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进入夏末季节,空气仍灰蒙蒙的。
八月下旬的一天下午,汪家大宅院里,整编二十六师师部作战室,马师长和郑参谋长俩人坐在沙发上,马师长转过脸问道:“郑参谋长,根据你掌握的信息,部队对美式武器地熟悉程度、战术演练,是否能适应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拼杀?”
“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基层部队对新式武器的熟练程度参差不齐,整编一六九旅整体上,官兵对武器性能的掌握以及对抗实战演练课目考核,相对其整编四十一旅、四十四旅要强一些。”郑参谋长回答。
“要想真正地运用好美式的武器装备,没有半年时间的战术强化训练,部队拉上战场打仗,恐怕占不到便宜!”马师长有些担忧。
他继续说道:“国防部匆匆忙忙把美援武器装备交给咱二十六军,我就有时刻被拉上战场的顾虑?我不是怕打仗,是怕十八般兵刃拿在手里,练手不到炉火锤青的地步,到了战场上,怕真刀真枪与共军干仗要吃亏的!”
郑参谋长笑了,说道:“师长,您放心,在战场上,只要长官指挥正确,战术运用恰当,士兵掌握武器装备的作战能力,还是不成问题的!就拿单兵作战来比较,一对一的打起来,就连那日本兵,也不一定是咱们的对手。我们手里的武器装备,是世界上一流的武器,美国人用这些武器装备,把德国打亡国了,把日本打成战败国了?我们在战场上,用这些先进武器装备,也一定会把共军打得庇滚尿流,我们手里的那些美国人造的榴弹炮,一声炮响,就能把共军阵地上的士兵,震昏死一大片!”
马师长笑了:“郑参谋长倒十分自信?你这一席话,也增加了我不少信心。当年,打红军**苏区,虽然打得他们离开了巢穴,我们也损失不少。共军打运动、游击战,诡计多端的战术方法,还是令国军十分地头疼。”
“报告!”屋外有人喊报告。
“进来!”郑参谋长答道。
情报处长,走进来,他手拿电报,脸色严肃:“师长,参谋长,国防部密电”!他把电报交给郑参谋长,向二位上司,敬礼!转身,走了出去。
郑参谋长接过电报,小声念道:“令国民革命军整编二十六师,十天后,移兵东进。务于九月二十六日,到达徐州以北的韩庄地区布防。为达成军事行动之目的,此令,传达到旅级。
即日起,整编二十六师接受徐州绥靖公署辖制。
中华民国国防部
民国三十五年八月二十六日
马师长无言语。他点燃一支香烟,自言自语说道:“接受徐州绥靖公署指挥?”
郑参谋长若有所思,说道:“我们那位徐州的长官是二级上将军衔!
马师长把香烟掐灭,对郑参谋长,说道:“通知,旅级军官,到师部开会,传达国防部命令!”
“是”!郑参谋长答道。
夜幕中的长江,雾气茫茫,漆黑一片。
汉口码头,停放着十几艘客船、散装货船、滚装船等大小船只。
岸上,人们忙碌着往船上搬运军用物资。
以连队为单元的部队,陆陆续续登上客船。
几个部队的后勤军官,穿梭在人群里,忙忙碌碌,指挥往船上装卸货物。
这是整编二十六师四十一旅,部分官兵和武器装备,正在登船往南京转运。
徐州文亭街,旧道台府院内,有一座民国初期建造的欧式大楼。楼角都设有岗哨,四周警戒严密,大楼门方石柱上,挂着一块长条白色牌子,上面竖着有六个黑漆大字“徐州绥靖公署”。
二楼,东侧楼道二十一号房屋,是徐州绥靖公署主任的办公室。
徐州绥靖公署主任,原是国民党的战区总司令,他的下属,仍然习惯尊称他总司令。
总司令正在看一份文件,电话铃响了,总司令拿起电话:“请讲。”
对方是南京国防部参谋**:“老兄,你好啊!”
二位上将免不了寒喧,几句互相问话过后,话转正题:“老兄,军委会决定,把国防部装甲兵团正在徐州组建的第一快速纵队,投放到鲁南战场,待整编二十六师移兵到达韩庄后,把第一快速纵队暂时配属给整编二十六师,待战役结束后,第一快速纵队仍回归国防部装甲兵团建制!”
总司令听到参谋**的命令,不由地喜悦,回道:“**啊,马师长听到这个消息,肯定高兴地会跳起来!在这里,我代表徐州绥靖公署,也代表整编二十六师全体将士,感谢蒋委员长和参谋**的关心厚爱!”
参谋**又说道:“国防部装甲兵团笫一快速纵队,投入鲁南战场,让打头阵的整编二十六师如虎添翼。蒋委员长特别指示,‘为畅通上下级指挥系统,也为党国利益至上,第一快速纵队暂时编入整编二十六师序列,就说是徐州绥靖公署向军委会讨要的,有关第一快速纵队编入整编二十六师序列的命令,也由徐州绥靖公署主任给马师长下达!”
