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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各自领兵

    所谓战局,瞬息万变。

    独孤烈的大军在漠北作战的第五日,两封军报几乎同时送达诸葛青卿手中。

    诸葛青卿命人绘制了一张摩斯的详细地图,战报到的时候,她正与叶只圭在堂中研讨漠北的作战路线。

    只见她匆匆先拆了漠北送来的战报,漂亮的双眉瞬间紧蹙,随即又拆了另一封,眉间锁得更紧了。

    “大索,快去请骨都侯和左谷蠡王前来议事。”诸葛青卿放下信,便对大索吩咐道。

    “姐姐,战报中说了什么?”叶只圭急切问道。

    “漠北战况惨烈,我军折损过半,完颜将军也被俘了,大汗虽也打了几场胜仗,还使了离间计,但现在索突和律邪士气正旺,若不能一鼓作气将他们打出漠北,怕是要形成长久的拉锯战了。”诸葛青卿蹙眉说着。

    独孤烈的身上有伤,还这么连日奔袭作战,她恨不能连夜赶到他身边陪伴照顾他。

    “姐姐不是备了五万大军和粮草么?”叶只圭问道。

    “可是,没有能领兵的将帅啊。”诸葛青卿焦虑道。

    “我可领兵!”叶只圭挺直了腰板说道。

    正好乌孙铎和段干桑布也快步走进,见着了这一幕。

    “休要胡言。”诸葛青卿愣了一瞬,随即嗔怪道。

    “姐姐莫要小看我,我自幼熟读兵书,且几次跟随完颜将军一同上阵杀敌,连大汗也曾夸我勇猛,有将帅之风,如何不能领兵?”叶只圭仰着头继续说道,“况且,家父也是十三岁便领上将军衔,驰骋沙场了。”

    “你……”诸葛青卿有些气急语塞。

    乌孙铎倒是不紧不慢上前一步,拱手道:“可敦莫急,臣倒觉得小公子说的有几分道理,这几日小公子随我一同操练大军,在排兵列阵上,都颇有见地。”

    “臣也认为,小公子确有将帅之才,可堪大用。”段干桑布也上前附议道,“臣这几日,日夜考量领兵人选,思来想去,所谓可用之人,资质都不及小公子,且小公子是可敦亲眷,让其领兵,我等也更安心些。”

    “可是……”

    可是,在她眼中,叶只圭还只是个孩子啊,如何能担此大任。

    万一有所差池,大汗的安危,他的性命,这上万兵卒的性命,都该如何?

    诸葛青卿突感头疼欲裂。

    叶只圭猛然拱手跪地,认真道:“请可敦授我统兵之权,我愿率五万精兵驰援大汗,必助大汗全胜而归!”

    看着跪地的叶只圭,和两位骨干之臣。

    纵有万般担忧不舍,她也只能放手一博了。

    “好!”诸葛青卿眼眶泛红,颔首同意。

    叶只圭欢喜的谢恩起身,又问道:“姐姐,另一封战报所书何事?”

    诸葛青卿稳了稳心绪,眼眸冷了几分,冷笑道:“沈长峰,率十万大军,向我们开战。”

    “十万?”叶只圭惊叹。

    若他带走五万大军,帛城仅剩三万军。

    因帛城与边城相距不过百里,调兵快捷,因此原边防守军也不过一万余人,加上四城调回的八千军,最多可用不到五万。

    且帛城不能不留军,这样超半数的敌众我寡,边城能守多久?

    “嗯,沈长峰这次是将沈氏全族的命都赌上了。”诸葛青卿说的清冷。

    “姐姐不如给长峰哥哥书信一封,劝其退兵吧,说不定看着曾经的情分……”

    “左谷蠡王,帛城留两万守军,剩余一万随我一同去边城。”诸葛青卿打断叶只圭的话,对乌孙铎和段干桑布说道:“帛城就交给你们了,万一边城城破,你也万万要守住帛城,等着大汗归来。”

    “可敦……”段干桑布和乌孙铎一时无言,见诸葛青卿的架势是要与边城共存亡了,二人跪地拱手齐声道:“臣等誓死坚守帛城,且待大汗可敦全胜归来!”

    诸葛青卿和叶只圭的行装早已准备好,二人换上轻甲,持兵符调兵。

    帛城城下,二人率领军队,一队向北一队向南,没有片刻耽搁。

    诸葛青卿将范赤留给叶只圭,自己则带了大索和乌达姑姑,霜儿留在庭内。

    诸葛青卿日夜兼程,次日凌晨卯时便抵达边城。

    边城守军一看,可敦亲率一万军马来援,瞬时军心大振。

    顾不得休息,诸葛青卿就直奔边城城门高墙眺望。

    朝阳还未升起,只是东边泛红的云彩,让天地间变得明亮。

    “可敦放心,小城已铸好,就等万延小儿自投罗网了。”一个守将在诸葛青卿身边说道。

    诸葛青卿瞬时感觉有些苦涩,万延是她的母国,而眼下,她却要如此费劲心思的来抵御母国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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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独孤烈的中军大帐内,烛火通亮。

    独孤烈正一边看着作战图,听鲁元子报今日战损,一边袒露上身由着古西风上药。

    除了之前的箭伤,他的肩臂又添了几处新伤。

    上药时伤口的撕裂疼痛,他也没有表露分毫,只是偶尔剑眉微蹙。

    “报!”突然帐外一声急报。

    “进来。”独孤烈冷声。

    一个侍卫一脸喜色地大步走进帐内,跪地禀道:“启禀大汗,三十里外有五万援军正往此来。”

    “什么?”鲁元子诧异,“哪里来的援军,恐是有诈!”

    “领将何人?”独孤里面色沉冷的问道。

    “禀大汗,领将是个生面孔,将旗上写的是‘叶’。”

    “叶?”面沉如水的独孤烈眼眸一紧。

    “据探子回报,是个年轻小将,似叫,叶只圭。”

    “什么?”鲁元子诧异道。

    就连仔细上药的古西风,手里的动作都僵了一瞬。

    来报的侍卫见他们如此反应,有些手足无措,“莫,莫非是敌军?”

    “速派一支骑兵前去引路。”独孤烈下令道,又觉不妥,对身侧苦善说道:“你亲自带人去接。”

    “是。”苦善领命出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苦善领着灰头土脸气喘吁吁的叶只圭走进营帐。

    “水,水……”一进营帐,叶只圭踉踉跄跄的走进来,也不看帐中众人,张口便讨要水喝。

    连续三天日夜兼程的奔袭,越过草原荒漠,自幼在中原长大的叶只圭是百般不适。随身携带的口粮和水都耗尽了也不肯停歇,只管一鼓作气的赶路。

    独孤烈没有不悦,只是摆摆手,让人给叶只圭端了一碗水。

    叶只圭抢着接下,仰头一饮而尽。

    “再,再来一碗。”叶只圭一抹嘴儿,将碗往前一递说道。

    “你怎么来了,可敦呢?”独孤烈没有再给他水的意思,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