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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差(五)二更

    “先去当地民政局查一下记录吧,再联系下小田他妈妈娘家的人,要是能联系上他妈妈本妈,不是,本人,就更好了,然后,内啥,申请搜查证,把他家前后院都挖一挖,好好查一查!”

    大龙在旁边都听愣了,一直张着嘴,林开源给他俩倒了水,俩人也没工夫喝,看见周望挂断电话,大龙马上就问:“这咋听着田家爷俩儿这些年没少作恶呢?”

    “查了才知道,他俩始终不肯说前段时间出去几天是去干啥了。”

    “会不会他俩真的没有出去过?我是说出门几天的那种出门,只是当天出去了,正好村民去家里时赶上他们不在家,咱们之前的推断错误,他家的狗不是饿的,是没吃饱,俩大老爷们自己吃饱了都是问题……”

    “那为啥之前没有啃咬,之后也没有啃咬呢?”

    “之后就抛尸了呀。”

    “对呀,为啥之前不抛尸,非要等尸体被狗咬了才抛?如果他们没有出过门,他们不在院子里的时候,或者睡觉的时候,狗是不是都应该栓上?”

    “你啥意思?没听懂。”

    周望不说话了,垂着头皱着眉思考着什么。

    大龙没敢接着问,只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林开源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该插一句还是该沉默。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大龙突然说:“你的意思是,如果爷俩儿出门,狗应该被栓上,所以,狗啃咬尸体的时候不应该是在他们不在家的时候……”

    “不是,也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当天出门当天回,狗被拴着哪也去不了,他们在家的时候,一定有防着狗去后院的办法,只有他们出去了几天,狗挣脱了绳索,才会出现啃咬尸体的可能,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他们出门的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几天才回!”

    “你这么一说我觉着倒是有点道理,但是,这跟谁杀了何永强有啥关系呢?现在不是要确认谁想护着谁。谁才是真凶吗?”

    林开源犹豫了一下,插了一句说:“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啥案子,但是吧,有的人家,我是说在农村,出门不一定非要把狗栓上……”

    “一只大狼狗呢?院墙可能都管不住的大狼狗呢?”周望问。

    “那是得栓上,别说不在家,在家也得栓呀,太容易闯祸了。”林开源说。

    周望站起身,在有限的空地上转了一圈,嘟囔道:“如果王队能找到侦查方向,咱们就撤,王勤他们现在肯定脑子是乱的。”

    大龙扭头看向林开源。

    林开源不好意思的说:“看样子你们手里还有大案,这样,我给王队打个电话……”

    “不用不用,千万别催他,你们这个案子跟我们那个不一样,至少我们查啥都在自己的地盘,你们又是临省,又是临县的,王队的工作不好展开,咱们就等,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周望说完,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脑子又跑到田家父子身上去了。

    ……

    中午,林开源陪着周望和大龙去食堂吃了饭,三人又回到办公室等。

    周望心不在焉,这要是放在往常,他肯定会再把辛城县这个案子捋一遍,尽量缩小尸源的范围或者凶手的范围,及时提醒王兵。

    可今天的周望,有些心浮气躁。

    他不断的喝水,去厕所,喝水,去厕所,大龙说:“要不你抽根烟?”

    周望点上一根烟,手机响了,他以为是王勤,看都没看仔细直接接通,接通了就问:“离了吗?”

    “谁跟谁?”陆怡诧异的问。

    “……是你呀,我还以为是王勤。”

    “王勤不是没有女朋友吗?这才几天功夫,就经历了人生几个阶段,太快了吧?”

    “不是,是案子。”

    “嗨,吓我一跳,你本来就恐婚,这时候要是身边人再有个反面教材,你可咋整!”

    “谁说我恐婚?”

    “我刚说完,不恐婚你为啥还不结婚?有我这么好的备胎你为啥不用?”

    周望挠了挠额头:“你有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筹备过程样样都不顺心,烦!”

    “我好像帮不上你。”

    “谁让你帮了,就是跟你说说话,你没发现情绪这东西,嗯,咋说呢,换一种心境,看问题就不一样了,我刚才看啥都烦,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我都想好了,你要是不接或者上来特别不耐烦,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如果正在尸检,咋接你电话?”

    “那就是咱俩没缘分呗,我就不强求了,天底下男人多的是,因为你,我都拒绝好几回相亲了,你说我又没天天粘着你,心情不好了给你打个电话,抱怨两句,就是朋友也应该听听吧?”

    “我这不是听着呢嘛。”

    “但是吧,很奇怪,我之前还愤愤不平的,跟你说两句就觉得其实也都没啥,我已经挺幸运了,人家工商局的人凭啥给我好脸色?万一早晨刚跟家里人吵架,闹离婚呢是吧,就像我心烦的时候看啥都烦一样,人家看我就烦呗……”

    “你办执照被人刁难了?不应该吧,现在不是效率都挺快的吗?”

    “办完了,就是过程让我不爽,好了,没事了,跟你说说话心情好多了,我妈上午又把我骂一顿,说别人家养闺女都是小棉袄,我这个棉袄不仅漏风,还不是纯棉的,不保暖不说,还总扎她,她想脱了扔了,我说‘你就想想吧,生了我是你劫,躲不过的。’我妈就说她想打劫。”

    周望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接着听着。

    “其实要说有多大事也行,就是早晨我煮鸡蛋,煮上就忘了,就去跑执照的事了,结果锅干了,冒烟了,鸡蛋是不能吃了,锅也下岗了,我妈也不管我在哪,在干啥,打过来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数落,唉,当时我刚被工商局的人用白眼扫射了一通,对我妈的态度上确实有点内啥,还嘴硬,等我办完事打车回店里,那个司机居然还绕路,我说你是瞎还是聋?我从工商局出来,手里拿着文件袋,去的又是商业街,摆明了是本地人,你是找骂吗?你猜他说啥,他说你们这种都能自己开店的,咋会在乎那几块钱?还问我知不知道前几天有个女的在家门口被杀了,就是因为在意那几块钱,我冷哼了一声说‘那是我男朋友办的案子!’”

    周望好像也习惯了陆怡这样说,他又不是第一次在陆怡的嘴里做男朋友,周望只笑呵呵的听着,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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