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祁神情一变,体内真气疾出,整个人犹如一道利箭直直的追了上去。
在他面前想要逃跑,白日做梦!
但徐川只是为了换一个更大的施展空间,可不是为了逃跑。
更何况,以他的速度,也很难逃得过一个九品高手的追击。
于是,徐川在跑到前院时,踏在青砖上的脚骤然发力,瞬间将青砖踏碎,借力之下,忽而折身冲向了奔来的汪祁。
汪祁不明所以,却仍在第一时间出枪。
而徐川也随之挥剑。
剑光如霞,有风雷之声景从。
声势虽不弱,然而没用,一枪落下。
砰!
徐川再次被打的吐血飞退,然而汪祁却也第一次受了伤。
汪祁看着胳膊上的一道剑痕,眼神越发森寒。
看到徐川稳住身形之后,如同一個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再次冲了上来,他也不禁生出了一丝诡异的感觉。
“这个家伙,不对劲!”
第一枪也就罢了,但第二枪也是如此,就有问题了。
哪怕四顾剑剑法再如何精妙,也不可能做到让一个七品毫发无损的接下九品的攻击。
他那两枪,就算同为九品,也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受了下来。
别说七品,八品级别的武者在承受了这两枪之后,不死就算他命大。
别说提着剑继续和他打,能站起来,都是个奇迹。
看着活蹦乱跳的徐川,汪祁有些懵,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自己没有用力。
但,当他一枪将一面墙轰塌之后,他就没有了这个怀疑。
显然,有问题的不是他,而是面前这个白衣染血,却怎么打都打不死的年轻人。
一枪,两枪,三枪...
一连十几枪过后,徐川吐血吐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汪祁却已经因为身上十几道不深不浅的剑痕所流的血而感到有些昏聩。
此刻,汪祁惊愕的发现,明明是他占据了压倒性优势的战斗,最后的结果居然很大可能以他的死亡而告终。
当这种离奇,滑稽的推测如此真实的展露出来之后。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了。
多次交手,他已经隐约知道了面前这个小子的弱点。
因为每一次互换伤势的时候,对方总会有意无意的避开要害。
只是,哪怕他知道对方的弱点,却也很难抓住。
对方好似一只滑不溜秋的泥鳅,虽然无法将他的攻击全部避开,却总是可以轻易避开要害。
这本就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他的血越流越多,动作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变缓。
而徐川此刻却是越打越来劲。
这样的伤势,在他五年的经历中,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
远比这重的伤他都受过不下百次。
四顾剑也是个疯的,在知道了他的体质特殊之后,每一次动手都是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有时候把他打急了,混蛋,老不死,不要脸的这种称呼也是常有的事。
于是,往往他等恢复,体质变得更好之后,迎来的就是一顿更狠的毒打。
五年的时间,他没疯,都已经算是毅力惊人了。
也因此,这五年,他除了之前想要成为大宗师的目标之外,又有了一个新的目标。
暴打四顾剑!
别说他欺师灭祖,反正对他来说这个目标甚至比成为大宗师的优先级还要来的高一些。
眼见汪祁开始有些力竭,他一把擦干嘴角的鲜血,笑了起来,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道:“老家伙,打的爽吗,这可是大宗师才有的待遇,你该满足了!”
汪祁看着他,不觉间竟有几分胆寒,凌厉的枪式渐渐的变成了守势。
枪身随意的一挑一横,就拦下了徐川所有的攻击。
以他九品的实力,只要他不想着进攻,就绝不可能被徐川所伤。
徐川一剑劈在汪祁手中的枪杆,一股大力将他震退。
“变成老乌龟了?”他看着汪祁,语气嘲讽道。
汪祁眼神冰寒,却不发一言。
徐川晒然一笑,道:“那就让我看看,这一剑你能不能守!”
一个九品高手站的给他打的机会可不多。
而他这一招,若无人配合,还真使不出来。
他横剑在胸前,双手持剑,一息间,便有着一道浓郁的剑意附着而上。
同一时间,方圆数十米的空气也隐约间产生了一股不寻常的波动。
倏忽间,他化为了一道风,一剑斩落。
叮的一声,被汪祁轻易挡下,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一剑,两剑,三剑,四剑...
他化作狂风一般,不管不顾的在极短的时间内斩出了几十剑。
剑身掀起的气流,在剑意的汇聚下,化作了一道道剑气肆意纵横。
在此期间,但凡汪祁主动反击,都极有可能打断他的节奏。
然而之前发生的一切,让汪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成型,都没有任何反击的举动,只是不断的防御,再防御。
感受着周围无数气流随着剑意呼应而来,徐川瞬间生出一股掌控天地的美妙感觉。
剑式转变,瞬间化斩为刺。
无数在剑意的引导汇聚而来的气流,在这一剑之中化作一道道锋锐无匹的剑气轰然爆发。
类似这个世界术士的手段,加上对天地之力的掌握和强悍无比的剑意,以及繁杂的准备工作,才最终造就这样惊人的一剑。
这一剑被徐川命名为万剑诀,固然此刻有着种种不足,但他依旧期盼着日后,那一剑出则万剑景从的震撼场面。
出剑的刹那,天地间仿佛有一道赤色的洪流浩荡而下。
无数剑气随着剑身飞射而出。
汪祁横枪于胸前,却依旧被源源不绝的剑气生生击溃。
最终伴随着一道赤色的流光闪过,徐川握着赤霞,刺穿了汪祁的心脏。
但同时,汪祁手中的黑色长枪也自徐川胸口横穿而过。
汪祁浑身上下被剑气伤的破破烂烂的,枯瘦的脸上也尽是血痕,但他依旧在笑。
他用自己风烛残年的性命换了这样的一个绝世天才,自然没有什么不值当的。
他不相信受了他这样的一枪,还能有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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