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早就失传的上古儒道神通?”
“神通之名,竟叫‘天下归仁’,好大的气魄!”
姜药心中很清楚,自己刚才这拂袖一挥,有着怎样的威能。
他有点恍惚。因为这儒道神通实在有点吓人了。
竟然是化解敌人的武力,废黜敌人的修为!
这是…解除敌人武力的神通。
靠的不是真元,而是愿力,还需要相应的道心。
“天下归仁”大神通共有九层之多!
姜药刚刚感悟这个道痕,也就是入门的一层而已。
可是刚才这一招仅仅入门的神通,就能让一个武士修为尽失,成为凡人;让一个武尊的修为跌到武士!
只要修炼到二层,一出手就能把一个武宗降成武尊,将一个武尊变成凡人!
修炼到三层,能降级武真,化凡武宗。
修炼到四层,能降级武神,化凡武真。
修炼到五层,能降级武仙,化凡武神!
修炼到六层,能降级武圣,化凡武仙!
……
第九层大圆满,必须要秉承王朝气运才能练成,成就王道圣印!能节制约束地仙大能!
就是创制此功法的孔圣自己,也只修炼到第八层。
第九层,唯人皇圣君可练成!
这神通的名字也极其霸气:天下归仁!
是孔圣当年在这个世界成就大道时领悟的顶级神通。
姜药感知到这门神通的威能,忍不住有点发愣。
这神通真是太可怕了。
对于武修来说,真的很恐怖。
突破一个大境界有多难?可是这门神通能将敌人辛辛苦苦修炼的境界降级,甚至将敌人变成凡人。
当然,这神通是靠王道仁心来修炼,还需要耗费很大的愿力。可想而知要修炼到高级有多么艰难,更别说圆满了。
就刚才这入门的第一层,便耗费了姜药三千方寸的愿力!
恐怕到了第二层,施展一次要耗费上万愿力。
这哪里是一般人能用的神通?
“这神通叫…天下归仁!”姜药说道,心中并无多少喜悦之情。
实在是这神通对愿力气运的要求太高了。
一般人练不了,也用不起。
这是为圣贤仁君定制的功法。
“天下归仁…”虞姝听到这个名字,也默然无语。
她不知道这神通的威力,却能看出这神通必定非同小可。
“仲达受那孔圣托梦传经,应该在灵台种下了一道道痕,今日才能突然领悟。恭喜了。”虞姝也为这“妹夫”感到高兴。
她服用了太阴幽藕之后,资质已经改善为道胎,以她的出身,武圣可期。所以对姜药心存感激。
姜药此时才明白为何能道痕觉醒,感悟神通了。
是因为他对仁德的理解,加入了法家思想。
原来天下归仁这门神通,本意不止是仁,而是内圣外王。既是王道骑士,又是治国平天下,那就必须要有法。
第二个原因,应该是他在领地百万凡人中推行儒道教化,普及《论语》,已经有所成效,收获到一些气运了。
所以才能突然“仁”字道痕突然觉醒。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姜药又乘机感悟了一下领悟到的神通妙意,好生巩固了一番。
少年目中的一丝紫芒一闪即逝,暗自想道:“我是药灵体,以魔道珠铸成完美道基,今日又领悟‘天下归仁’,莫非…”
“莫非我真是有大气运在身,这天下的大位子,真有可能坐一坐?”
“我来自地球华夏,文明厚道,要是天道选我,那天下人就有福了。不拿命去争一争,怎么知道没有天命?”
“师弟能在忽必烈时代造反,一举推翻强大的蒙元,恢复汉家河山,做了地球大皇帝,开启后世文明。我这师兄差哪?”
“朱元璋淮右布衣,开局一个碗,却开大明三百年江山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要做皇帝!”
“只有做皇帝,才能改变这个天下!”
“师弟,你就是我的榜样!”
若说姜药之前只是有野心,只是自我激励,那么现在,他真就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天下!
帝位!
这已经不光是野心,还多了一份使命。
这些念头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姜药就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这天下之志,要深藏心底,不能让别人知道。
一步一步来,不要急。
虞姝敏锐的感知到姜药似乎起了某种变化,一种难以言说的变化。
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有点不安。
…………
姜药出关不久,青阀就发动了攻伐羙阀的战争。
姜药率领两百已经练成的家兵,随同青主出战。
青主只留三万精兵防御本土,亲率七万兵马,连同各地领主和城主的三万家兵,共十万大军气势汹汹的西征!
羙阀虽然之前元气大伤,可毕竟是老牌乙等武阀,底子很厚。阀主羙丽鉴拼命搜括各城主和领主的兵力,重新集合起十万大军,迎战青军。
由于此战事关羙阀存亡,所以羙丽鉴也下了血本,厚饷招募散修战士,把他们武装起来抵抗青军,保卫“家乡”。
一时间,被武装起来的散修,高达二十余万人。
看在丰厚军饷的份上,他们终于愿意为讨厌的阀主拼一次了。
青羙之战终于爆发。
大战足足打了一月之久。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反复拉锯,死伤无数。
关键性的战役是紫原之战。
紫原之战中,在毒域中吃过亏的羙军招募了几个大药师和毒师,相互用毒域攻击,一时间对峙不下。
姜药的毒域也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是,姜药教授了《太穆兵法》中的破域阵,羙军不熟悉此阵,立刻陷入被动。
紧接着,青主真正的杀手锏终于图穷匕见。
羙军一个万长级别的将主,忽然燃烧精血,显化了一种邪术,用将印短暂的压制了帅印的意念。
导致羙主的帅印暂时失去了对一万精兵的最高指挥,也无法控制那将主的将印了。
这根本就是临阵倒戈的行为。很明显,这将主不知何时已经被青主控制,他的邪术可能也和青主有关。
结果,本就处于守势的羙军战域,顿时威力大减。
很快就被青军压制。
结果可想而知。
羙军大败,损失五六万精兵。美丽鉴只能率领少数人突围而去。
周边武阀得知羙阀大败,纷纷派兵参战,落井下石,企图分一杯羹。
羙阀顿时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半月后,青军终于攻下羙阀君城花盛城。
周边三家武阀也攻入羙阀,抢夺城池。
又一个月后,羙阀十郡全部被占领。
青阀一家就吞掉了五个郡。周边三家分了五个郡。
羙丽鉴率领亲信家臣和族人,逃往遥远的乐阀避难。
强大了万余年的羙阀,被瓜分了。
青主在花盛城宣布:羙阀不复存在!
