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了,你瞧我这张嘴,就是不听话……”顾从乐夸张的打了自己的嘴两下。“我是个弱鸡,根本不配和你做兄弟……”
“还有——”风横觉得自己有必要强调一下,免得被正在观看的小主人误会。“在我风横的眼里,只有对手和兄弟,没有男人和女人的……”
解释完,脸上更加忐忑,这个解释好像有些不给力,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在人类世界,男人打女人好像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小主人会不会对他的感官不太好。
可在深渊里,打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男魔、女魔都可以打,还有很多女魔比男魔厉害的多,他曾经就遇到好几个,打得他那是真的疼。
风横整个人都陷入了抑郁之中,再也开心不起来了,愤恨的瞪了顾从乐一眼。
都怪他——
顾从乐怕怕的躲到自家老哥身后,就像鸵鸟一样,死活不出来。
两人是孤傲抓过来的人,不好动手,风横委屈的看了孤傲一眼,拖着自己的猎物,快速离开了。
孤傲回头看向兄弟两人,目光平静而又冷冽。
“介于你们之前比较听话,我只提醒一点,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管好你们的嘴,若是出了事情,我只会在一旁看个笑话,仅此而已。”
“我会管好他的,多谢提醒——”顾从安不愧是哥哥,就是比顾从乐要成熟稳重的多。
随着三道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尽头,风弩这边也差不多准备收尾了。
安正庆平静的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注意到床边的动静,他淡定的睁开眼。
“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吗?”
风弩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逃生者,空荡荡的大脑缓慢的运行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点头。
他来回在这里巡视了许久,才找到这个逃生者。
主要是这个逃生者身上的死气和怨气太重,他差点把他忽视掉。
“是把我一个人带走,还是大家都要去?”安正庆逻辑很清晰,先将自己的疑惑抛出来,全程表现的没有一丝抗拒。
“所有的病人都要去治疗。”风弩犹豫了一下,如实的说,心里却隐隐已经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要让他遇到这样懂事的逃生者,不能干架就算了,还要回答问题。
安正庆紧紧的盯着风弩的脸,见到他的眉毛已经微微蹙起,适时的停下了所有的问题。
“把我带走吧,我没意见。”
风弩憋着一口气,本来以为能打一架来着……
“你不反抗一下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带着期待。
“不了不了,反正最后还是会被抓走,不遭这个罪了。”安正庆说话间已经闭上了眼睛。
“……哦。”风弩脸上的失望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直接拉着床尾,将整张床以及睡在上面正香的安正庆一起拉走了。
至于床上的人,盖着被子,安详的进入了梦想,完全无视此时的环境。
他这也不是放弃,就是觉得反正都会被抓过去,挣扎过后自己还要受伤,就不费那个力气了。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舒服……”看到睡得正香的安正庆,顾从乐咻的一声窜出去,顾从安两只手追过去,都没有拦住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抓着自家弟弟的后脖领,给活生生拽了回去。
“知足吧——”安正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钻出被窝,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闲适的打了个哈欠。“和那边比起来,你已经很好了。”
“那你——”顾从乐还想再说什么,直接被他哥捂住了嘴。
“不好意思,一个没拴住,打扰了。”顾从安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这个弟弟大概是不能要了。
傲娇站在墙角,冷笑一声,望向孤傲:“全都在这里了吗?”
孤傲摇摇头,拿出小本本,在上面一一打个勾。
“还差一个人——”
他抬头看向还在抑郁的风横以及生无可恋的风弩。
“最后一个是个大块头,应该很能打。”
“我去——”两人同时蹿了出去,抑郁治好了,也不再生无可恋了。
余凉也在看系统面板上的最后一个逃生者,这个人她有印象,在屠夫的世界里,貌似也是那个组织里的成员——岩山。
“小凉想做什么?”
