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锦袍的敖天仙王,自然同意小五的说法,在仙朝敖无敌就是最大的枭雄,他也是一位无冕之王。
如今没有了皇族长老院的掣肘,敖无敌已经站在了权力巅峰,权侵朝野都不算什么了,一个快要病死的年幼仙皇,已经成了敖无敌手里的蚂蚱,随意一捏就能轻易碾死。
“他为什么不坐上仙皇的位置?”
“敖天仙王,仙皇位置又有什么好的,一个禁锢之地而已,敖无敌现在大权在握,挟天子以令诸侯,况且你这样的诸侯都为他所用了,他还要仙皇位置做什么,成为众矢之的吗?”
小五一席话,让敖天全身激灵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了一般。
“道长,好见识,老夫羞愧难当啊!”
“仙王现在不必太过担心敖无敌,如今仙朝已经危如累卵,他就是有通天的手段,一个人也无法力挽狂澜!经过皇族长老院的事这么一闹,可以说皇族跟敖无敌已经对立了!仙王做事以后,只需打着敖无敌的旗号就行!”
敖天如同一位学生一般,认真听着小五的讲解,花白脑袋不停的点着。让他的子孙后代都看呆了,这还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仙王吗!
“贫道有个问题,不知当问否?”
“道长有事只管问,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敖清月几人坐在一旁,准洗耳恭听。
“仙王,你在密侦司时间也不短了,密侦司给你的看法是什么?查案的效率又如何?”
敖天开始还担心,小五会询问密侦司隐秘,原来只是问问他的看法。
“密侦司的管理非常严密,都是上一级管着下一级,大概有两三万人。人多查案自然就效率,北边只有有风吹草动,当天就能知晓。南面是宗门的地盘,那就不好说了!”
小五听着点了点头,跟老院长说的差不多。
“敖清月,带你爹娘姐弟去流金堂看看,烧云酒拿一坛,算是我给夫人的见面礼!”
敖清月一听,难得小五大方一回,关键是烧云酒每天限售的,连忙带着家人去了前面铺子里。
“仙王,你有没有想过,除了这个密侦司以为,还有一个小很多的密侦司,而且是专门针对皇族的!”
敖天一听,顿时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道长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老院长说的。你当敖无敌真能忘了,给老院长安排一座仙王府?一忘就是上百万年?他这是逼老院长的家人出来,这样他就容易掌控老院长了。”
敖天捋着长须的手都有些颤抖了,敖无敌在他面前对老院长的离开,表现出来的痛心疾首全是在演戏。
“道长,你应该来自北天门的下界,也应该知道北天门被封禁也因我而起,插手下界也是老夫推波助澜的!”
小五微微一笑,如今他的视野不同了。
“这些事放在百年前,我还挺狠仙王的。但事到如今贫道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天门被封禁了,仙界自然也无从对下界下手了。如今界门都没有了,这岂不是更好!这仙界在我看来,要比下界凶险太多了!”
“可道长是如何来的仙界?”
“贫道是从妖界过来的,可不是直接从下界过来的!”
敖天心里开始脑补,妖界的界门归天剑宗管辖,花布道长能从妖界过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他不再纠结北天门的事了。
“道长,仙朝跟宗门之间,有一战的可能吗?”
“仙朝跟宗门之间现在看似平静,大战随时有可能一触即发。我虽不清楚仙朝底蕴,但是大战一旦开启,仙朝很快就会分崩离析。敖无敌虽然弄情报拿手,但他却不擅长内政,他只是高高在上的仙帝境,民生疾苦他是看不到的,就是看到了他也无从下手。”
“道长,你为何如此肯定?”
“无他,敖无敌掌大权上百万了,连个皇城都打理不好,又有何本事打理整个仙朝,更何况还是他所虎视的整个仙界!这也是老院长的看法,贫道只是借用一下。”
敖天就有些纳闷了,老院长早看出来了,就应该说出来才是,点拨他一下也好。
“我皇叔如今何在?”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院长在家清修苦练去了,贫道不能告诉你地方所在!”