“这恐怕不好吧?我怎么能……”总司令话还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蒋委员长已经说过,党国利益至上,你我执行就是了!”话到此,参谋**挂了电话。
总司令放下电话,自言自语地说道:“蒋委员长,不愧是党国领袖!把这件事做的细致入微!”
这时,有敲门声。
“请进!”总司令回应一声。
情报参谋推门走进来,他走近徐州绥靖公署主任办公桌前,敬礼!说道:“报告总司令,整编二十六师来电说:‘他们已从长沙、岳阳移兵到汉口码头,正登船转运到南京!’”
总司令点头:“知道了!”
情报参谋转身退出办公室。
九天后,徐州绥靖公署主任办公室。
身经百战的陆军上将,他一身戎装制服,人倒背手,俨然有大将军的威武气质,他独自一人,正在观看西墙上的军事地图。
门外,警卫参谋敲了三下房门,然后,推开房门:“报告总司令,整编二十六师的马师长到!”
然后,警卫参谋退到一旁,马师长走了进来。
陆军上将,迈步走向门口,笑脸相迎地说道:“马师长来得好快讶”?
马师长,向上将敬过礼!说道:“军务在身,不敢耽搁!在南京下船后,我就马不停蹄地到总司令这里报到。”
一位上将,一位中将,二位将军紧紧地握手。
“整编二十六师,全在南京下船了?”上将问。
“整编四十一、一六九两个旅刚到南京,整编四十四旅还在长江的船上呢。”马师长答道。
“好!好!兵贵神速,你移师挺快的,辛苦了!”上将赞扬。
“长官,辛苦!总司令、您坐镇徐州,排兵布阵,出谋划策,劳神费力,比我们更辛苦!”马师长恭维地说道。
上将说道:“马师长,咱坐下说话。”
二位将军坐到沙发上,警卫参谋给二人倒茶水,然后,走出主任办公室。
马军长,端起茶杯,用嘴吹了一下浮在茶水上面的茶叶,然后,他呷了一口,放下茶杯,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总司令,我在南京刚下船,听到传言说:您找军委会,把国防部装甲兵团在徐州正在组建的第一快速纵队要过来,编入整编二十六师序列,这是真实消息吗?”
“蒋委员长,为了保证光复鲁南地区的顺利实施,把他的钢铁劲旅,投放到鲁南战场上。你们整编二十六师,是国军中一流的主力部队,把国防部装甲兵团正在徐州组建的第一快速纵队,编入整编二十六师序列,这是蒋委员长、国防部参谋**的主导意见。我嘛,一个徐州绥靖公署主任,起不了多大作用?”上将解答一番。
马师长,从总司令的嘴里,听到国防部装甲兵团正在徐州组建的第一快速纵队,编入他的整编二十六师建制序列,按纳不住内心地兴奋,他激动地有些溢语言表。这是他前来徐州觐见总司令收获得意外之喜。马师长热血汹涌、激情满怀,心中乐开了花:第一快速纵队,是国军仍至中国唯一的机械化部队!可以说是“钢铁”打造的一支劲旅!它是蒋委员长豢养的一匹恶狼!蒋委员长把这匹恶狼,交与咱马某人手里,是对咱马某人多么大的宠信,多少同行眼红得像害眼病似的?他想到这些,惊喜交集地立刻站起身,感激地向眼前的上将长官,敬了一个军礼:“感谢总司令的保荐和信任,我整编二十六师全体官兵,决不会让您失望,一定用战场上取得胜利,报达总司令的良苦用心!”
“马师长有如此信心,我这个徐州绥靖公署主任就放心了。眼下,你在南京下船的二个整编旅,按照徐州绥靖公署的按排,首先扫除六合、盱眙、天长、来安四县的共军小股地方部队。然后,整编二十六师在这四个地方临时集结待命。待我把进攻鲁南的作战方案准备完毕,再向南京报告:把国防部装甲兵团第一快速纵队,正式编入整编二十六师序列,同时开往徐州北面的韩庄。然后,从韩庄的运河北岸,突然发起进攻!首先拿下鲁南的峄县,打得山东共军一个措手不及!随后,你们休整一段时间,等待元旦新年一过,我们在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前,再进攻共军盘据多年地老巢、山东共军的首府临沂!”上将胸有成竹地说出了作战方案的宏图设想。
“有总司令、您的运筹帷幄,坐镇徐州指挥!又有第一快速纵队的钢铁战车所向披靡,我整编第二十六师决不辱使命,拿下共军盘据的峄县、临沂指日可待!”马师长十分兴奋,信心满怀。
“马师长有如此信心,是吉祥兆头,但愿你我称心如意!”上将说完,轻轻拍了一下马师长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