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叨扰了。”
苏意远正色看向他:“以后还是改个称呼吧,我姓苏,不性秦。”
对方立刻点头,慎重道:“苏姑娘,我家王爷突发恶疾,还请姑娘施以援手。”
苏意远并不想自己身怀凤血的事被太多人知道,反问道:“你家王爷怎么样了?”
朱律着急得很,拱手道:“已经昏迷了,姑娘若无急事处理,还请跟我走一趟。”
苏意远虽然有些顾虑,但想到这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竟然先一步被凌王知道,总觉得有些蹊跷,于是便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们去。”
见她要外出,白芷南星立刻跟上:“姑娘,带上我们吧。”
秦意远摇了摇头,看着她们道:“事情紧急,这次就不用了,下次再带你们一起吧。”
白芷南星显然有些着急,但秦意远如此说了,她们也不好忤逆,只好在原地担忧的看着她离开。
南星道:“凌王几次三番找我们姑娘,莫不是有所企图吧?”
白芷思忖着拧眉:“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个凌王,跟我们姑娘的关系好似不一般。”
南星怔了下,突然想到在回风云岭前一直陪在苏意远身边的那个白衣男子。
“白芷,你说之前那位白衣公子去了哪里?他不是对咱们姑娘有意吗?”
凭女人的直觉,她们就感觉那位公子对她们姑娘有些特别。
只是没想到仅仅回了一趟京城,便不见他人影了。
白芷在苏夫人留下的四个丫鬟里最为年长,性格也最沉稳,闻言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姑娘的事,我们以后还是少议论吧,只要把她照顾她,就算报答夫人和宗主对我们的恩情了。”
南星和其他三人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朝苏意远所居的院子走去。
另一边,苏意远跟凌王府的人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两刻钟后赶到了凌王府。
同行的侍卫看似淡定,便动作却格外迅速,苏意远半点都不敢放松,跟在他后面穿过两道回廊,终于到了凌王的卧房前。
两次进出凌王府都是来去匆匆,上次因事出突然苏意远并没有放在心上。
今日再来,苏意远心里便揣了许多疑问,同时也发现,凌王的卧房竟跟她上次受伤醒来时看到的是同一间。
莫非这凌王如此不讲究,随便从外面捡个人回来,都敢往自己的卧室里带?
心里狐疑的想,凌王给她的不解之处又多了几分。
总觉得这个男人与自己的相遇,并没有表现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苏姑娘,请。”
正想着,侍卫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苏意远循声朝内室看去,便见凌王像上次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她怔了下,眼神复杂的朝他看了一眼,走到床边按上次那样,将自己的手指割破,滴了几滴血到药碗里。
一碗汤药下去,凌王虽然还是没有醒来,但气息明显比来时明显多了。
朱律替厉墨行把把墨,神情像是松了口气,正要开口对苏意远说什么,便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朱侍卫……”
一个嬷嬷神色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当看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时,立刻机敏的闭上了嘴。
朱律朝她看了一眼,马上猜到她要说些什么,朝苏意远道:“有劳苏姑娘,小的现在有些急事要去处理,劳烦姑娘稍待片刻,我让车夫送你回去。”
苏意远深知这凌王府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立刻点头道:“没事,你去忙吧。”
朱律拱手离去,不一会儿便跟传话的嬷嬷消失在门外。
站在屋中的苏意远犹豫片刻,抬脚朝内室走去。
她所知道的关于凌王的一切,都是原身道听途说而来,实际上两人都未曾正经的见过一面。
可为什么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总像跟她很熟悉呢?
揣着这个疑问,苏意远缓步走到床边,伸手朝男人脸上的面具抓去。
她实在很好奇,这张面具底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然而……
在她的手刚刚触到面具之时,手腕却被一只突然伸出的大手握住。
力道有些紧,让苏意远不得不停了下来。
下一秒,苏意远的目光便与凌王对上。
一个清澈明艳,带着些微好奇,一个深不可测,带着明显的冷意。
当发现坐在旁边的人是苏意远时,男人神色马上变了变,眸中冷意如春风化雪般荡然无存,带着几分谨慎望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
苏意远抽了下手,示意他将自己松开。
厉墨行虽然有些留恋手中的温、软,但不得不放开手。
“你突然发病,是凌王府的侍卫接我过来的。”
厉墨行回想了下,才记起自己确实突然毒发,还差点掐死了一个护卫。
他眸色沉了沉,从床上撑坐起来。
苏意远看着他,下意识扶了他一把。
厉墨行坐直身体,目光却并没有直视于她,他心里也清楚,经过这些事情,苏意远只怕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苏意远倒并没有马上找他对峙,只道:“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厉墨行点了下头,眸子依旧垂着:“谢谢。”
苏意远看穿他是在逃避,目光直直的看着他道:“这么说来,你一早就知道我身怀金元凤血。”
厉墨行一怔,慢慢抬头看向她。
苏意远蹙眉看着他,沉吟而疑惑:“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之前是不是接触过?”
听她这么说,厉墨行沉默的抿了抿唇。
“如果我说,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秦意远,你信么?”
苏意远心头一突,眼睛不由自主睁了睁。
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态,故作淡定道:“我当然不是以前的秦意远,我本来就姓苏。”
厉墨行用洞穿一切的目光看着她,笃定道:“你知道的,我指的不是这个。”
他边说边看着苏意远的脸:“以前的容王妃优柔寡断,是个毫无锋芒只知退让的普通女子,可自从坠湖重获新生后,她却变了。”
苏意远的心跳随着他的话不断加快,勉强维持住了面子上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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