头发花白的敖天有些懊恼,以前没有跟老院长多亲近,以至于现在少了一位博学的尊长。
“道长,我该如何应对敖无敌,他可是异常的老辣?”
“仙王,此言差矣,你跟敖无敌现在还是叔侄,您也没实力跟他翻脸。以后做事拖沓一些,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要让敖无敌知道,你也没有什么大才。有事没事就去仙帝府混吃混喝,吃了也要拿点带走,别跟敖无敌客气。最好三天两头去仙帝府哭穷,顺手拿点敖无敌的收藏!”
敖天听得眼皮突突直跳,这样的人还是他敖天吗!
“道长,您的主意太磕碜人了吧!”
“枭雄,就要能屈能伸,能伸不能屈的只有鬼雄!就如今咱们这买卖,你回去就哭穷说仙晶石不够,先拔点敖无敌的毛再说!哪天哭穷哭的敖无敌头大了,说不定把封地都还给你了!”
敖天听着有些心动了,哭穷谁不会,他也阔绰过。身为一代枭雄一咬牙,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老仙帝给的两万仙晶石花得精光,敖天领着家人皇城去了。
“道长,你跟我爷爷说什么了?他看着有点亢奋过头了,这一身花布长袍穿他身上,看着也太别扭了!”
“没什么,他从贫道这里学了一门新手艺,要回去施展了,亢奋一点是好事,说明他信心十足!”
敖清月看了小五一眼,心里也有些怀疑。
万里外的流沙宗忙碌了起来,秋水道长原本反对扩建果园,可她的乖心肝——小天璇,把流金堂打理的井井有条,再者她也离不开火枫烧云酒了,那份清香让她有些不舍。
修炼开小差的沙天老头,被拉去当了苦力。反正已经是仙帝境中阶了,秋水道长也不催促他修炼了。
沙龙带着第二批的火枫烧云酒,回到了流金堂。将沙天当牛做马开垦果园的事一说,沙地老头都笑趴下了。
“挖出来的土是堆在居所四周了吧!”
小五跟秋水道长说过,界石后移了,千里眼仙术能看到流沙宗里的情景。迷雾法阵虽然有效,可总会有法阵的仙晶石,没有及时更换的时候。所以还是堆土比较实在。
“嗯,老太太亲自指挥的,堆了三面,后面是果园跟葬渊所以没堆。听说这是师叔的意思,原本老太太不准备扩建果园了,可需要不少土,果园只是顺便了!”
“沙龙,快跟二叔说说,你爹挖了多少亩地,又堆了多高?”
沙地老头想知道沙天这牛马活,到底干了多少。
“堆了五六丈高,离居所有百丈距离。开出来差不多有一千多亩地了,都是往下挖了两丈左右深。我爹是用仙法取土,那泥坝是一块一块垒起来的,又用仙法夯实了一遍,不然挖出来的土,都没地方放了!”
“你爹这是修炼吧,我还以为是肩扛手拿,我太失望了。”
沙地老头不大满意,这不能算是牛马活。
“二弟,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大哥在流沙宗辛辛苦苦的干活,你还失望上了!”
一身花布道袍的沙天,趾高气昂的走进了流金堂。
“你怎么来了?”
沙地有些不敢相信,沙天居然出来了,还没被老太太禁足。
“老太太见我干活卖力,特许老道来小天璇手下干些杂活!”
小天璇点了点头,反正流金堂现在人手不足,每天上午都忙的晕头转向的。
“那太爷爷白天负责门外的事,晚上留意对流金堂不怀好意的人!”
“啥,有人敢对流金堂不怀好意,估计活腻了!小天璇放心,老道一定全部打死。不,先抓了审问,审完了再拍死!”
沙天一来,流金堂的气氛就不大一样了,动不动不是拍死就是打死,觉得挺逗人的。
“师兄,不用这么麻烦,抓住了直接打晕,然后把他们身上搜刮一空,用留影石记录下来。丟大街上就行,无东城的巡查队会把人弄走的。”
“问都不问?”
