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调整心态,继续听。
听懂了,三月三日之前的消息。
李易刚下船就打开局面,找到了地方安置人员,同时有了一个与洛阳县衙门接触的门路。
接着河南尹毕构亲自赶过去,与李易相谈甚欢,晚上在那里住的,当夜山上的井还打出了水。
有许多百姓被雇佣,工钱高、伙食好,包括很多娃娃也去帮忙后拿钱。
李易采取了用蚂蚱换蛋的方法收集大量蚂蚱,同时有一个鸡鸭和猪吃蝗虫老天爷不降罪人的说法。
就是说李易在那里无危险,营寨都起来了,与当地官员不起冲突,百姓也很拥护。
大家听完沉默,不晓得该如何说。
“诸卿说说,李易此行到目前还可?”李隆基自得地问。
大家互相看看,魏知古发现三个人先看自己,得,李易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先来。
“陛下,太中大夫李易,果然是非比寻常,短短几日,联系上官员,还是河南尹。
同时行军布阵完善,可攻可守,山上有井,不虞敌包围断水之策。
又与民无争,亲孩童、善待工者,让利在民,行事周全。”
魏知古吹捧一下,然后又想笑,忍一忍。
他看向卢怀慎,张说、姚崇同时看卢怀慎。
卢怀慎想着新家住着确实不错,地方大,家具新,站起来出声。
“太中大夫李易,欲以洛阳交通便利之势,教家禽养殖之法,善!
不扰当地百姓,不恶河南府官员,不插手行政,面严峻之灾,以柔对之,善!
步步为营,稳妥推进,得利者不知凡几,为大唐稳一方之乱,善!”
说完这几句话,卢怀慎自己还品一品,发现没问题,不是假话,人家李易作到了。
故此,绝对不是因为自己住了人家给盖的房子才这样说,对,不是。
姚崇和张说两个人互相看看。
张说伸出两根指头。
姚崇起身,他明白张说的手势,两个人家里也装修了,但先给姚崇装,最好的工匠,到了张说那里,不能说工匠不好,是有前有后。
“臣请陛下擢太中大夫李易为金紫光禄大夫。”姚崇直接说升官。
“还没给银青光禄大夫呢。”李隆基把如何解释的问题又扔给姚崇。
朕是想提李易的官,但是话不能由朕来说,你提议的,你跟大家说说为什么越级。
姚崇不愿意多费口舌,干脆道:“陛下,李易过去办事稳妥,几天就打开了局面。
官场上没问题了、民生上没问题、军事上也没问题,这样的人,给个正三品的文散官不逾制。
谁若不服,给其几万鸡鸭,到一地方,当日就让他找到安置的地方,同时官府不找麻烦。”
姚崇直接说清楚对待不服气的人怎么办,你来一次,行的话,给你也升官,不行就……
不是瞧不起你们,行贿你们都不会行。
有本事你们过去面对毕构的时候喊一声‘老毕’,然后你们能够平安无事,本相宰相都不当了,给你当。
姚崇自己都纳闷呢,一见面,毕构明显是要给李易一个下马威。
结果李易凑上去挽住毕构的胳膊,一口一个老毕叫着就给带过桥,还一起吃饭。
毕构怎么不生气?哪里出了问题?
姚崇一肚子不解坐回去,反正自己给说提官了,直接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文散官。
大家看张说,最后一个,该你了。
张说起身:“臣,臣附议。”
说完,又坐下。
三人对他怒目而视,什么你就附议?我们说那么多,到你的时候你就说四个字?
“既然诸卿非要强给太中大夫李易更大的担子,朕,便听诸卿一次,姚卿与门下省说吧。”
李隆基一副是你们非要给李易升官,朕无奈之下才答应的架势说道。
事情定下来,御史台若是说升官太快,找三个宰相去,他们说要升官。
李隆基高兴,又听了几件事情,说中午饭给你们加餐,你们回去吧。
四个人出来,魏知古今天没急着走。
“我还以为会有一番与地方官员的明争暗斗,怎直接处理好了?”魏知古对此事想不通。
“李易亲自过去,才不会与别人斗,他有重要的事情办。正好赶上那个山是归县里管,不然他依旧能够有办法联系上毕构。”
卢怀慎对此事有着自己的见解,他知道李易出动的麻烦,大家全惦记,李易自己想来也不愿意出去。
去是干什么?斗倒某一个或某一些官员吗?
他要是想收拾谁,在长安找门路行贿,说别人坏话,不是更容易?
张说附和:“正如怀慎所言,李易是想用最快的速度达到目的。看着容易,毕构,我都不敢喊老毕。”
“他是摸透了毕构的心思。”姚崇给出分析,说着看向卢怀慎。
“我家房子是我用字所换,某一天李易做出有损大唐的事,老夫第一个不饶他。”
卢怀慎先提房子的事情,再说自己的态度。不承认自己被谁猜出了心思。
“走了,我那边打井的事情忙着呢。”魏知古问个情况,回自己的工部。
“李易何出回来,说实话,离得远了,心中不踏实。”张说在回政事堂的路上突然出声。
“呆不了多久,王皇后……李易必须赶回来。”卢怀慎从另一个方面判断。
“又一年了,他或许会拿出新东西,洛阳不是他的地盘。”姚崇算是换个角度说。
——
被许多人记挂的李易,又抄好一本医书。
他晚上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毕构,这次毕构只带了二十骑,还有管事与三个小厮。
“烫酒,上次的酒,今天一人三两,多了不行。”毕构没说事情,先要酒。
李易亲自去倒酒,烫上,还拿过来一碟油炸蚂蚱。
今天晚上有牛肉吃,洛阳有人家牛不行了,也不晓得咋想的,用车给送到了山脚下。
李易看着牛主人难过的眼神,再看一眼剩一口气的牛,花好牛的钱买了,然后亲自下刀。
可以说是两刀,也可以说是一刀,刀刃朝外,对着牛的脖子一下落下去,再抬起来,牛头就连着一段脊骨。
然后旁边的庄户给了一斧子,脊椎骨断,牛闭上了眼睛。
牛主人拿了钱,哭着走的。
李易没想救,太难了,除非这是个人,救不回来也要拼一下,尽力才行。
杀了牛,再检查,发现确实生病了。
瘤胃积食,送来晚了,不然买下来,紧急动手术还能有很大的几率存活。
放了血,可以吃,所以晚上是牛肉。
李易自然有肉吃,其他人喝汤,一牛头不够给所有人吃肉。
尤其是得了瘤胃积食的牛,本身就消瘦。
“老毕,发现蝗虫更多了是吧?怎么抓都抓不完。”李易又拿一盘热乎的牛蹄筋,坐在毕构对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