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去吃下午茶,晁星河跟过来把晁荆玉的联系方式给了她。
“我哥说你要托他办什么事,随时联系他。城哥两口子来了,他怕招待不周就不留你吃饭了。”
晁星河替她倒了杯红茶,“不过,我不用陪客,要不我请你吃饭?”
梁矜上小口咽下蛋糕,“不用了,我晚上要回学校画图纸。”
这是她的另一份兼职。
建筑系是非常繁重的专业,前两年她忙于挣钱用以维持生计和治病,到现在马上面临毕业了,她还差一篇ei论文发表才能顺利毕业。
幸好现在已经审核通过,顺利的话,下周就能发表了。
……
晁家安排了车子送她回校。
梁矜上扶着车门回头,正准备与晁星河道别,忽然,看到宫雪苑朝着自己走来。
晁星河上前半步,状似不经意地挡在梁矜上前面,笑着招呼道:“雪姐。”
宫雪苑微微颔首,便看向了梁矜上,“梁小姐,留步。”
“嗯?”
宫雪苑走到很近的地方,不太收敛地打量她,“我总觉得看你很眼熟,我们以前见过吗?”
梁矜上眉目淡静,“见过又如何?你认不出我说明交情不深。过往交情不深,当下又针锋相对,你我好像没什么寒暄的必要。”
宫雪苑一脸赞同地点头,然而下一秒却突然挥掌——“啪!”
猝不及然的一个耳光,又是这么近的距离,梁矜上根本反应不及,就被重重地打偏了脸。
白皙的肌肤上迅速浮现一个巴掌印,她的脸又小又窄,那么大一片红肿,堪称惨烈。
“雪姐!”晁星河勃然拽住她的胳膊,“你打人干什么?!”
宫雪苑胸膛剧烈起伏,“我打的就是这个跟男人钻厕所的贱人!”
晁星河迅速地瞥了梁矜上一眼,他们两个从刚才起一直在一起,都没接触过宫雪苑。
但也不可能是商遇城自己坦诚的!
所以宫雪苑是怎么知道的?
正这样想着,商遇城和晁荆玉二人一道走过来,一见这三人情状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晁荆玉颇不赞同地皱眉,“雪苑!”
梁矜上这个挨打的还揣着平静的神色,宫雪苑倒先对着晁荆玉梨花带雨地控诉起来,“我打错她了吗?难道遇城身上的香水味是抱你沾上的吗?”
梁矜上了然,自觉活该。
敢情宫雪苑凑这么近是为了辨别她身上的香水味。
她喷晁荆玉的香水,是为了气走步青青,却忘记宫雪苑也长了鼻子的,刚才实在不该蹭商遇城蹭得那么忘形。
晁荆玉则无奈地看向商遇城,出于男性相互打掩护的本能,一瞬间在考虑要不他就把这个罪名认下来算了?
倒是商遇城语气随意地开了口,“你没打错。应该给我也来一巴掌。”
宫雪苑当然舍不得打他,反倒是撞进了他的怀中,捶着商遇城,“呜呜呜……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商遇城一手搂着宫雪苑的腰,抬眼看向晁荆玉,“阿玉,给我们一点空间?”
梁矜上垂首不语。
商遇城这是让晁荆玉帮忙“清场”的意思——主要是要把她清走。
……
晁荆玉把梁矜上和晁星河带到一边。
“梁老师,我代雪苑向你道歉。”晁荆玉顿了顿,“算我多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只要我帮得上的,都义不容辞。”
“人家正牌未婚夫还在这里,你代她道什么歉!”晁星河年轻的脸上满是怒意,“哥你就惯着她吧!”
梁矜上原本一直低着头,此时凄然抬眼看向晁荆玉,声音带着几分更咽,“……晁医生,我真的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帮忙吗?”
虽然她并没有流泪,但这副柔弱无依的模样让晁荆玉这个旁观者都软了心肠。
也不知道商遇城的心是什么做的,她因为他挨打,可他别说安慰道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晁荆玉温声答允,语气比第一次许诺的时候更加诚挚。
梁矜上心里清楚,晁荆玉也不是真心为了弥补,大部分还是为了替宫雪苑补过。
但她不在乎,一个巴掌在她看来不算什么,早晚能千百倍还回去。
何况她还换来了晁荆玉一诺,贵逾千金。
梁矜上一脸逆来顺受地上了车,关上门便恢复了面无表情。
晁星河不放心,这次一定要亲自送她回学校。
车子开出去,梁矜上从后视镜看出去,晁荆玉还站在路旁目送,而商遇城正揽着宫雪苑低头哄着,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晁星河低头摆弄了半天手机,犹豫着告诉她,“我哥说是宫雪苑后来又绕回了那个洗手间,正好堵到城哥还在里头抽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她就跑出来找你了……”
梁矜上也不知听没听到,沉默地靠着车窗。
她的侧面晁星河想到四个字,我见犹怜。
不可否认,她的道德有亏。
但该死的颜值就是正义,真是没处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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