“这些人都是些小毛贼,问不出什么来,有来路的人哪敢来流金堂犯事啊!”
沙天老头觉得这些都是小事,沙地一个人就能轻松应付,小天璇怎么会让他来留意呢!
“二弟,你干什么吃的,还让小毛贼摸了进来!”
“大哥,我累啊!天天眼前一大群女人,一片姹紫嫣红的,你不知道的我遭多大的罪!”
“呸,这还遭罪了,我看你是小狗掉进茅坑里——蒙头大吃大喝了。”
“太恶心了!再这样我跟老祖告状了!”
小天璇小手摸着胸口,气呼呼的嚷道。沙天一闪身躲到了小五身后,把头一缩。
“小天璇,你就饶我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哼,再有下次,不准再来流金堂,恶心死了!”
“哎,我记住了!”
沙天老头依旧躲在小五的身后,他有点惧怕小天璇,感觉跟老太太给他的感觉差不多。
敖天仙王也回到了皇城,将家人往家里一送,就马不停蹄的去了不远的仙帝府。
将火枫烧云酒,水晶酒具往敖无敌面前一方,就将流金堂的账单递了过去。
敖无敌看了一眼就眼皮突突直跳,两万四千仙晶石,敖天还贴仙晶石进去了。
“不是五百仙晶石一坛吗?”
“皇叔,那是一坛的价格,您二十位妻妾,一千仙晶石一坛,都是打了折的了,不然每坛要一千二百仙晶石。流金堂限售的,这二十坛还是看着咱们的交情上,才卖给咱们的!”
花布道长售卖方式特别,敖无敌也不是第一次见识。
老仙帝收起了酒坛跟水晶酒具,又给了敖天五千仙晶石。
“皇叔,您就多给点吧,我的仙晶石也亏空的厉害,算我借的总行了吧!跟花布道长谈完买卖,我还欠着流金堂仙晶石了,我把仙王金牌都压在那儿了!”
“他给了你多少道符啊?欠了多少仙晶石?”
“皇叔,我仙晶石不凑手,就拿了五十万张低级寒冰符,欠了流金堂一百四十九万!”
老仙帝一听吓了一大跳。
“你的仙王府就只有一万仙晶石?”
“没那么多,我只有九千,剩下一千还是跟清月借来的!”
“不对啊,你走前还有两三万仙晶石啊!”
敖天没想到,老仙帝居然知道他的家底。
“皇叔,我也有妻妾家小啊,我出去一趟总不能空手回来吧!”
“这到也是,人之常情嘛!要多少仙晶石!”
“我想要一百四十九万,皇叔肯定不会给。给少了租个铺子都难,就给四十九万吧!”
老仙帝觉得有点多,可一想铺子租金不低,一交就是一年。几十万仙晶石给敖天,他也有些不放心。
“我记得西仙王府原来有两间铺子,房契不能给你们,店铺到是可以给你先用着,租金也免了。我再给你十万仙晶石开销,你卖完道符赶紧赎回仙王金牌,还有想办法弄点炼体符回来!”
敖天估计两间铺子的房契地契,都在敖无敌手里,不然不会直接给他们铺子。
“皇叔,炼体符数量不多,价格也更高,我拿什么去抵押啊!仙王袍也值不了几块仙晶石,再说了一百多万还欠着,我也没脸去啊!”
老仙帝顿时就头大了不少,他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敖天也知道敖无敌的打算,不给仙晶石别想要炼体符。
“算了,你先卖寒冰符吧!”
老仙帝拿出十万仙晶石,推到了敖天面前。敖天收好仙晶石,顺手把茶叶罐也拿去了。
“皇叔,我手头紧,先拿点仙茶回去,店里也要招待客人。铺子也要重新装饰,花销也大,要是仙晶石不够我过几天再来!”
头发花白的敖天唉声叹气的走了,老仙帝的眼皮又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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