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前往武当求取秘籍,徐川自然没有什么把握,他可不是北凉王世子,有一个无人敢惹的后台。
一个随时会跌下金刚境的破落武者,加上两个不到十岁的小豆丁,这样的阵容,对于武当来说,哪怕沉寂了,也足以无视。
不过,徐川之所以还要去尝试,一个无非是觉得武当底蕴深厚,武学秘籍自然乃当世绝顶,一个便是觉得,就算武当不同意,以武当的作风,也不会做出强留他的行为。
如此,自然未尝不可一试。
而且,他此行也并非毫无准备。
身为曾经的道家圣地,出过数位仙人,对于气运一道自然不会陌生。
日后洪洗象一步入天道,成就陆地神仙,挥剑斩离阳王朝和龙虎山气运,只这一手,固然是因为他前世吕洞玄天下无敌,但同样也说明武当对气运亦有着自己的理解和手段。
所以,他若是能为武当改易气运,看上些许秘籍,以王重楼的性格,怕是不会拒绝。
不过,此行却是要踏入北凉,也不知是否会有什么变故。
徐川想着那日见到的徐骁,忽然,轻笑了起来。
徐骁杀伐一生,算尽天下,最终却把最难的选择留给了自己儿子。
以他的谋划,在死之前,当真就料不到三十万北凉大军有尽灭的可能吗?
而且,他一生未曾与离阳开战,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不起战乱,杀妻之仇也被压下。
但说到底,无非还是实力不足。
一旦开战,必将陷入长久的僵持,毕竟离阳看似不显山漏水,单单天上的几十位仙人下凡,就足以抗衡十数万北凉大军了。
更别说顾剑棠这些悍勇不输于徐骁的将军了。
如此,一旦徐骁对离阳宣战,才会令天下重新陷入长久的战乱之中。
但倘若他能够一战荡平一切,横扫天下,完成统一,死的人只怕会比日后少的多。
不过这些对徐川倒是好事,这般看似统一,实则各自为政的离阳王朝,对于他日后成立自己的势力有着莫大的好处。
放下这些想法,徐川带着姜泥和温华一路西去,他先是避开了龙虎山,然后入了凤州。
凤州与青州相隔,在整个离阳王朝算不上起眼,不过整体倒也稳定,商业也算是繁荣。
他打算在凤州的都城寻上一家布行。
如今身无分文的他自然要先寻些钱财,可不能一直带着姜泥和温华风餐露宿,他倒是无所谓,不过这两个小家伙毕竟还在长身体,可不能缺衣少食。
而钱财的来路对他而言,并无太大的难度。
他曾在庆余年世界记下了无数资料。
其中很多东西对于此世来说都极其珍贵。
而对于布行来说,染布和织布的方法无疑是重中之重。
恰好,他脑海中有着无数染布和织布的方法,可以说,如果他想,只需要成立一家布行,用不了多久,就足以击垮这天下九成的布行。
当然,这是在没有其他力量介入的情况下。
踏入布行,一名伙计立刻迎了过来。
“客官,可是要看看布匹,还是成衣?”
伙计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对他们倒也没有什么倨傲和看不起的姿态。
说到底,他也是个普通的底层打工人,对他而言,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混口饭吃,他日能娶个婆娘,也就够了。
徐川和温华一身粗布麻衣,也就姜泥穿的好些,不过这些天下来,也是脏的不成样子。
一大两小,倒像是逃灾来的难民。
徐川看着那伙计出声道:“我想见见你们老板,与他做个交易,如今鄙人家道中落,又有一双儿女在身旁,为生活计,想要将家传的一门染布之法出手。”
那伙计一愣,大概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要卖染布之法的。
他犹豫了下,道:“那我去问问我家掌柜,正好我家掌柜在内屋会客,客人且稍等片刻。”
徐川点头同意,便站在原地等候。
姜泥和温华也极为乖巧的站在他身边,一人扯着他一角衣袖,四下里打量着这个布行。
这布行不大不小,颇有几分幽静,给人一种安静自在的感觉,一应布匹衣物分门别类,整理的很是规整。
未过多久,那伙计便打开通往内室的房门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年约二十的女子。
看到她,徐川心头一震,此女竟与范若若样貌极似。
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情绪,微笑道:“没想到这布行的掌柜竟是一位姑娘。”
那女掌柜打量着徐川,对徐川俊秀的面貌和特殊的气质有些叹然,目光掠过他那一身朴素的麻衣时,却又有着一丝奇怪。
以她的见识,只一眼,就认定徐川这一身风貌绝非常人,身世非富即贵,但那一身麻衣却着实有些不配他的人。
此刻,她倒是信了伙计所说的家道中落了,对于那未知的染布之法也突然来了兴趣。
“还请公子入座。”她做了个手势,将徐川引入了旁边不远处的座椅上。
随后,她看着徐川说道:“我听说,公子是有一染布之法要卖于我是吗?”
徐川也并未绕圈子,直接说出了一个染布之法。
女掌柜还从见过有人谈买卖会直接交出自己老底的,一时间忽的愣住了,不由得有些怀疑这所谓染布之法的真实性。
徐川平静的说道:“女掌柜若是不信,大可先行验证,这不过是我所知染布之法其中见效最快,也最简单的方法之一罢了,以女掌柜的本事,想必半个时辰就能见分晓了。”
这等自信的言语瞬间又让女掌柜不自信了,她平日里家中上下事务都由她一言而决,倒还从未有过今日的局促。
她认真的打量了徐川一眼,随后交过方才的伙计,吩咐了几句。
很快,那伙计拿来笔墨,她执笔将徐川方才所言的染布之法写下后,对着伙计说道:“拿着它去染布坊,我要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伙计闻言连忙接过纸,撤下了笔墨,径直出了布行的大门。
一时间,整个布行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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