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半边云一声大吼,李风赶紧登上城楼观望,只见城外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少说也有数千。
在数千人前面一丈的位置,一个身披棕色羊毛坎肩,腰系虎皮群的八尺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幽州城。
隔着四百多米,李风和半边云对视了一眼,顿时一惊,好一条雄壮的大汉。
半边云也看到了李风,但不认识他,拉过一个人说道:“去问问后面的,城楼上穿的最好看的小白脸是谁。”
没一会,小土匪回来汇报:“大当家,那是皇帝老子的儿子,幽王。”
半边云啧啧两声:“到底是皇帝老子的种,长的忒漂亮,不知道能撑老子几下。”
后面的土匪嘿嘿淫笑起来。
城楼上的李风听到下面土匪的笑声,以为他们在憧憬城破之后抢劫的事情。
“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紧闭城门,让那一千守军上来守城。对了,拿我的手令,召集城内各家族的族长前来议事。”
刘集竖起大拇指:“王爷英明,各家族的家丁战斗力颇为可观,有他们的加入,定然能守住幽州城。”
李风微微摇头:“他们未必肯拿出来,咱们先礼后兵,软的不行再来硬的。还有,派人去军镇,请镇守使务必派出一支兵马前来支援。”
刘集面露难色:“王爷,未经陛下同意,私自调遣军镇兵马可是死罪。”
“没有军镇兵马,土匪进来,咱们都是个死,废什么话,快点去。”李风一脚踹在刘集屁股上。
这些个文人做事瞻前顾后,火烧眉毛了还担心这担心那,实在是令人生气。
李风把一系列事情都安排好了,远远地看着外面的土匪,他们暂时还没有进攻,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幽州城各族族长,还有一些品级比较高的官员都被请到了城楼上。
看着外面乌泱泱的土匪,这些人脸都吓白了。
“王爷,土匪攻城,这可如何是好啊。”
夹在人群中赵康看到外面的土匪,也是瑟瑟发抖,他想不明白,土匪怎么敢来攻城的?
但再看一向被自己看不起的李风,这个草包王爷却镇定自若,赵康坚定了之前的某个猜测,李风之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黄显这时上前提议:“王爷,这么多土匪,幽州城守不住的。不如出去和谈,土匪无非也是为了粮食而来。”
李风冷笑一声,黄显还真是赵康的手下,说辞都是一样。
“赵大人,黄显绥靖土匪,已经被我捉拿下狱了,你也想和他一起?”
赵康大惊:“你把黄显抓起来了?凭什么?”
不由得赵康不惊,他在幽州城两大左膀右臂,卢冠廷和黄显,卢冠廷已经被李风贬官,只剩下黄显,他竟然直接抓起来了。
李风拔出张守林的腰刀,狠狠砍在桌子上,厚重的桌子顿时被砍出一道痕迹。
“我大乾朝,从未有过向土匪和谈的耻辱事,敢言和谈着,杀无赦。”
赵康和一众族长被李风震慑住,不敢说话。
但赵康毕竟是幽州刺史,太尉赵言的儿子,他短暂震惊后,指着一旁的老弱病残:“王爷,难道你就指望着这些人守卫幽州吗?”
“土匪生性残暴,若是遇到抵抗,很可能让整座幽州城生灵涂炭。向土匪和谈虽然丢一时的面子,但却可以保全整座城的百姓。”
“难道您为了自己的面子,要将幽州十五万百姓置于危险之地吗?”
各族族长希冀地看着赵康,其实他们是非常愿意破财免灾的。
李风看着赵康义愤填膺的样子,不仅感叹,好一个伶牙俐齿,不仅让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还给了他一个艰难的选择。
选择谈判,会大大有损李风的威望,但要是不谈判,李风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顾及百姓之辈。
李风呵呵一笑:“赵大人想向土匪投降?”
“非也,是和谈,给予他们钱粮,让他们离开,避免幽州十五万百姓遭受土匪之难。”
“那么谁去做这个谈判官?”
赵康一下闭嘴了,各族族长和各级官员们也都低下头,不敢看李风,他们可没有直面土匪的勇气。
张守林抱拳走了出来:“王爷,我愿意去。”
李风两眼一瞪:“你愿意去?你以什么身份去?你够格吗?整个幽州城,只有我和赵大人有资格去谈判,你说是不是,找大人?”
赵康身子一抖,这时候谦让起来了:“王爷,幽州是您的属地,我听命于您。”
李风一笑:“既然你说幽州是我的属地,你听从我的命令。那么……我就下去走这一趟。”
赵康听到前半句,以为李风要命令他下去,哪知道李风竟然说要亲自下去,这个昏庸残暴的王爷,真有这种胆量吗?
“王爷,匪徒凶残,您断不能以身涉险啊。”
张守林扑通一下跪在李风面前,后面也跪了一片。
看戏的族长官员们诧异地看着李风,一时间竟然对这个口碑极差的王爷浮起敬佩之心。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幽州是我的属地,我享受了这座城的供奉,那么我就有责任为这座城付出,给我一匹马,开城门。”
张守林大惊:“王爷,您不能去啊。”
李风不理他,一抖袖子,潇潇洒洒地走到城下,翻身上马,溜溜地走出了幽州城。
半边云带着数千土匪站在城外,他们不是忽然发善心不进攻,而是在等后面制造攻城器械,好一举拿下幽州城。
然后半边云就看到那个漂亮的王爷和一帮人在城楼上吵架,随后城门大开,漂亮的王爷竟然一个人骑着马出来了。
“大乾朝的王爷,虽然长的漂亮,但做事真爷们。”
半边云嘟囔一声,就听到对面的漂亮王爷喊道:“半边云请过来说话。”
半边云驾马上前,在距离五米的地方,李风伸手叫停:“好了,这样的距离就行。”
“幽王敢一个人下来与我会面,陈某佩服。”
李风抬手挡住鼻子,他让半边云在五米外停下不是害怕他,而是这货身上太臭了,还是混合臭味。
再细看那羊毛坎肩,本色不是棕色,是白色被他穿成了棕色。
半边云看李风对他露出嫌弃的表情,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身上臭,顿时大怒:“你敢小看我!”
话音未落,半边云脚下一夹,胯下骏马向前疾冲,一只大手向着李风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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