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南大捷”的消息,传到了安徽来安县。
“陈家班”班主认为,战乱年代,“陈家班”要想生存维持下去,首先要解决吃饭问题。不能让几代人用血汗撑起的“陈家班”,在自己手里散伙。
?眼下战争又起,国家动乱,民不聊生,“陈家班”要维持,就得自己掌握主动,在夹缝中求生存。
“陈家班”主看准时机,决定“陈家班”北上,直奔山东峄县城,找准时机,求得生存,“陈家班”上上下下,都理解班主的良苦用心。几十口子人,一天的吃、喝、拉、撒、睡,哪里不需要用钱,有钱就有娘,有娘就有奶吃。
?“陈家班”从安微来安出发,转移南京,再乘火车北上。
当红正旦角陈月娇,随同“陈家班”北上峄县,芳心局促不安、七上八下。
陈月娇,年芳十九岁,不仅人貌美如花,心也极其聪慧,她在心里不时地琢磨:自从在来安见过,那个“英雄救美”的马师长,心中便泛起了涟漪。那位马师长虽然说不上英俊高大,可他是国军的中将,看马师长那眼神,贪婪地狠不得一口把自己吞到他肚子里。“陈家班”奔赴峄县,自己又要面对那个的马师长,是福是祸?前路未卜心亦惶然……
民国之前,那些为生计走上演唱道路的艺人,被称为戏子。
旧时的艺人,社会地位极其低下。犹其女艺人,命运更是多舛。一些女艺人,奔波生存如履薄冰!女艺人,在人生的道路,一步走错,就会步步错。
她们中间一些人,抗拒不过灯红酒绿、风潮和时尚生活的诱惑,抗拒不过命运的捉弄,只有无可耐何花落去。一些命运多舛的女艺人,还要落得个命归黄泉的凄惨下场。
那个年代,漂亮的美女就是花瓶,被那些有权有钱的权贵男人看上了,千方百计把漂亮的美女弄到手。刚开始会爱不释手,但是,美女被那些男人爱来爱去,终究有厌倦的一天。美女再美,也是花无百日红,逃不过人老珠黄那天。那个时候,喜欢美女的男人,又移情她人,让当年的美女,心灰意冷,痛苦不堪。
旧的时代,一个唱京剧正旦艺人,要想红,要想挣大钱,需要有权或有钱男人的捧场。女艺人为了被捧红,为生存离不开这些男人,那些正直的女艺人,就要想尽办法与那些有钱有权的男人若即若离,千方百计别让他们把自己拥入怀里。一旦自己被他们拥入怀里,艺人的戏路就走到尽头,只能给人家当小妾,做小老婆,给人家当玩物,低三下四的活着,自己的命运被人家掌握在手里,还不知道那天再被人甩了!唱戏的艺人吃得是走钢丝的饭,挣得是走钢丝的钱,不这样在钢丝上走,你也红不起来,你也吃不上这碗饭,也挣不到钱。
陈月娇心里有自已的盘算,她准备要拼命地与命远抗争,要跳出女艺人的人生怪圈。如若不然,身后就要落得个遗臭万年的名声,那可就不值得,自己要保全好自己。她暗暗立誓,不做命运的奴隶。
人人都知道,人生的道路前面曲曲折折、处处有坑。人遇见坑都知道绕着走,这是天性。天姿聪慧的陈月娇,自然也想在人生的道路上,为生存,竭尽全力地去拼搏,去抗争。
“陈家班”来到山东峄县,正逢国军庆祝“鲁南大捷”,他们先给峄县城的居民演出。
那个时侯的峄县人,哪看过京剧演出,“陈家班”连续演出几场不同剧目的京剧戏,都是场场观众爆满。
打了胜仗的国军官兵,也想一饱眼福,看美女,赏大戏!
“陈家班”主,眼见火候一到,主动联系部队长官。
油遇火苗,一点就燃烧。
“陈家班”以慰问,打仗胜利官兵的名誉,敲锣打鼓进入军营,场场演出赢得军人的欢呼、喜悦!
“陈家班”主,抓住了机遇赚得大洋银元,钵满盆满。
几天后,峄县县城在热闹声中,渐渐平稳下来,欢庆“鲁南大捷”、“双十节”的热烈景象,暂时告以段落。
马师长忙乎了几天,英雄出尽了风头,他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气宇轩昂,一时高兴对郑参谋长说道:“咱劳累了几天了,也该休息一下身体,劳逸结合嘛!”
郑参谋长忙问:“师长有何吩咐?”
马师长说道:“‘陈家班’从安徽来安,赶到峄县城,依我看,他们是奔咱们而来。虽说他们是一群唱京剧的戏子,人也是拿热脸往咱脸上贴,咱总不能给人一个冷屁股吧?人家大老远,奔咱而来的,咱也得给人家一个笑脸嘛!依照我说,让警卫营长,去跑“陈家班”一趟,请他们给咱唱场堂会。
在安徽来安,咱自家忙里偷闲,跑去听场京剧《霸王别姬》,让几个生事闹事的捣蛋鬼给搅了,那个漂亮妹子演得虞姬,长得婡的很,揪得咱自家心疼!”
马师长陕中话一出口,郑参谋长,心有灵犀一点通,他马上在心里笑着说:“师长绕那么多弯,还是想看上一眼那个女戏子,那个漂亮妹子!”
