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眉,对褚海洋说:“帮我联系abby。”
abby是她的助理。
秦悦的本意是差使下他手底下的人,却没想到他直接把自己的手机丢给了她。
她微有些发愣。
像他们这种人,私人手机轻易不离手,哪怕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也不行。
更何况还是他褚海洋,手机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
秦悦不清楚他想干什么,但对方好像并未意识到,全无反应。
褚海洋对上她的视线,疑惑地挑了下眉,“怎么了?”
“没什么。”秦悦垂下眼帘,伸手接过后拨通abby的电话,告诉了地址,让她过来的时候带身替换的衣服。
交代完,把手机还给褚海洋,她从另一侧起身,裹了薄被进浴室洗澡。
半个小时后,秦悦从卫生间出来。
褚海洋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臂舒展,搁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则端了杯红酒,正慢慢地品。
“秦总,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他开口邀请。
秦悦心里估摸了下时间,想着abby大概差不多快到了,便没应。
褚海洋也不强求,自顾自抿了一口。
他擒着酒杯往上抬了抬,来回摇晃。暗红的酒液滑过杯壁,散发出醇厚微涩的酒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悦感觉等了很久,但门口一直也没有动静传来。
她有些不耐烦,起身走到窗边。
但这会儿已经是凌晨,整座城市被夜幕笼罩,根本看不出什么。
褚海洋拿红酒杯看她,红色的酒液后面是秦悦的背影。
她身上穿着浴袍,腰间用一根带子系着。宽宽大大没什么型的袍子,到了她身上,好像都有了一股别样的韵味。
褚海洋眸色微暗,他想起萧时钦离开前说的那句话。
他说,秦悦曾经说过,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吃软不吃硬,得哄。
褚海洋收起眼底的情绪,开口说道:“秦总不如坐下来等,放心,只要abby一到,外面的人会立马进来通知你。”
abby跟着秦悦也不是一年两年,从来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更何况,这个时间段的路况,相信没有比之更畅通的。
半个小时绰绰有余。
秦悦当即转过弯来,脸色冷冷地看向褚海洋,“褚海洋,你别太过分!”
男人也不否认。
他挑了挑眉,“媒体把秦总奉为新世纪十佳女性,在褚某看来也不过尔尔。”
秦悦下巴微昂,高傲又明艳,“没必要这么阴阳怪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褚海洋放下支着的腿,把红酒搁在茶几上,起身走近她,食指勾着她的下颌,“秦总又何必这么辛苦,从散户和那些小股东手里收购股份。”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两人离得极近,鼻尖之间几乎只剩下一张纸的距离。
男人的气息将秦悦围住,呼出的气扑到脸上,她好像也被他身上的酒意熏染了,脸不自觉泛起了红。
她别开眼,神色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两步,后面就是窗台,她后背即将撞上去时,褚海洋伸出手,一把又将她带进了怀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悦皱眉瞪他,双手抵在他胸口推拒。
“秦总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褚海洋微俯下身,欺近她。
浴袍的前襟因为他的动作,向两侧敞了敞,胸前凌乱的痕迹恰好落在视野中。
秦悦瞥了眼,整个人后仰着闪躲,但身后的空间终究有限。
她无处可逃。
褚海洋嘴唇贴着她耳廓,“刚才,不是很舒服?”
温热的气息往里钻,秦悦感觉心口有爪子在挠,但她不会承认自己有被他撩到。
她伸手推他,“抱歉,我有固定的伴侣。”
褚海洋眸底淡了温度,呵笑了声,“你是说兰桂坊那个驻唱?一个花架子,他能给你什么?”
“秦总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这么划算的买卖摆在面前,真的不心动?”
怎么可能不动摇?
秦悦撩起眼睫,明艳的双眸直直看进他眼底,“堂堂褚兴集团总裁,要什么女人没有?”
“是啊。”褚海洋回看她。
他天生一双桃花含情眸,看人时感觉格外的深情款款。
他一只手把她困在身体和窗棱之间,另一只手撩起她脸侧的一小撮湿发,捏在手里把玩,半真半假地说:“可她们都不是秦总。”
“你不知道,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想把你压在下面。事实证明,秦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带感,我有点食髓知味。”
褚海洋的话,让秦悦心生厌恶。
她冷瞥了他一眼,眸底有毫不掩饰的蔑色,仿佛在笑他痴心妄想。
褚海洋看着她,瞳色暗沉,许久后突然抓起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沿着胸肌一路往下。
秦悦挣了挣,没抽动。
他笑说:“秦总,你看,我身材比他们好,脸长得也不差,背后还有个褚兴集团,秦总不亏。”
秦悦确实很心动。
她向来游戏人间,崇尚及时行乐。看对眼的处一段时间,腻了就换下一个。
她喜欢新鲜感,所以每一段关系维持的都不太长久。
这样的恋爱观,也使得她对贞操这种东西看得比较淡。
就是睡几次而已,而且从体验感来说,她也享受到了。
也不算吃亏。
更何况,褚海洋手里还握着华晟集团12%的股份,要是他肯松口,把股份卖给她,她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找那些小股东。
退而求其次讲,哪怕他不肯割让,有他跟自己的这层关系在,不论是她爸还是华晟集团,都要再掂量掂量她对于华晟的分量。
可秦悦还是犹豫。
她实在不想再跟他接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褚海洋这种狼子野心的人,心机重,做事狠辣不择手段,秦悦不确定能玩的过这种人。
她沉默了很久,就在褚海洋以为十拿九稳的时候,却听她说,“实在很遗憾,我目前还没有换床伴的打算。”
褚海洋盯着她看了很久,随即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多少有点渗人。
他说:“那真的太遗憾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人也往后退了几步。
秦悦不想再待在这里。
顾不得身上还穿着浴袍,她走过去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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