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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就是法度

    “臣妾已经是王爷的人了,难道您还信不过臣妾吗?”

    苏媚心中凄苦,但脸上却仍在陪笑,因为她刚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她刚才若有行刺之意,恐怕现在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

    李风笑着摇头:“幽州之地,堪比虎穴,哪怕是本王在此也需处处小心提防,你觉得我能信得过谁?”

    “王爷,您喝茶!”

    苏媚将头低下,不敢再看李风,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李风接过茶杯,并将苏媚揽入怀中:“刚才让爱妃受惊了,现在就让本王好好补偿一下你吧……”

    王宫之内春风几度,次日清晨李风醒转,而苏媚则还在他的怀中酣睡。

    李风偷偷抽出手臂,并未惊动苏媚,并在一旁侍女的伺候下穿好了朝服。

    “今早可有人求见?”

    “簿曹从事刘大人已在宫外等候多时!”

    “宣他去承恩殿!”

    承恩殿上,李风正襟危坐,刘集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启奏千岁,昨夜晚间幽州大牢突然失火,损失惨重!”

    “陆林是不是也烧死了?”

    闻听此言,刘集身体一颤,抬头看向李风时却发现这位王爷非但不怒,而且还面带笑意。

    这反应,有些不寻常啊!

    “下官今早前往大牢,本想与陆林交接政务,结果到时发现幽州大牢已成一片废墟,罪臣陆林也已葬身火海!”

    “嗯,知道了!”

    李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又朝殿外看去:“今早就你自己来了?”

    “下官不敢耽搁,得知此事后便立刻前来禀告千岁!”

    “嗯,做的不错。来人,给刘大人赐坐!”

    李风一声令下,便立刻有人抬来太师椅。

    刘集受宠若惊,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李风翻阅官员档案,口中喃喃道:“幽州提刑卢冠廷,正四品官职……”

    “嗯?你怎么不坐?”

    李风抬头看向刘集,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下官怎敢与千岁平起平坐!”

    “本王念你报信有功,准你与本王同坐,坐吧!”

    刘集闻言喜不自胜,忙用衣袖拍打衣袍,确定无尘方敢坐下。

    “幽州大牢失火,刑狱司竟敢瞒而不报,来人,速差幽州提刑卢冠延上殿!”

    “是!”

    侍卫得令,当即前往刑狱司,通传李风的指令。

    此时,刑狱司内,刺史赵康,提刑卢冠延,正坐于一处。

    卢冠延虽年逾六旬,但在赵康面前却仍显得十分谄媚:“赵大人,昨日之事老夫已经处理得当,幽州大牢共有囚徒三百二十五人,已于昨夜晚间一并烧死!”

    赵康拱手笑道:“有劳卢大人了!”

    “哪里哪里,他李风不过藩王而已,无权无势还想在幽州立足,岂不可笑?”

    “昨日我曾与几位同僚一同觐见,我发现他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我只怕他之前的昏聩都是装出来的。”

    “他若真会伪装,那就不会被陛下贬至幽州了,赵大人尽管放心,监牢失火一事,自有老夫应对!”

    二人说话之际,刑狱司管事匆忙跑了进来:“卢大人,千岁传旨,命您承恩殿回话!”

    “知道了,下去吧!”

    卢冠延挥手喝退管事,又笑着对赵康说道:“看来咱们这位千岁大人,还真要在幽州搞出些动静了。”

    “幽王行事张狂,不循章法,卢大人还需谨慎!”

    “赵大人放心,老夫自有分寸!”

    卢冠延换上了一身脏乱常服,又在脸上摸了一把黑灰,样貌如同乞丐。

    换好衣服,他与赵康相视一笑:“任凭他幽王如何暴戾,又能拿老夫如何!”

    卢冠延虽已做足准备,可赵康对其仍不放心,离开刑狱司时他又命人去请其他大臣,要同上承恩殿。

    承恩殿内,李风饮茶静坐,等待卢冠延的到来。

    刘集虽有座位,但却坐立不安,几次想要站起,又被李风喝止。

    “王爷,卢大人到了。”

    “宣他进殿!”

    李风放下茶杯,转头看向刘集:“刘大人,本王今日便请你看一出好戏!”

    “幽王有令,宣幽州提刑卢冠延上殿!”

    随着侍卫的一声高呼,卢冠延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大殿:“老臣卢冠延,叩见幽王殿下!”

    卢冠延跪伏在地,身体颤抖不止。

    想等李风说一句免礼,可却久久不曾听到。

    他年事已高,经不起久跪,本想抬头示下,可刚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双朝靴。

    那朝靴上绣有云龙纹饰,龙有九条,足生五爪,只有亲王方可穿戴。

    “卢大人跪累了吧?”

    清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卢冠延再次将头压低:“老臣不累!”

    “既然不累,您的腿抖什么?”

    “老臣今早曾于监牢勘察火场,走路过多引发旧疾,故而发抖!”

    “这么说来,您是劳苦功高了?”

    “此乃分内之事,老臣不敢邀功!”

    “呵呵,不敢?在这幽州还有你卢大人不敢做的?”

    卢冠延将头抬起,目光冰冷:“老臣不懂千岁何意,还请千岁明示!”

    “你掌管幽州刑狱,却与贼人里外勾结,火烧监牢,卢大人,你还在装蒜?”

    李风双眸微眯,紧盯着面前的卢冠延,眼中隐蕴含着几分杀意。

    “老臣掌管刑狱三十余载,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昨日之事实乃狱卒失察,这才使得监牢失火,您若不信,尽可审问!”

    面对李风眼中的摄人杀意,卢冠延丝毫不惧,仍在辩驳。

    见他抵死不认,李风当即反问:“卢大人说你今早曾去监牢勘察火情?”

    “不错,老臣今早的确曾亲赴火场,返回刑狱寺后未换朝服便来见驾,实乃失礼!”

    “卢大人忠心可鉴,不必客气,还请起身,脱衣示众吧!”

    听说要他脱衣示众,卢冠延原本舒缓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殿下这是有意折辱老臣吗?”

    “本王并无此意,只是想要知道卢大人的话是真是假!”

    “老臣所言字字属实,殿下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前往火场询问,至于当堂脱衣之举,恕老臣不能从命!”

    “呵,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

    见他不肯脱衣,李风冷笑一声:“来人,给我脱了他的衣服!”

    左右侍卫上前,将卢冠延死死按住。

    卢冠延奋力挣扎,同时破口大骂:“幽王,你不尊法度,侮辱公卿,就不怕老夫参你一本吗?”

    李风:“呵,在幽州,我就是法度!”

    “住手!”

    承恩殿外,一声高呼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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