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花缎,那可是名贵的丝绸。
大明初立,即便王侯将相,对于这种绸缎,也是极为喜爱。
可如今织染局连皇室都供应不上,更别说给其他大臣们了。
谁知洪武大帝一挥手,就赏赐了岳麟二百匹妆花缎。
还是品相极为高贵的织金妆花缎。
朱元璋见岳麟喜不自胜,不由地问道:“岳麟啊,你很喜欢丝绸?”
以岳麟的赚钱能力,哪怕买不到妆花缎,其他丝绸还不是想买就买?
“臣有一良友,从凤阳陪伴臣到应天府。臣一直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陛下赐予的上好丝绸,正好能为她做上一件衣裳!”
没想到这岳麟,还是个多情胚子!
朱元璋身为男人,三宫六院嫔妃无数,这叫好色么?
不,这是为皇室增砖添瓦!
“好!咱等着喝爱卿的喜酒!”
南雄侯听闻此言,却突然呆若木鸡。
想起当日在青州,宁国长公主为了救岳麟,闯入他军营。
岳麟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公主殿下吧?
皇上啊,您擦擦龙眼啊!
这岳麟竟然觊觎宁国长公主!
南雄侯赵庸有苦难言,他倒是想直接摊牌,生怕落了个妄论皇室宗亲的罪名。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岳麟听闻皇帝调侃,则是老脸一红,再次拜谢洪武大帝。
以他的地位,还不足以留在朝堂议事,便在锦衣卫的带领下离开了奉天殿。
皇宫外,老王可谓是为自家大人操碎了心。
站在宫墙之外,来回踱步,令守城士兵头晕眼花,差点出现重影。
“老王八!你能不能稳重点?”
张定边猛灌一口酒,埋怨道:“你家大人还能抗旨不成?”
王捕头冷哼道:“你懂个屁!我家大人看似温和,却是个驴脾气!”
“他决定的事情,哪怕是掉脑袋,都不会改变!”
“快跟我双手合十,一起祈祷皇上千万莫要给大人升官!”
听闻此言,张定边开怀大笑:“你这老王八,还真是可笑!别人都指望上司加官进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可倒好,反而不希望岳麟升迁!”
老王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大人已经与凤阳百姓有约,此间事完成,就回到凤阳!我家大人从不失约!”
张定边放下了酒葫芦,想起了那位结拜兄弟。
他们说要天下万民而战,一路上披荆斩棘,却也有背后捅刀之举。
他不理解,兄弟告诉他,那是为了爬上高位,更好地造福万民。
他与麾下万民相约,以后定会让天下太平,人人有饭吃!
他成了皇帝,国号陈汉,可百姓们依旧饥不果腹!
他不理解,兄弟告诉他,金陵乃鱼米之乡,打败朱元璋就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鄱阳湖血战,他身先士卒,却发现士兵们早已离心离德。
背弃万民之约,定会遭到反噬!
他明白了,兄弟早就忘记了与百姓的约定,子弟兵也不远为他而战。
“好……做得好!”
大胡子猛灌一口,苦酒入喉心作痛,原来当了皇帝的兄弟,还不如一介县令守约!
“老王!大胡子!你们在等我?”
岳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皇宫后,更是一脸得意之色。
“大人!何事让你如此高兴?莫非皇上给您赐婚了?是哪位皇室孤寡?”
隔壁老王猥琐一笑,以岳麟的身份,皇上肯定不会将女儿嫁过去。
大胡子哈哈大笑,“我听说,当今皇上的姨婆,倒是有几个没了老伴!”
岳麟一脸黑线,两个不正经的老家伙!
“唉!”
岳麟叹气一声:“本来皇上赏赐了一些银两,本官还想带王捕头去春香楼。”
老王闻言,当即改口道:“官人!您瞧您说的什么话!老王我鞍前马后,忠肝赤胆!”
张定边冷笑一声,美色乃刮骨毒药,他身为陈汉太尉,自然不为所动。
“哼!老王八,看你这点骨气!”
“大胡子,你懂个屁!”
两人吵嘴之际,岳麟再次开口:“皇上本来赏赐了几坛御酒,我还想请大胡子你痛饮一番!”
“现在看来啊,也用不到了!”
张定边听闻此言,只觉得腹中酒虫蠢蠢欲动。
寻常酒水,早已不能让他大醉一场。
“岳大人!你我生死与共,可有过命的交情!为何连一坛御酒都舍不得?”
张定边感慨道:“当真是伤人心!”
呵!
两个老家伙,还不是被本官拿捏?
“老王啊,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总去春香楼!”
岳麟宽慰道:“回头陛下的赏赐下来,我给你们一人做一套新衣裳!”
“现在咱们去凤阳楼,好生搓他一顿!今日酒水管够!”
三人并肩而行,天涯落幕,人生道路,总部缺乏一两好友。
——
坤宁宫。
朱元璋今日心情大好,得知岳麟是个守约官员,更令他高看一眼。
“重八,今日有何喜事,你这一杯接一杯,都停不下来了!”
马皇后嗔怪一声,却还是为丈夫斟上一杯美酒。
“妹子!咱今天高兴啊!岳麟那小子,与民有约,并非陈友谅那等薄情寡义之人!”
朱元璋面色有些微醺,笑道:“咱当年,都是义军!说好了为天下百姓而战!可他陈友谅却杀了对他有恩的徐寿辉,随后更要讨伐咱!”
“哼!咱的外甥朱文正,以两万阻挡陈友谅六十万大军!”
“咱又在鄱阳湖,以火船袭之,终让陈友谅野心破灭!”
每当父皇提起以往战事,一众皇子们便跃跃欲试。
朱四郎双眼瞪得溜圆,大丈夫应如是也,横刀立马,破敌制胜!
“父皇,那岳麟留在朝中为官了?”
“没有!这臭小子竟然敢当朝抗旨!”
朱元璋大笑道:“咱同意让他在凤阳再为官一年!明年今日,便入朝为官,担当翰林学士一职!”
朱英娆美目流转,看来又要想办法逃离皇宫了。
谁知这一侧目,发现二哥朱樉,三哥朱棡,四弟朱棣都心领神会。
就连大哥朱标,同样跃跃欲试。
——
“妆花缎,软烟罗,湘色弹墨,几消伶仃春色,奈何侬本多情!”
岳麟躺在马车上,带上皇帝赏赐的妆花缎,一走一回头。
那位弟子仿佛消失一般,竟然在没有联系过他。
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还有一些嚣张。
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岳大哥!走了为何不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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