?郑参谋长,走出师长房间,去找警卫营长。
“陈家班”班主,听到马师长要他们唱堂会,哪敢怠慢!带着戏班人马,锣鼓家什,赶到鲍家大院。
马师长气宇轩昂、**满面,走出房间,伸出双手握住陈班主的手说:“欢迎欢迎!”然后直接走到陈月娇的面前,握住漂亮女子伸出的一双纤手,高兴地说道:“在安徽来安,久闻芳名,本想一睹陈小姐扮戏装后的芳容,欣赏陈小姐艺技,不巧让几个生事的搅了!今天,有幸目睹陈小姐展示才艺,是咱家三生有幸!”
陈月娇一双鲜嫩的纤手,被马师长握得有些疼痛,她轻声叹了口声,只得莞尔一笑,羞涩的笑靥让人心疼。然后,娇声嫩气地俏声说道:“小女子手疼。”陈小姐的声音,柔柔的,甜甜的,让人心酥。
马师长,在陈月娇的纤手背上,只得惜怜地轻轻拍了两下,依依不舍地松开双手。
陈月娇给马师长道个万福,俏声问道:“长官要听哪个剧目?”
马师长说道:“请陈小姐唱几段《玉堂春》,让咱家耳朵过过瘾?”
陈月娇换过戏装,在锣鼓喧天的配乐声,步覆轻盈,走到正堂**。然后,她伸舒一下长袖,绕原地着转了一圈,一个古典佳人的亮相,随着她灵动的眼神,她亮开悦耳的嗓子,唱腔圆润甜脆、音色纯净饱满,余音绕梁。
她循着自己的袅袅唱声,扭动窈窕腰肢,舞动柔软、飘逸的姿势,一招一式,把京剧戏里古典美女演绎的淋漓尽致。
马师长看得如坠云雾,听得如痴如醉,他闭着眼睛,感觉到自己浮在云雾里,**,循圆润甜脆的唱腔,飘进《玉堂春》的年代。
陈月娇瞅见马师长,见他听醉了戏,入戏入角,心里泛起了忧愁。
唱堂会结束,已是傍晚。
马师长对技艺双绝,貌美如仙的陈月娇,极其欣赏,他宴请陈班主和陈月娇,曹副师长、郑参谋长作陪。
面对如花似玉,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的陈月娇,是个男人都会垂诞三尺、馋涎欲滴,心里痒痒。
人生一世,哪个男人都喜欢有绝色美人相伴左右,过神仙般的日子。只是再过几天,就要进攻临沂城,作为统领整编二十六师的主帅,还要统率几万人马,上阵拼杀!这时自己还需把控自己,英雄再爱美人,也要把军人的职责留于心中,万不可造次,弄出出格的事来,传出风声,有可能影响部队将士士气。咱马某人,哪头重,哪头轻,还是能分得清的。
马师长对陈月娇是相见甚晚,从心里欣赏这个戏子小女子:这么小的年纪,唱、念、做、打、演得出神入化,再加上貌如仙子,真真让人爱不释手。所以,他对陈月娇十分殷勤上心,不停地劝陈月娇喝酒吃菜。
在马师长身旁挨座的陈月娇,面似桃花,眉如柳,双眸勾人心弦,樱挑小嘴,唇不点而赤,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后脑的垂发遮住半边玉颈生香,身穿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玉音婉转流,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正动起了心事,心想:不知马师长是否算计自己?反正要想今晚脱离开马师长,只有装作喝醉酒,而且要在大家醉酒前喝醉。
陈月娇拿定主意,对马师长劝酒,来者不拒。
马师长大喜过望,心想:陈美人己领会咱马某人的情谊,真乃是心心相印,心有灵犀一点通,看见“美人醉态”也是一种享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月娇喝了大半瓶白酒,胃里翻江倒海,她再也忍受不住,一个急转头“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她尴尬地推开座椅,站起身来,又感到天旋地转,脚下像踩在棉花堆上,站立不稳,一个趔趄,瘫倒在地!正巧,臀部坐到吐的污秽上!霎时,房屋内弥漫出酒和鱼肉搅拌的污秽之气!
围坐在酒卓的众人,不由地露出恶心的表情,闭上眼、龇牙咧嘴,用手捂鼻。
陈班主连忙向马师长鞠躬道歉,借机拉走了陈月娇。
过了二天,整编二十六师长官们的家眷,陆陆续续,赶到山东峄县,寻找丈夫团聚。
整编二十六师,打了大胜仗,大家欢欣鼓舞,家眷都在分享胜利的喜悦。
马师长,脸面光彩夺目,已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要给手下的军官和家眷,举办一场舞会,祝福他们团聚。
舞场选择在峄县天主教堂举行,他特别邀请“陈家班”当红女主角陈月娇参加。
参加舞会的军官家眷,平日里难得和马师长套上近乎,一个个众星捧月,簇拥在马师长周围,喜笑颜开献媚,讨马师长的好感,替丈夫联络、拉近和上司长官的感情。
马师长,有心想拥抱着陈月娇,随着美妙的旋律,翩翩起舞,跳上一场圆舞曲。
身旁的军官女眷们,一分钟的机会也不留给他,抢着轮流当他的舞伴。
明眸皓齿、天生丽质的陈月娇,像天上的明亮星星,让马师长看的见,摸不着,欲罢不能,瞅着机会,便离开了舞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