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用半年时间来备婚,时间上都已经很赶。
更何况是商遇城结婚。
“婚礼肯定要请你爸爸参加。”商遇城专断道,“我们先把证领了。”
梁矜上:“……”
他这是诱拐什么无知少女吗?
虽然婚礼是广而告之的仪式,但是谁不知道,结婚证才是最需要慎重的婚姻本质。
梁矜上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一下。
商遇城:“?”
梁矜上捂着半边脸,“商遇城没想到我也能看到你这么不值钱的样子……你在急什么,怕我跑吗?”
商遇城不以为忤,握着梁矜上的左手,拇指与食指在她的无名指上摩挲着,漫不经心道:“梁矜上你会不会算账?我要是女人,巴不得早点绑牢我。”
梁矜上还要再说点什么,被手机的提示音打断。
一看是贺小缺发来了信息,说自己已经到了星城。
梁矜上看完,转向商遇城,“征求一下男朋友意见,我可以回吗?”
商遇城懒懒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回。
梁矜上在商遇城的目光下,给贺小缺回了条:[下次再来锦城一定要告诉我,这次太仓促,都没好好招待过你。]
贺小缺没有再回。
梁矜上内心有一丝惆怅。
非关情爱,只是贺小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在梁矜上的生命里留下了一个“缺”。
她原以为这次意外的重逢,是老天爷怜悯她,让他来填满这个“缺”,却原来匆匆一晤,还是要分别在人海中。
……
梁矜上被结婚的话题一绕,当晚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幸好那个药,72小时之内吃下去都有效。
看商遇城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支持她吃药。
不过商遇城今天就要出发去星城,而且带走了楼旷,换了另一个不熟悉的保镖跟着她。
梁矜上可以等他走后,再去买药。
为了商遇城的身体着想,梁矜上还是要求他坐轮椅出门。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梁矜上点头。
楼旷在商遇城的授意下,等在楼下。
梁矜上便替商遇城把轮椅推出去。
商遇城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要站起来自己走,梁矜上却坚持要让他坐在轮椅,“提前预习一下,你老了我推你出去晒太阳。”
商遇城就坐着不动了。
没来由的,这句话比梁矜上昨晚回答他“想跟他结婚”,还让人心旌摇曳。
她是想过跟他白头偕老的。
商遇城走后,库里南都还没开出视野,梁矜上就接到了晁荆玉的电话。
“矜上,在忙吗?”
梁矜上跟他也有一阵没联系,知道晁荆玉不会没事找她闲聊。
“这会儿很空,怎么了?”
晁荆玉的声音有点低,“我现在在梁家,如果你有时间,中午要不要回来吃个便饭?”
梁矜上万万没想到是为这事。
回自己养父母家吃饭,居然是晁荆玉一个外人来邀请。
梁矜上稍微一想就知道,晁荆玉这么有分寸的人,绝不可能在主人家不知道的情况下,邀人过去吃饭。
所以,梁父梁母一定是想要叫她回去吃饭。
只是开不了口。
梁西洲一定是把南意做的那些事告诉了父母。
“好的,我等下就过去。”
不管南意做了什么,梁西洲并没有参与其中,更不能就此和梁家不相往来。
梁矜上猜到晁荆玉会到梁家吃饭,一定不是毫无缘由的。
但听说梁西洲已经做好决定,要跟晁荆玉一起去往e洲。
晁荆玉是去做手部精密复健,顺道开展为期一年的进修,也是他建议梁西洲去做外部植入神经元的手术。
梁西洲因为手术风险的原因,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这次不知道怎么就做了这个决定。
饭后,三个人单独坐在客厅。
梁矜上还是问了出来,“西洲,你出国以后,医院里……”
南意的家庭那么糟糕,怎么可能会照顾她?
梁西洲如今真的沉稳了许多,“矜矜,南意她醒了。”
梁矜上的眉心一跳。
听到南意醒来的消息,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心底五味陈杂,茫然地看一眼晁荆玉。
她的这个眼神让人看了心疼,包括梁西洲和晁荆玉都无声地叹了口气。
还是晁荆玉开口解释的,“她醒来有几天了,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到她的消息,就没告诉过你。”
梁矜上点点头,微微哑着嗓子,“醒了……挺好的。”
“矜上……”晁荆玉低低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梁矜上调节一下情绪,“现在真相大白,不恨她了。说起来南意对我也算仁至义尽了,现在她醒来……还恨我吗?”
她的语气还算平淡。
晁荆玉和梁西洲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梁西洲道:“矜矜……南意她失忆了。”
梁矜上愕然。
晁荆玉解释南意的头部受到重创,出现了选择性失忆。
从当年出事到跳楼,这中间过得最苦的九年,被她的大脑逃避一般地删档了。
失忆了吗?
梁矜上岔开了话题,“西洲,你做手术的钱,我这里还有一些。”
梁西洲却拒绝了。
他看出来梁矜上不愿意谈论南意的态度,所以关于南意给他一百万的事,犹豫了一下没说。
晁荆玉说梁西洲随他一起去往e洲项目组,算是作为试验人员参与到最新型的医学试验中。
能够免除很大一部分的费用。
“去那边生活总是要花钱的。”梁矜上浅浅地笑了一下,“你是我哥,跟我还客气什么?”
这个笑容虽然淡,但却是真心的。
梁西洲深深地看着她的脸,自从他自我看开一点,心胸才渐渐开阔。
回想这些年,自己对梁矜上的所作所为,深惭不已,“矜矜,谢谢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哥哥。我这趟去e洲需要大半年,这大半年时间里,我爸妈……”
“放心。”
毕竟这个手术有一定的死亡率,梁西洲顿了顿,还是说道:“如果我没有回来,这张卡里有三十万……”
“呸呸!”梁矜上不让他说下去,“干爸干妈我自然会一直孝顺。但我只孝顺我自己那份,你休想赖给我!”
梁西洲擦了把眼角。
“不过,你哪来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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