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温润如玉的大明太子爷相比,王保保这位来自北方的狼,可就没有那么多客气而言。
三拳两脚,直接将赵德放倒,后者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掀翻在地。
好在来秦淮画舫寻欢作乐,加之双方认识,不至于闹出人命。
赵德如今算是体会到了费睿的感受。
想必那愣头青,比自己更加口无遮拦,才会被一脚踹出。
为何那位温润公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这……”
陆超很快便意识到,与这群武将动手,显然是不智之举。
且不说那瞎子刚才展现出的凌厉气势,眼前男子的三拳两脚,就算他们的父辈来了,也未必是对手。
“咳咳!驸马爷,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既然是来到此处寻欢作乐,那就应该让姑娘们自行选择。”
“今日,只要前去陪我大哥胡凃的姑娘,都能得到二两银子!”
听闻有二两银子,浪姐儿们一个个眉目含情,毕竟她们做皮肉生意并不容易。
且不说遭受白眼,即便与她们风流一夜后的人,最后也将其弃之如敝履。
二两银子对于她们而言,多了一些赎身的希望,以及日后赎身活下来的信心。
胡凃笑道:“陆超贤弟,你还是太过为我省钱!这画舫内如今也就只有百位姑娘罢了!”
“不过是二百两银子,在下完全出得起!”
斗富?
朱标眉头紧锁,他与胡凃并非相识,这些勋贵子弟,也无幸与他见面。
只是今日一见,朱标方知为何父皇对这些勋贵嗤之以鼻!
国家如今疲敝,外有强敌窥视,内有白莲教作乱!
皇室带头节俭,就连皇陵也不曾修筑,更别说整修殿宇!
再看看胡凃,陆超这些勋贵,去一趟秦淮画舫就如此挥金如土!
二百两银子,能够让多少饥民吃上饭,挽救多少灾民的性命?
朱标紧握双拳,即便他们来此处喝酒,也只是象征性的叫上了几个姑娘而已。
你们……
朱标正好开口,却见韩水云起身。
“有人看不起我这个盲瞎之人,诸位弟兄是第一次与我韩某人喝酒,便愿意为我出头。”
韩水云虽是盲人,一身气质却是超凡脱俗,令人忍不住侧目。
“韩某今日有幸结交诸位弟兄。论身手,我不及诸位,可若是论银子么……”
“在岳麟相助之下,我还是有一些。”
“一个姑娘才二两银子?汝等是否太过廉价?留在这里陪我们,一人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浪姐儿们听闻此言,一个个眉开眼笑,娇躯更是花枝招展。
陆超脸色铁青,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一百个姑娘可就是五百两。
这可不是后世的五百块,有些人为心仪女子花个五二零都要思前想后,韩水云确实意气用事,大手一挥五百两直接出手。
“大哥……”
“五百两而已!我出一千两!”
胡凃心一横,怒斥道:“一人二十两银子!跟我斗?今日你们就直接滚出秦淮画舫!”
“岳麟,即便你是驸马爷,在外喝酒也要讲规矩!好在这秦淮画舫的规矩么,就是银子!”
“你的银子多,自然能够让我滚蛋,可现在明显是我的银子更多!”
“一个臭瞎子,还敢在我面前出头?我会让你看看什么是差距!”
朱标有些沉不住气,一千两银子如此挥霍!
一个丞相之子,这等纨绔,大明将来还能有好?
眼见朱标要发作,岳麟则是轻轻摇了摇头。
才一千两银子,他给韩水云的几个项目,可谓是日进斗金。
这点钱,韩水云才不会看在眼里。
“唉!”
只听到那韩水云叹气一声,胡凃还以为对方已经认怂,气焰越发嚣张。
“哈哈哈!早点滚回去睡觉吧!”
“你个臭瞎子,又看不见姑娘们的模样,即便来到画舫,还不是瞎子摸象?”
“来来来!姑娘们,准备陪我几个兄弟去喝酒!”
且慢!
正当胡凃大放厥词之际,韩水云轻摇折扇,阻止了对方。
“这样比起来太没意思。”
“画舫我直接买下了,以后弟兄们可以时常来喝酒小聚。”
“需要多少银子,直接报个数便是。”
呼……
老鸨承认,这位韩公子虽然是个盲人,但举手投足撒币的气度,却深深地俘获了她的心。
无他,钞能力耳。
“韩公子~”
老鸨轻声道:“咱们这画舫啊,都是小本经营,加上姑娘们赎身的费用,我给您打个折。”
“十万两银子如何?若是觉得多……”
岳麟一记响指,笑道:“十万两可不多!我替韩公子做主了!”
韩水云颔首道:“就按照岳大人的意思办吧。”
老鸨只觉得胸口发闷,亏她以前还警告,那些个浪姐儿们,以后少跟岳麟打招呼。
毕竟这厮只看不摸又不来消费,谁能想到人家大手一挥,十万白银入库。
“明日你们去凤阳衣铺拿银子便是。”
“是,公子,哦不,东家!”
老鸨改口很快,随后看向了胡凃等人。
“这几位公子,如今此地是东家的私宅,几位还不离开?”
混账!
被一个老鸨如此说话,陆超怒火中烧。
沐英则戏谑道:“按照《大明律》,私闯民宅不听劝阻,可视为抢劫杀人!”
蓝玉舔了舔嘴唇,陆仲亨、赵庸、费聚三人平日可没少数落他。
在常遇春去世后,总说他是靠着姐夫上位。
“对了,这几位的酒水钱就不必付了。”
“毕竟拿一千两银子来喝酒的人,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不到过年时候,站着也没有压岁钱!”
被岳麟嘲弄,胡凃面红耳赤,冷哼一声:“岳麟!咱们还没完!”
“赵德,你要躺到什么时候?还不背着费睿走!”
胡凃等人离开后,朱标则轻声道:“韩兄,是否有些意气用事?十万两买下画舫……可并非赚钱的买卖!”
韩水云折扇一指岳麟方向,“他让我买的,至于如何赚银子,就是他的事情。”
“我们二人平时里都是他出馊主意,我出真金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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