看我祖传戟法‘十面奇兵乱披风’!”
原来这是窦建德从祖上继承的祖传功夫,只有到性命交关的时候才能使用,一旦使用,就一定把对手杀死,以免祖传秘诀外泄。
窦建德就是严守秘密的典范,即使倒死,他也没有使用这套戟法。
因为他审时度势,知道即使使出这样的戟法,也不能做到将现场的人全部杀死。
就是可以杀几个,但是代价是泄露机密,他就是愧对祖宗了。
窦线娘虽然也是这个想法,保守机密,可是这时不用,肯定不敌对方,自己死了再好的祖传功法有什么用?
再说,老爸那时是为自己着想,因为有自己这个后人;可是自己已经是最后一个家族独苗,死了就一切结束,所以再不用,就一无所用了。
这家传绝技一旦动用,效果果然不凡。
人还是一个人,戟还是一杆戟,竟然化成无数画戟,将庄金定团团围住!
庄金定感到周身各处走处在画戟的攻击之下,顿时大惊!
这十面奇兵果然不是枉得虚名!
别无它法,庄金定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抡圆了两把大锤,左晃右晃,前裆后档,上盖下抵,凭着感觉,将自己护在画戟的利刃之内。
可惜的是,她看到画戟抡锤去挡,却什么也挡不到,起码十挡九空,让她的力气打到空气上,难受得要命,而且没有几个回合,就让她心情烦躁,越来越沉不住气。
打了好一会儿,庄金定才弄清楚对方画戟的十面奇兵是哪十面。
原来就是东面、西面、南面、北面、东南面、西南面、西北面、东北面,外加上面、下面。
这十面奇兵搞清楚了,但是在某一个具体时刻,哪一面奇兵发动对她展开攻击,她就无从知晓了。
而这个时候两件兵器的攻守优劣特点发生变化。
势大力沉,以二敌一,方天画戟不如紫金锤。
可是灵活出击,神出鬼没,紫金锤就不如方天画戟。
如此攻守易势,庄金定在也没有优势,反而一直处于被动挨打,而且好几次险象迭出,时间不长,就浑身冒汗,难受已极,难以支撑。
就在这时,窦线娘的画戟一个旋转,从上面的攻击嗖的一声转到下三路,一个上跳,就要给对方来个开膛破肚!
那匹卷毛紫鬃马学习小马救主,也是一个侧移跳开。
可是,它没有小怜的提醒,还是晚了!
人是躲过了,马也没有受伤,只是它漂离的紫鬃给锋利的画戟利刃割断一尺长一个纵面。
漫天都是紫鬃,那匹马大声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