见余凉起身,傲慢侧过头,将桌上刚切好的水果递给她。
“想和他做个交易。”余凉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让这个游戏增加一点乐趣。”
被黑暗笼罩的二楼,岩山没有选择和其他人一样,躲在一目了然的病房中,而是另辟捷径,藏在了厕所的隔间。
风横和风弩将走廊都走遍了,也没有发现最后一个人类的动静。
“这个人类怎么这么会藏,就本事出来打一架——”风横有些不耐烦,一拳头打在了医院的消防栓上。
尽管整个养老院都因为傲慢强化过,可抵挡不住一个常年打架的成年恶魔的力量。
消防栓瞬间报废……
“两个四肢发达的家伙——”办公室里傲慢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他转头看向躲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孢怒,脸上闪过一抹冷笑。
“我会让他们赔的——”孢怒拍着胸口保证,可惜,一张葱嫩的小脸显得丝毫没有说服力。
傲慢冷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孢怒额头的青筋微微暴起。
他最害怕的就是傲慢的这副样子,最后倒霉的永远都是他。
“你……还想怎么样?”孢怒咽了一口口水,试探性的开口。
应付生气的傲慢,可比打架累多了。
这弯弯道道的,直接被牵着鼻子走。
果然,傲慢酝酿了一会儿,提出了自己的赔偿:“我最近实验室缺一些小白鼠,不知道孢怒大人愿不愿意忍痛割爱……”
“当然不愿意,咱们出来混就是要讲义气,我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孢怒想也不想的拒绝。“你就死了这心思……”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傲慢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术刀,不紧不慢的削苹果,手术刀被擦掉锃亮,一看就来历不凡。
“这、这、这——”孢怒话锋一转,讨好的搓了搓手。“也不是不能考虑,就是他们俩不太好说话……”
傲慢依旧没有出声,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锤子。
“爆魔锤,它怎么在你这里?”孢怒两眼放光。
这是他想得到很久的一个锤子了,因为力量强大,一下可以锤爆一个恶魔,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傲慢见猎物上钩,嘴角的笑意扩大。
“我的小白鼠……”
“这个世界结束,我亲手把他们绑过去,两个人够不够,我再多绑几个。”
要不然这锤子他拿的不安心。
“我手下还有许多愿意为医学事业献身的恶魔——”
“这会儿不和我讲什么义气了?”傲慢见孢怒盯着自己手里的锤子出神,戏谑道:“要是我破坏了你们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可就不好了……”
“哪里来的兄弟情,人类有一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为了自家大人,偶尔献身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再说了,等我拿到锤子后,又不是不借给他们耍耍。”
当前最主要的,当然是得到锤子。
“这样啊……”
傲慢将手中的锤子举起来仔细端详,孢怒的小脸就热切的抬头仰望,目光那是一刻都不想离开锤子。
傲慢又将锤子放到桌子上,孢怒的目光同步移到了桌上。
“行了,我也玩够了,拿过去吧。”这本来就是为孢怒准备的,傲慢也不想太过为难他。
后者欢天喜地的接过锤子,放在手里反复捣鼓。
突然,一个没拿稳,砸在了地上,坚硬而又美观的地板上,一道漂亮的裂痕在板砖上蔓延开。
孢怒赶紧捡起锤子,向后退了好几步,茫然的看向傲慢。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你会相信吗?”
傲但笑不语。
孢怒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浆糊的脑袋一片空白。
“我可以解释……”孢怒苍白无力的开口。
傲慢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反问:“板砖碎了吗?”
孢怒点点头。
“可是……”
“是你手里的锤子砸的吗?”
孢怒再次点头:“我真的不是……”
“锤子刚刚在谁的手里?”傲慢牵引着孢怒往自己的思路上靠拢。
“……是我。”孢怒耷拉着耳朵,抱着锤子蜷缩在角落。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你还要再解释什么吗?”傲慢黑着一张脸。“这是我为了迎接小凉,特意选了最昂贵的地板,现在被你打碎了一个,这些都是一套,缺少了任意一个都不完整。”
“我会补偿的……”孢怒可怜兮兮的看向傲慢。“大不了我也去给你做小白鼠,你看可以吗?”
“也不是不行。”傲慢挑挑眉,从抽屉里拿出三张纸。“口说无凭,咱们得立个字据……”
沈青山不忍直视,眼睁睁的看着孢怒将自己和手下就这么卖了。
等孢怒签完所有的协议,傲慢不紧不慢的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板砖,轻轻松松的将坏掉的替换。
孢怒看的目瞪口呆。
“你不是有备份,这么还让我们赔。”
“谁告诉你我只有这一套,这么珍贵的东西,当然要多准备几套,以备不时之需,现在不就用到了……”傲慢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倒是你和你的手下,无论怎么狡辩,弄坏了我的东西是事实。”
孢怒:……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没有理由反驳。
这边的风横和风弩对于突然出现的余凉,也很慌张,两魔丝毫不知道,因为一个消防栓,他们的大人已经被套路到,把自己连带他们一起给卖了。
余凉看了看消防栓上纹理清晰的拳头凹陷处,与两位铁憨憨六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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