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一经说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在场的不少弟子纷纷变了脸色。
余霄也眉头微皱,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不过他并不是修炼了此功,而是心中担忧其他事情。
《血狱功》这门功法,他早就有所耳闻,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无意间得到了《太阴七十二篇》的话,他很有可能也会修炼此功。
说起《血狱功》的来历,在浮光宗中也是一段佳话。
听宗内筑基期弟子说,《血狱功》好像是数百年前沙隐盟的一位结丹期修士所创,后来此人被浮光宗鼎剑峰剑元真人斩杀,因此浮光宗得到了《血狱功》。
剑元真人经过很长时间的改善,祛除了《血狱功》中驳杂和隐晦的内容,成为适合所有修士修炼的功法,并放入藏经阁供弟子选择。
没想到剑元真人居然背叛了浮光宗,一位结丹真人就这样没了,虽然对整个浮光宗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但这总归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血狱功》是记名弟子可以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高阶功法之一,兑换他需要花费整整四千功德点。
大部分选择修炼此功的记名弟子,都是采用分篇兑换的形式,兑换完整篇章需要很长一个过程。
如今说不让修炼就不让修炼了,那他们已经兑换并修炼了此功的弟子,岂不是损失大了。
当然,他们也知道,继续修炼下去一定会走火入魔,不停也得停,只是想想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泡了汤,任谁都不能轻易接受。
尤其是对于一些炼气六层的弟子来说,他们可就指望这门功法晋阶炼气七层了,现在直接绝了他们的念想,无异于把他们打入地底深渊,估计很长时间都难以爬出来。
余霄很庆幸自己没有选择修炼《血狱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心中所担忧的,自然是两个月前的夜晚,自己遭遇袭击时发生的事情。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倒霉蛋应该就是修炼了《血狱功》走火入魔的弟子,怪不得当时就觉得他不对劲,现在想想,一切都解释通了。
此事虽然已经过去,而且没有其他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作为守山弟子的他,遇到这种情况非但没有上报,反而还隐瞒了下来,这事一旦被人知晓,那他可就坐实了沙隐盟奸细的身份了。
就算到时候他能说清楚事情的原由,证明自己不是沙隐盟的奸细,估计也已经不重要了,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太阴七十二篇》这部功法。
他当初刚得到这部功法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功德殿,想看看这部功法究竟需要多少功德点才能兑换。
结果他并没有在可供兑换的功法中找到《太阴七十二篇》的名字。
很显然,这部功法不是给他们这种记名弟子修炼的,所以他没有兑换的资格。
如今他修炼《太阴七十二篇》已成事实,虽然他一直在刻意隐藏自己修炼了此功,但只要深究下去,还是能发现端倪的。
到时候这部功法的来历也会成为一道催命符,他说是自己无意间捡来的,有人会信吗?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暴露自己修炼了《太阴七十二篇》,否则后患无穷。
“余道友,你怎么了,莫非你修炼了《血狱功》?”
这时,一旁的马文良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劲,忍不住询问道。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幸好没有修炼此功,不然数年的苦修都得成为泡影。”余霄长叹一声缓缓回道。
“那倒是,谁能想到剑元真人会背叛浮光宗呢,哎,真是害惨了那些选择此功的弟子。”马文良也点了点头表示庆幸,随后接着道:
“不过他们至少还保住了一条小命,那些已经走火入魔的弟子才是真的惨呐,身死道消沦为枯骨。”
袁欣宣布完这件事后,一众弟子也都各自散去,马文良三人雷打不动的又准备去喝酒闲谈,似乎天塌下来,也与他们无关。
三人也知余霄不会跟着一起去,索性就先行告辞返回紫瑞峰了。
待一众弟子走后,余霄才有机会找到袁欣,准备向她打听一个更好的去处。
还没等他开口,袁欣就已经认出了他,笑道:“余霄师弟,一年不见,你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嘛。”
袁欣其实对余霄的印象很深刻,尤其是在一年多前,她注意到余霄突破炼气五层后就更加惊讶了。
她倒不是没有见过成为守山弟子还能继续刻苦修炼的弟子,但像余霄这般只用不到两年时间就从炼气四层修炼到炼气五层,还是很少见的。
而且这才过去多久,这家伙的气息又浑厚了不少,距离炼气六层都快不远了。
照这个速度,再用六年时间修炼到炼气七层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想想,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小瞧了余霄。
“托师姐的照顾,师弟这才能安心修炼。”余霄彬彬有礼的回道。
正说话间,袁欣接到一张传音符,面色微微一沉,而后回道:“余霄师弟,师姐还有事,就先不跟你聊了。”
说到这里时,她停留了片刻,用极小的声音传音道:“偷偷告诉你一个消息,最近玉璃洲各处都不太平静,往后的任务轮换可能都不能正常进行了,师弟还是早做打算的为好。”
留下这番话后,袁欣驾着遁光飞速离去,只留下还有些茫然的余霄。
沉思片刻,他隐约明白了袁欣传达给他的意思,不由得嘀咕起来:“莫非是跟剑元真人和沙隐盟有关?”
沙隐盟是玉璃洲的另外一大势力,实力比浮光宗还要雄厚不少,统治范围内拥有数万块绿洲,时常挑起纷争扩大自己的地盘。
鼎剑峰剑元真人的背叛,显然只是一个引子,其后很可能会牵扯出沙隐盟的巨大阴谋或是什么计划。
浮光宗自然要做出相应的准备,哪怕这只是一个幌子,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一时间,余霄嗅到了风雨欲来的紧张味道。
看来不管是入室弟子,还是记名弟子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回去的路上,余霄还在寻思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行至无人之处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前方,挡住了去路。
来人是一个短发粗眉的男子,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见状,余霄停下身子出声问道:“道友拦我去路,不知有什么事情吗?”
短发男子嘿嘿一笑,神秘的回道:“道友莫慌,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来询问道友一件事而已。”
“询问……一件事?”余霄纳闷不已,他可不认识眼前之人,也不曾有过交集,对方要问他什么呢?
这时,那人双眸如电,目不斜视的紧盯着余霄,自顾自的说道:“九月初七那天夜晚,道友好像遇到了一位走火入魔的师兄,我只是好奇,现在那位师兄……到底如何了啊?”
此话一出,余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九月初七那不正好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吗,还是夜晚。
莫非那天发生的事情,此人都已经知道了?
可当初他在周围寻找过,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影,这个家伙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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