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公馆热闹了几天,今晚显得有几分冷清。
宫念不回来,厨娘和保姆都在自己的佣人房,就剩下梁矜上跟罐罐一人一狗。
罐罐是个黏人的小狗,加上梁矜上给罐头和零食都很大方,所以几天下来,已经跟梁矜上混得很熟。
熟到有点过头。
这两天的罐罐特别兴奋,刚刚保姆还跟梁矜上说她差点被罐罐挠了。
梁矜上想着明天是不是要带它去检查一下。
现在是冬天,所以可以排除发晴的可能。
兴奋成这样,不会是生病了吧?
梁矜上给罐罐喂了条肉干,它就乖乖窝在她怀里,让她撸毛。
梁矜上在心里复盘商遇城在电话里的那些说辞。
这两天,她最介意的就是两件事。
一是商遇城为司榕在米国多留三天,却隐瞒欺骗了自己。
二是司榕在朋友圈发疑似商遇城背影和戴她戒指的照片。
前者,凭借着商遇城一贯以来的可靠,他给出来理由,虽然没有证据,但梁矜上内心已经忍不住想要相信他。
这不算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等他回国以后,诚恳道歉并承诺再也不犯这类“善意谎言不算谎言”的错误,这事也就可以揭过了。
至于后面这件事,虽然戒指的事现在还不明朗,但也许真的不关商遇城的事。
加上乐泉给过她的那枚“定心丸”,司榕和商遇城的关系,可能是她先多了。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凑巧。
梁矜上想着乐泉,乐泉的电话进打了进来。
梁矜上接起来,乐泉在那边语气犹豫地叫了她一声。
梁矜上:“怎么了,听起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乐泉哈哈讪笑一下,“倒不至于是亏心事啦。”
“那是怎么了?”
乐泉:“我能不能向你要回一样东西?”
梁矜上不记得近期乐泉给过自己什么东西,“可以啊,你要什么东西?”
“就……那个、定心丸……”
梁矜上:“……”
“你什么意思?”梁矜上被她几次弄得心情起起伏伏,“别告诉我,那张照片是商遇城……”
那她在没出息地说服自己原谅商遇城的那些心理活动,就成了笑话。
司榕又晒戒指,又晒商遇城的背影,这事没得洗。
“不不,我没说那一定是商遇城。但我不能肯定是卢镜年了。”
闹这么大个乌龙,乐泉都没脸说。
但本着已经晃了梁矜上一次,她还是实诚地把自己原本要发给卢镜年的话,错发给郑爵的事说了。
梁矜上整整无语了十几秒。
所以,在早餐的时候,乐泉说的那些关于祝福郑爵发展新恋情的话,并不是嘴硬。
而是真的没对郑爵动心。
乐泉一直说的心里那个人,也被这样迫暴露在梁矜上面前。
“你说的那个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就是卢镜年?”
乐泉“嗯”了一声。
梁矜上其实很难想象,像乐泉这样潇洒又出挑,什么都不忌讳的性格,居然会把一个人放在心里这么多年。
她看起来完全是那种喜欢就勇敢表白、得不到就潇洒放手的女人。
她越是看起来像这样的人,就越让人心疼。
乐泉大概是很不愿意让人窥探到这个秘密,沉默了片刻,她主动说道:“有话没话,你不说话我就挂了。”
“还有一点想请教你,不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
乐泉:“什么?”
“这个叫卢镜年的,跟商遇城有多像?你觉得他跟司榕在一起的可能性大吗?”
“也就是身材像,脸比商遇城帅多了。”乐泉既然已经被她知道了自己对卢镜年的感情,也就放飞自我了,“气质也好,脑子也聪明。我如果是司榕,不用想,这两人肯定选卢镜年。”
得,问了也是白问。
梁矜上忍不住替商遇城争口气,“如果是我,我就选商遇城。你对姓卢的有滤镜。”
“到底是谁有滤镜?”乐泉嗤之以鼻,“我交的闺蜜大概眼神都不好,错到一起去了。”
乐泉嘴快,说完这句话,又觉得有点不妥,“矜矜,我不是那意思……”
梁矜上说没事,但又计较地问了一句,“乐泉,要是我跟司榕让你选,你跟谁更要好?”
“梁矜上,你今年几岁?”乐泉嘲笑她。
梁矜上却是有几分认真的。
亲情没有先来后到,但她知道,爱情是有的。
初恋永远意义不同。
那么友情呢?
如果能在友情上扳回一城,梁矜上幼稚地想,自己也没有输太多。
闺蜜的重要性,可不比对象低。
乐泉笑完了,才认真道:“你知道,女人之间的友情,最重要的平衡点,在于她们挑男人的眼光必须不同。”
如果像她和司榕这样,中间隔着一个卢镜年。
尽管司榕从没有跟卢镜年在一起,但如果这些年她没有一点“钓着”卢镜年的意思,卢镜年不可能当她这么多年的备胎。
光这一点,就可以让乐泉跟司榕渐行渐远了。
梁矜上心疼她,“泉泉,暗恋一个人是不是很辛苦?”
乐泉嘻嘻哈哈的,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这有什么,少女情怀总是诗,苦中有甜。难道你没有暗恋过人?”
“有啊。”
乐泉随口一问,“谁啊,那你后来跟那个人怎么样了?……你唬我的吧,你不是就谈过商遇城一个吗?”
就像梁矜上看乐泉,觉得她这么好的条件不需要暗恋别人,乐泉看她也一样。
就梁矜上这长相这个性,钓男人应该一钓一个准,没人会不上钩。
梁矜上揉着罐罐的头,笑出了声,“后来,就是跟他在一起,快结婚了呗。”
细论起来,两年前的那一段,她对商遇城的心情,不就是暗恋吗?
乐泉骂道:“……滚蛋!”
闺蜜之间煲电话,时间就过得很快,也能让人放松下来,梁矜上不自觉揉罐罐的肚子稍微重了一点,忽然,小狗从她腿上蹦了起来,一爪子抓在她的毛绒睡衣上,“嗷嗷”叫着,撕扯着她的袖子,有点疯癫。
“啊!”梁矜上低呼一声,摔了手机。
如果不是冬天穿了厚睡衣,这下绝对要见血了!
罐罐被她拎到地上,还在摇头摆尾地刨着她的棉拖鞋,喉咙里发出威慑的低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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