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根本不是清理的彻底,是俩人配合得好,压根就没在别的地方留下痕迹。”
大龙边上楼边说。
周望突然站住脚,问:
“如果是两个人,他们进屋后是不是都换了鞋?如果都换了鞋,他们的鞋有没有可能就脱在在门垫上,走时换上再拿走门垫就可以了?如果没换鞋……”
“说实话,穿着拖鞋戴上鞋套,咋想都觉得别扭,凶手不动手还行,动起手来那不得摔大马趴?”大龙问。
王勤的角度跟大龙的不同,他忙问小陈:“鞋柜里除了死者的鞋,别的鞋你们拿走了吗?”
“没动,死者的鞋是脱在鞋柜外面的,我们带回去了。”
“赶紧拍张鞋柜里面的照片,给刘冰发过去,这事儿还得让洪梅辨认一下鞋柜里有没有少鞋,还有橱柜中装刀具的照片也拍了,让洪梅看看少没少刀。”
王勤说完和小陈在一楼忙乎开了,周望和大龙重新站到卧室门口,周望没有进去的意思,大龙也只好站在那不动。
周望仔细的打量着卧室的布局。
卧室中的血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墙边上用白线画着尸体被发现的位置,一进门右手边是一排推拉门的衣柜,与衣柜一步远是张一米五的床,床头两侧有两个床头柜,靠窗户那边挨着床头柜的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前有一张椅子,椅子后面一米的距离就是尸体半坐的位置,而面对床的那面墙上除了高处有一颗钉子,最下方有些喷溅的血迹,别的什么都没有。
周望盯着墙上的血迹问:“你说咋才能把血喷溅到这面墙上的这个位置?”周望指了指墙中间靠下的位置,那里有喷溅的血迹,但不高,大部分血迹喷溅在墙围子上,白墙上有少量喷溅点。
“按理说死者当时应该已经头顶墙根倒在这里,从这两面墙上的血迹分布来看,至少凶手动手的时候,死者在这,”周望比划了一下位置又说:“你看从床尾到对面墙,大概也就一米多点的距离,凶手必须要用床到窗的这块儿空间,才能蹲的下去,反复切割头部,血迹会喷溅到两面墙靠近墙角的位置,是正常的,可中间这块血迹是咋来的?”
大龙蹲下身子仔细看着。
周望又说:“卧室里空间不大,这点地方想让死者遍体鳞伤的,恐怕是死者只有倒地挨打的份。”
“师父,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之一杀了凶手,想把凶手摆成半坐的样子,一个人弄不起来,这时候血已经留了一地了,他喊同伙帮忙……”
“同伙进来的急,一脚踩到血泊中,溅起了血。”周望接口道:“很有可能的,可凶手抬不起死者?只需要半坐……”周望又嘟囔道。
大龙站起身指着床说:“床上倒是干净。”
周望突然双目一瞪,大喊了一声:“小陈!”
小陈在一楼应声道:“没死呢!说!”
周望走出卧室,快步下到一楼说:“鞋柜里是不是没有女士拖鞋?”
“有一双,新的,咋了?”小陈问。
“男士拖鞋有几双?”周望又问。
“三双……”小陈慢慢瞪大眼睛。
“赶紧带着工具箱,在二楼卧室的床上及周围仔细找头发!长头发!”
王勤从厨房里跑出来问:“有啥新发现?”
“死者大半夜的酒后带男人回家想干啥?借宿的话,关系应该还可以吧?就算是有些恩怨,甚至到了想杀人的地步,也不至于断头的恨吧?如果都到这份上了,死者还带他们回家是不是说不通?”周望分析道。
大龙问:“有没有可能是被挟持着回的家?”
“这个村边边沿沿的都是地,随便找地方杀了一扔,是不是比到家再杀容易些?死者口部周围可没有伤,手脚也没有捆绑伤痕,如果是挟持,谁能保证他不大喊大叫,至少黑灯瞎火的不耽误他跑!”
“你的意思是跟着他回来的是女人?”王勤不可置信的问。
“你躺下。”周望对大龙说。
大龙乖乖的躺到之前躺的地方。
周望两条腿分别站在大龙身两侧,双手伸到大龙腋下,开始往上提,大龙上半身很快靠到墙上。
周望喘着粗气说:
“很费力,大龙身高比我高一些,体重比我重,好在只是往上提一提就完事了,但是别忘了,我刚刚把死者痛揍了一顿,而且花了很大力气和胆量把死者气管食管都割断了,难免力不从心,你再躺好。”
大龙又出溜到地上,周望又站到大龙身体两侧,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边说:“在我身后这个位置是床,然后我现在一个人不能把死者提溜起来,我喊王勤来帮忙,你来的时候会站在哪个位置?”
王勤上前一步站到周望左腿后方。
“记住这个距离,咱们上楼!”
几个人上了楼,再看拿出墙围子上的喷溅血迹,王勤点头说:“这个位置应该是第二个人上前来帮忙站的位置。”
周望说:“如果动手的这个人在杀完人之后马上就叫同伙过来帮忙,这个人过来的时候,不会踩到血泊,当然,很快这个血泊就形成了,也就是说,凶手杀人的时候,那个同伙不在身边,至少不在近身处。”
“对,可就凭这个推断凶手是女人……”
“至少有一个是。”周望指了指床:“太干净了!痕检动过被子,因为被子上有血迹,肯定也检查过床单,床单上也应该有血迹……”
“有,在床尾这部分。”小陈答。
王勤马上说:“被子是事后铺好的!”
“对,你应该也记得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床上啥样,被子铺的很平整,凶手不担心血迹,本来也是死者的嘛,那为啥要担心床呢?”
“如果有很重要的证据在床上,他们只是铺平整了没用啊?”大龙问。
周望看向大龙说:“或许只是习惯,或者说做贼心虚。”
小陈拿出电话说:“我打电话再叫来俩人,找头发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
周望说了句‘辛苦’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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