对于其他三家参与瓜分羙阀的事,青主虽然很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他也不敢得罪太多的武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分走羙阀一半的疆土。
好在,青阀已经得到五个郡,十八座城池,两三百万武修人口。
如此一来,青阀已经拥有十三个郡,七八百万武修人口,四十座城池!
就算在乙等武阀中,也属于很强的了。
青阀取代羙阀,彻底成为丘南地区的霸主!周边十来家武阀,都派出使者,承认青阀的地位。
就连一向傲慢的金阀,也派了使者。
姜药此次的毒域虽然没有奏效,但抵抗羙阀的毒域有功,献破心阵有功,加上青主已经吃了三颗药了,对他非常信任,所以把首功给了姜药。
赏赐缴获的灵玉一百万!
领地赋税只收一成!
……
姜药随大军凯旋之后,闭关修炼了一段日子,出关之后就开始写奏章。
没错,就是奏章。
这可谓他的创举。
目的是让所有家臣习惯奏章,接受奏章。
从现在起,青阀的规矩就要慢慢立起来。
青阀在他的努力下变好,他的愿力和气运就越多,将来篡夺青阀大权也相对容易。
太粗犷的政治结构,权臣篡位反而难度更大。太精细的政治结构,权臣篡位的难度同样很大。
这就需要一个度。
以青阀目前的情况看,统治制度太过粗狂,就像华夏古达的草原部落和土司政权,只靠武力和阀主血脉统治。
不利于他仅仅通过掌控青主,就能完全掌控青阀三十二城,五百万武修。
等到攻灭羙阀,起码又要多出几十座城池,几百万武修。
到时凡人的数量,就有数亿之多。
没有一个相对完善的中央集权政治,他就很难掌控青阀大权。
倘若曹魏只是一个草原部落,司马懿能篡位么?不可能。
你控制了可汗有屁用?谁会听你的?到时只会相互攻伐,一片混乱。
篡位的前提是,中央本身有权威,对各地有强大的控制。
司马家和杨家都是如此。
段思平篡夺南诏,也是先完善制度,用制度压制南诏各地贵族势力,这才能够篡位。
真界武阀,被攻灭的很多,但被家臣篡位的,姜药还没有听过。华夏草原部落和土司也是,被灭的很多,但被篡位的极少。
因为制度太粗狂,不足以压制地方势力,控制中枢也无用。
青阀基业一万多年了,各地城主和领主,大多是青氏族人,少数是世代家臣。军中将主也是青氏贵族和老家臣的子弟。
对地方和军队的掌控,还是很强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君府主要是间接统治,没有专业文官体系。
姜药认认真真的在纸上写到:《臣姜药请立朝廷书》。
“…臣请立朝廷…定三公九卿,朝廷六部,地方有司…则我大青内外之权,尽归君府…”
“如此纲张目举,职权分明,我大青地方权柄,恩威皆操于上,主公之令,虽穷乡僻壤也可欣然受命也…则我大青之强,必日甚一日。”
“主公乃非常之明主,当行非常之举措。有此大刀阔斧,变法图强,假以时日,便可奋起一隅,莫能当也…”
姜药写完奏章,亲自入君府拜见青主。到了内殿无人之时,秘密呈现。
“主公请看。”姜药很神秘的说道。
“这条陈事关重大,唯主公决断,不可说是臣下的主张。”
“如此,我大青臣民方可信服,也能彰显主公乾纲独断之明。”
意思是,这不是我的主意,是主公你自己的主意。
青主看了看奏章,感觉很有道理。
姜药说的,就是有道理。反正没错。
他觉得很好。
的确是令人耳目一新,独揽大权的好办法。
青主很感兴趣的琢磨了一会,说道:
“这三公九卿,寡人就给仲达留一个位置。你想要什么?自己说罢。”
他现在觉得姜药真的是个好臣子,应该要大大的重用。
姜药哪里还会和青主客气?
他搞出这个官职制度,怂恿青主变法,其中一个目的不就是为了权位么?
所谓三公,姜药定的是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这三个职务,是最高的实职,正一品。但,却不是最高的官职。
上面还有三个虚职,属于超品,分别是:太师,太傅,太保。
但这三个虚职,乃是加衔,也就是最高的荣誉称号。
姜药毫不迟疑的说道:
“主公,这朝廷要是立起来,我大青千头万绪,实在需要可靠之人统管庶务,为主公分忧。”
“丞相一职,事务繁多,职责重大,臣只有自己亲自效劳,才能放心的下。所以,臣就当仁不让,当个丞相吧。”
“今后这朝政繁杂事务,就交给臣下打理,主公但位居中枢,发号施令即可。”
“不过,臣年少,怕是有人不服,误了政事。最好是加一个太傅,也好增加分量…”
青主想了想,觉得姜药心怀坦荡,举贤不避己,可见其忠心。
“好,那寡人就任命仲达为丞相,太傅,主持组建朝廷!”
姜药立刻下拜道:“臣谢主公信重,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